第182章 破費
卿安在向著客棧內走去,然而等走進去後,裏麵已然是人滿為患了。
看著此處如此之多的人,卿安在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卿安在不放心,還是追問了一遍。
琉璃道:“小姐盡管放心,自然是辦妥的。”
有了這麽一句話,卿安在就算是放心了
按照琉璃所拿捏的時間,蘇夫人的飲食起居相當的有規律。算起來時間的話,蘇夫人也應該到了用午食的時候了。
卿安在的眸光在酒樓中轉悠了一圈,隨後落在了樓上,最終鎖定在三樓的位置。
“我們上去吧。”卿安在吩咐著。
得了她的話,琉璃和喜樂讓人就跟上了。
“小二,往常你們這裏都有很多位置,怎麽今日卻連一個包廂都沒有。”一個丫鬟憤怒的說道。
在她看來,這壓根就是小二在為難自己。
小二一臉為難:“夫人,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包廂已經都被定了,如今隻有樓下的散位。若是夫人不介意的話,可以考慮一下。”
丫鬟一聽,當即不悅:“我們家夫人尊貴,不喜如此嘈雜。你們這麽安排,擺明就是在害我們家夫人。”
小二可就鬱悶了,何時見過如此不講理的人。
要不是看著對方衣著華貴,早就將人給趕出去了。
就在小二為難的時候,忽然有一道聲色傳來:“夫人,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拚一桌?”
一聽這話,小二仿佛是聽到了救星。
他當即循聲看去,就見卿安在徐徐從樓下走了上來,臉上帶著幾分柔笑。
丫鬟見了卿安在,見其氣吐不凡,轉而收回了自己刁鑽的態度,老實的站在一邊。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撒潑也要看人。
卿安在的視線從丫鬟的身上移開,緩緩落在了婦人的身上。
見婦人一身素色,可卻是綾羅綢緞,配的是金銀珠寶。就她身上的一個耳墜子,也夠平民百姓用上三四年。
這麽看來,人是沒錯了。
“夫人,既然這位小姐願意同你拚上一桌,你就考慮下。”小二隨即附和著。
丫鬟聽了話,人雖然沒有跳出來將卿安在給痛罵一頓,但是神情中仍然透露著厭惡之。
蘇夫人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
片刻後,蘇夫人開口了:“如此一來,也好。”
丫鬟一聽,當即就驚呆了。
這若是放在往常的話,夫人恐怕早就自己走人了。
如今非但是沒有這麽做,甚至還願意主動留下來,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聽蘇夫人答應下來,卿安在總算是送了口氣。
這麽一來的話,自己的錢總算是沒有白花。
為了製造這場偶遇,早在前一天的時候,卿安在就花重金將包廂給包下來了。
小二領著卿安在和蘇夫人去了其中一個包廂,不得不說,這裏的環境的確是不錯。
在此處有個大窗台,將窗扉給合上,外麵的吵鬧聲就被完全給隔開了,著實雅靜。
“聽夫人的口音,似乎並非是京城的人。”卿安在柔聲說著,將水杯給放了下來。
蘇夫人聽了,暫且未曾回應。
卿安在注視著對方,眸光也隨之緊了一分。
在她看來,若是蘇夫人理財了自己,這也還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可若是就此沒了有下文,那麽可就是一個難對付的主子了。
“江南人。”蘇夫人輕聲道。
隻是在她的臉上,依舊是看不到多餘的表情,不喜不悲。
這樣對卿安在而言,可是一點都不友好。
不過卿安在還是接著說道:“江南距離此處甚遠,蘇夫人此番前來,可是要長久定居?”
可是卿安在這一問,卻將蘇夫人身邊暴躁的丫鬟給惹急了。
她看著卿安在,憤怒的說道:“你這人好生奇怪,同我家夫人吃飯也就罷了,說這麽多話做什麽?莫非姑娘是有什麽目的,故意要接近我家夫人?”
隨著此話一出,卿安在臉上的神情有些掛不住了。
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縱然是明白了這一點,可那也不會說出來。而對方卻將話給點的如此明朗,甚至沒有給卿安在一絲退步的機會。
麵對丫鬟如此激烈的話語,蘇夫人依舊是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沒有開口。
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得出來,丫鬟的意思就是蘇夫人的意思。
卿安在本來還想從此人的身上撈出一點線索來,然而讓她意外的是,這母子二人簡直就是如出一轍的難對付。
想到這裏,卿安在也懶得再繼續多說下去。
對方是聰明人,已然看出了她別有目的,多說無益。
這一頓午食出奇的安靜,簡直吃的是卿安在如坐針氈。
等到午食結束後,卿安在便動身要離開了。
然而就在她走之前,身後卻傳來一陣溫和的神色:“姑娘且慢。”
這個聲音一聽,卿安在就停住了步伐。
縱然蘇夫人表現很冷淡,可是從她的眉眼中依舊能夠感受到,此人是個溫婉的人。
卿安在頓住了步伐,轉身看向了蘇夫人。
在這一刻,卿安在是不會希望蘇夫人會給自己有何線索,而是單純的好奇她會做什麽。
隻見蘇夫人從丫鬟的手中接過來一袋子銀兩,隨後交到了卿安在的手中。
“姑娘為了見我,故意將此處酒樓的包廂都被包下來,著實破費。”蘇夫人說道,“此處乃是一半的價錢,你我平分。總歸這飯我也是吃了,總不能夠白吃了姑娘的。”
對於蘇夫人這一舉動,卿安在目瞪口呆。
蘇夫人望著她,款款一笑:“看得出來姑娘是個聰明人,可有的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若是姑娘想要見我,大可親自前來拜訪,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隨著話音落下,蘇夫人就從卿安在的身邊穿過,徑直離開了。
卿安在的懷中抱著銀兩,整個人呆愣的站在原地。
一直等人走了許久,卿安在始終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做的如此天衣無縫,對方到底是如何看得出來?
想到這裏,卿安在的內心一陣頹廢感湧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