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玩欲擒故縱嗎?
葉笙歌隻覺得心口一緊,仰著頭,不服輸地說道:“不然呢?”
盛世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隻是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並未說話。
抬步,傲慢的與葉笙歌擦肩而過。
葉笙歌做好全心的應戰準備,然而,盛世的鳴金收兵,卻更她略略的忐忑起來。
扭頭,皺了皺眉,滿眼疑慮地看著盛世離去的背影。
這種交戰到半途抽身而退,將你的作戰計劃擾得一團糟糕的對手,可恨得讓人巴不得上去撓死他!
別墅內的人被清理得很空,樓下連半隻人影沒有,空寂森冷得嚇人。
葉笙歌扶著歐式的扶梯上行,剛到臥房便瞧見坐在沙發上的言易山。
隻見他雙腿交疊著,雍容沉冷地坐在皮質的廓形沙發裏,麵對著窗外淨藍的湖麵,周圍的光明暗交錯,莫名給人帶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覺。
除去那片湖水倒影出來璀璨光斑,依稀的,還有些異樣的光影出現。
那隻在燈光裏被反複摩挲著,閃出藍紫色的光芒的戒指,倏地心跳仿佛漏了兩拍。
垂落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的蜷縮,葉笙歌的眼底裏,眸光擴散又慢慢地聚攏。
她停了停,敲門進去。
然而,才邁步兩步,對麵就傳來言易山低沉的聲音,不帶半絲溫度的說道:“你就這麽急著尋死嗎?”
葉笙歌在他麵前停住腳,裝得乖巧,笑著回道:“金主先生,你這話說得就讓我不愛聽了,生活這麽美好,誰沒事上趕著尋死呢!”
言易山猛地出手,拽著她的手。
略微的施力,葉笙歌便心慌意亂的栽進了對方的懷裏。
言易山摟著她的腰,手臂微微施力,將她扣得更牢一些,湊到她的耳後說道:“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Tina,你以為你有幾條命可以活?”
那股氣息毫無預警的繚繞過來,葉笙歌一激靈,整個人由不得瑟縮了一下。
言易山明顯察覺出她的異樣,卻仍舊不肯撒手。
他在測試自己的底線,被撩的,或者是後怕的界限。
葉笙歌很快便清醒過來,眸底濃墨重彩。
抬手,臂彎如弱柳浮雲般繞著他的脖子,表情親密且諂媚地說道:“金主先生,您這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Tina膽子小,你不用像這樣拿威脅來逼我妥協。”
說著,她的眸子裏還流露出淡淡的驚恐,表情無辜。
如此浮誇的演技,根本不用轉彎,直接就看了出來。
連忽悠都變得如此的草率嗎?
言易山的眸光有此沉,嘴角的笑變得更加的殘涼,“這招欲擒故縱與你的蓄謀已久相比,火候可是差