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頹廢感
卿安在將銀兩給全部付清後，隨後就離開了。
隻是讓卿安在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她從樓上走下去的時候，不遠處正有一束目光，不緊不慢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子衡，不是我說你，你們這兩個人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紅衣男子端著酒杯，一把就將懷中的女子摟住，親了口。
對於紅衣男子的這幅德行，姬子衡的眼神中絲毫沒有掩蓋出一絲厭惡。似乎是感受到了姬子衡的不爽，紅衣男子不以為然：“你別看，你那是嫉妒。京城內哪個公子哥到你這個年紀，家中不是三妻四妾。虧得你這些年，連個通房都沒有，說出去我都替你的丟人。”
姬子衡白了他一眼，早就已經習慣紅衣男子這麽沒心沒肺的調侃。
他要是生氣的話，恐怕老早就別他給氣死了。
女子聽紅衣男子這麽說，輕笑了一聲：“沒準姬公子有心上人呢？”
紅衣男子一聽，當時就捏了下女人的臉蛋，誇讚道：“不愧是本公子的香兒，聰明地很。”他隨後就指著樓下的卿安在，“看著沒，那人就是姬公子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不過姬公子心理變態，別人喜歡都是往家裏娶，唯獨他不是。不娶就算了，還將人往外麵推，害得人家姑娘愛上了別人。”
女子驚住了，還頭一次遇上這麽奇葩的人。而她再次看向姬子衡的眼神時，充滿了妙不可言的意味。
姬子衡被他說煩了：“少說一句沒人當你是死的。”
“可我怕你會死了。”紅衣男子頂了回去，“寂寞死的。”
姬子衡被氣到了，懶得跟他多說，徑直走到了一邊，眉頭緊蹙的坐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女子的輕聲討論：“這背影看著有些眼熟，不正是三小姐。沒有想到姬公子居然為了三小姐親自過來，可當真是癡情。”
誰說不是呢。
早在琉璃開始調查的半個時辰後，姬子衡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京城之中，他耳目眾多，消息自然是最快的。要不是姬子衡沒有阻攔，琉璃也不會那麽快查到了這些信息。甚至還讓蘇夫人陪著卿安在在此處，上演了這樣一出好戲。
可到底他還是沒有忍心，甚至連銀兩都替她付了一半。
在宰相府的日子並沒有那麽好過，萬一再沒有銀兩傍身，隻怕是要更加艱苦了。
想到了這一層，姬子衡歎息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暖玉一直都跟在蘇夫人的身邊，她這次過來是給姬子衡送口信的。
見隻有暖玉一人來，姬子衡也不驚訝，他平淡的問：“母親沒來嗎？”
暖玉搖頭，道：“夫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如今馬車已經備上，隻是讓奴婢過來給公子捎個話。”
聽了這話，姬子衡的眸光微動，未曾吭聲。
他知道暖玉的意思，蘇夫人是要動身離開京城。
這麽多年過去了，蘇家還是那樣行事低調。不為別的，隻是不想給他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在蘇家人的眼中，他往後乃是要成大事的人。
“我去送送母親。”姬子衡的心裏還是放不下這份親情的。
可是剛邁出步子就被暖玉給攔住了，她說道：“夫人說了，公子大事要緊，別忘了自己的計劃。”
得了這話，姬子衡輕歎了一聲，到底還是不行的。
姬子衡沒有再多說，臉色恢複了平靜。
暖玉見姬子衡沒有多餘的異樣，也就沒有繼續呆下去。
不過在臨走前，暖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回首看了眼姬子衡，道：“臨行前，夫人還讓奴婢囑咐公子一句。公子在外多年，身邊總該是有個伴。今日所來的三小姐甚是不錯，還望公子多有的考慮。”
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暖玉衝著姬子衡俏皮一笑，隨後就走開了。
紅衣男子坐在屏風後，不過關於二人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你娘都讚成了，我看你還不趕快將人追回來。”紅衣男子替自己這個好兄弟著急。
可是姬子衡的神情重卻透露著不在乎的樣子，他走到了一邊，氣定神閑的看著樓下。
此刻，人群中已經再也找不到卿安在的身影了。而他的腦海中，卻不斷的閃爍著蘇夫人所說的話。
時隔多年，話語多麽似曾相識。
當年他也是這麽聽了，隨後他也這麽做了。他相信母親看中的女子，同樣也相信自己深愛的女子。
可是最後他得到了什麽，背叛。
誰都不知道，在這張善良的外表下，有一顆多麽狠毒的心腸，而自己卻親自領教過。
那一碗碗摻雜著毒藥的湯藥是她一口口的喂下去，讓他含恨而終。而在最後一刻，她心腸歹毒地害死了她們的孩子。
曾經的過往，每一幕都觸動著姬子衡的神經。
等姬子衡回過神來的時候，紅衣男子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而屋內隻有他們二人。
紅衣男子一改先前的放蕩不羈，神色嚴肅的說道：“我總覺得你好像藏著心事。”
對於這一說法，姬子衡看了他一眼，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片刻後，他忽而抬起了首，陰鷙的眼神變得堅定：“三小姐給我準備了這樣的大禮，我自然是要回敬他的。”
紅衣男子有點頭疼，他真是拿姬子衡一點辦法都沒有。
已經說了這麽多，這個人怎麽還是不開竅。好端端地說清楚就好了，非要這麽相愛相殺地折磨自己。
卿安在並不知姬子衡的想法，現在的她可是說是相當的鬱悶。
從穿越到現在，日子雖然有些難過，但是也說得上是順風順水。
可自從碰上了姬子衡後，很多東西都逐漸開始脫離了原先的軌跡。甚至在這一次，她完全並算計，明知道他所為可自己卻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樣的感覺讓卿安在的內心，無端生出了頹廢感。
等到了府中，卿安在就疲憊的坐了下來。南昭的事情沒有解決，而姬子衡那裏沒有一點進展，她實在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