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基本的判斷力也喪失了嗎
聽到這森冷寒涼的聲音,原本還慷慨激昂的沈涼城,背脊發涼,手伸在半空中,猛地僵住。
整個人愣愣地靜默了幾秒。
他突然指著麵前的幾位爺,一本正經質問道:“說!是你們中的誰有這種想法的!?”
沈涼城不敢直視言易山,隻得背對著他,戲份十足,吵吵嚷嚷道:“啊!誰說的!是你說的?!”
他越演越來勁,拍了拍手,義正言辭的訓斥,“瞧瞧你們說的是什麽話,你們怎麽會懂,像這種超越極限的健康體質,對我們的科學和人類的偉大進步,將會作出多大的貢獻!”
“你們怎麽能因為嫉妒,詛咒別人死呢!”
幾位妖孽沉默不語,皆是各自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目光清冷的看著他。
靜靜的看著沈涼城“啪啪啪”地打自己的臉。
林摩搖了搖頭,心裏默默地吐槽起來:沈五爺,你每次都這樣,打臉不疼嗎?
言易山無心看他演戲,咳嗽了幾聲,掙紮著要下床。
林摩立刻上前阻止,“爺!您現在可還不能下床啊!”
沈涼城嚇了一跳,也跟著上去勸,“大哥,你可別亂動啊!這身體機能還沒穩定呢!”
言易山黑著臉,睨了他一眼,冷冰冰地碩大:“你不是說我反人類嗎?”
沈涼城被嗆得不知該如何回話,一時間滿臉的尷尬。
盛世站在不遠處,不冷不熱的說道:“躺著吧!你現在除了添麻煩,也幹不出點什麽事?”
言易山沉著臉,一副不妥協的模樣。
盛世挑眉,繼續諷刺道:“技術層麵上的事你可以?”
他這一說,言易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瞧他那麵癱臉,真是恨不能上前掄他一拳啊!欠揍嘛不是!
盛世忍住內心的不爽,冷冷地說道:“躺著吧。別一不小心雙腿一蹬翹辮子,沈小五還要想辦法給你人工呼吸急救。”
言易山抬眼,目光森冷的看著這借機挖苦自己的男人。
盛世直接將他的怒視忽略。
沈涼城全程黑臉,他真想爆怒—想得美!誰也想來搶他家蘇念想的東西,他的吻,都是她的私人財產,不興外送的。
盛世冷不丁地睨了他一眼,直接戳破,說道:“收起你齷齪的思想,你要是敢給他人工呼吸,就等著自己被抹脖子玩命。”
林摩有些無語—盛二爺,你至於這樣嗎?不就是被打斷了享受老婆福利嗎?至於跟炮筒子似的,逮誰轟誰嗎?!
……
沈涼城簡直覺得嗶了狗了,才收拾完言易山那活體,下一秒就直接被踹進了解剖室。
他滿心抑鬱,被迫搗鼓起那具灰白色的骸骨。
言易山“虛弱”的坐在旁邊,見從電腦裏打印出數據分析表,神情更是一冷,說道:“檢查結果!”
沈涼城翻了翻,整張臉變得嚴肅起來。
他看了看旁邊冷峻的言易山,猶豫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從盆骨的數據分析,能確定,是位女性。”
女性?!
眾人聞言,正襟危坐,沉默無言。
“.……”
言易山咬了咬牙,眉心緊擰,冷冽的開口:“年齡!”
沈涼城深吸了口氣,說道:“骨質的數據分析結果,成年人,20歲左右。”
“女性,20歲左右.……”
霍琰在旁邊重複著細細碎碎的念,眼下的所有的特征,都和當年失蹤的葉笙歌分毫不差。
看著臉色鐵青的言易山,生怕他一不小心氣暈了過去,霍琰立刻寬慰道:“大哥,你鎮定點,這.……這不一定是笙歌。”
言易山冷著臉,目光怔怔的盯著旁邊的裙子,那隻帶血的由金線勾勒的蝴蝶攪得讓他心煩意亂。
他咬著牙,隱忍著,雙手緊握成拳。
霍琰皺了皺眉,有些著急起來:“大哥,你別激動。你看二哥不是說,當年在美國曾遇到過笙歌嗎?”
“所以,這具骸骨,肯定不會是笙歌的。”
“如果我當年看到的不是女鬼的話,”盛世看著渾身冷然的言易山,冷哼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我就能很確定,葉笙歌是長得有三頭六臂,死裏逃生。”
“.……”
其餘幾隻皆是沉默,看著被氣得臉色鐵青的言易山,默默地低著頭。
知道你睚眥必報,但是不是要適可而止呢?
盛世絲毫沒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對,抽出沈涼城手裏用電腦根據人體骨骼描繪出來的人。
丟給言易山,諷刺地說道:“你是年紀大了,連基本的判斷力都喪失了嗎?”
言易山看著手裏描繪出來的人,確實是位女性,模樣和當年的葉笙歌有六七層像。
盛世靠坐在窗前,繼續變成家裏的嘲諷,“這麽湊巧的事,同時遇到的概率,你就不能多動動腦子算一算?”
末了,他帶著一絲半點的戲謔,說道:“華爾街股市傳奇操盤手,我看你也該退位讓賢了。”
言易山盯著手裏的人物頭像,眉心皺得有些緊,“.……”
盛世說得沒錯,在關於葉笙歌的事情上,他確實盲目得有些失了準則。
……
葉笙歌在客廳裏坐了一夜,在葉柏堯醒來前,她迅速整理好情緒,利落的收拾妥善。
保姆Molly準時過來,剛打開房門就見她在廚房裏忙碌。
Molly有些吃驚,放下手裏的包,跑過去喚道:“Ye!”
葉笙歌抬頭,衝著她溫和一笑,偏著頭,“Molly,早呀!”
Molly看著砂鍋裏熬煮的粥,詫異地問道:“你這是在做早餐嗎?”
“是的!”葉笙歌攪了攪鍋裏的粥,抬頭又看著她,說道:“Molly,待會可能要麻煩你幫我送柏堯去上學。”
“你又要走嗎?”Molly有些愣住,問道:“不能夠等他醒來再走嗎?”
葉笙歌忙著關掉火,將湯勺擱置在旁邊,說道:“我有點急事需要馬上去解決。”
末了,一邊解著圍裙,一邊往門廊處走,交代著說道:“這兩天的太陽有些毒,麻煩你幫他做一下防嗮。”
Molly見她就要出門,忙著跟了上去。
葉笙歌心裏藏著事,絲毫沒留意到她的欲言又止,換好鞋就往門外走。
Molly看著她奔跑的背影,猶豫著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叫住她。
她抬頭,看了看二樓的臥房,突然有些心疼起葉柏堯來。
他昨天興致頗高的從學校跑回來,連書包都沒來得及放,拉著她就要做Pizza,口味還是小姐最喜歡的那一種。
然而,小姐遲遲未露麵。
葉柏堯乖巧的端坐在餐桌前等,等到日落黃昏天色漸晚。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能看得出來,久等未果後,他臉上無法掩飾的難過和失落。
……
按照冷西爵留下的地址,葉笙歌很快便找了過來。
此時,她站在別墅的門口,握著手機,躊躇不已。
頭頂落下清晨和煦的光,她就杵在那顆梧桐樹下,愁著臉,怔怔地出神。
門口的守衛機警的匯報上頭,很快,收到消息的林摩就走了出來。
就在葉笙歌猶豫著如何邁出第一步時,不遠處突然閃出幾名黑衣人,她下意識的抬頭,一眼就看到神情嚴肅的林摩朝她走了過來。
他黑著臉,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看著什麽仇人。
林摩的語氣不佳,冷冽的說道:“爺已經格外開恩放你一馬,你怎麽還敢出現在這裏?是嫌死得不舒坦,還要來撞槍口嗎?”
“開恩?開什麽恩?”
葉笙歌聞言,禁不住挑了挑眉,嘲諷著說道:“你這樣隨便給他戴高帽子恐怕不是太好吧?”
林摩不想和她的瞎扯,隻是冷著臉,說道:“Tina,如果不想死得太快,我勸你就趕緊離開。”
看這狀況,那位現在的脾氣恐怕不是特別好呢!
葉笙歌挑了挑眉,挑釁地看著林摩,傲慢地說道:“你不是我的金主,沒權力命令我。”
林摩皺著眉,直截了當的說道:“爺今天不見人。”
“不見人?什麽道理?”葉笙歌聞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著反問他,“是因為沒臉嗎?”
林摩氣惱不已,瞪著她,吼道:“你!”
“嗯哼?怎樣?”葉笙歌可半點不懼怕他,據理力爭,開口繼續嘲諷道:“戒指是我明碼標價投的,你們爺搶著占著,現在又跟隻烏龜一般縮著頭不肯見人,是怪有臉的?!”
“他就是不要臉了,你能拿他如何?”
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戲謔森涼地說道。
葉笙歌抬頭,正好看見盛世從裏麵出來。
他的目光有些清冷,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說話的聲音低沉嚴肅,“鬧得太甚,後果你真的很擔不起。”
盛世的那雙眼睛毒辣得很,饒是她聰明伶俐,還是怕在他麵前原形畢露。
葉笙歌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冷,目光毫不避諱的看著盛世,冷冷地說道:“盛總這是在警告我嗎?”
她可以將表情裝得嚴肅,頓了頓,這擦開口說道:“奇怪,偷我東西的人,還能義正言辭的教訓別人,恒盛集團的人,都是這樣沒臉沒皮的嗎?”
盛世單手插進褲袋,眸光沉冷的看著她,突然開口,低笑著說道:“那戒指,真的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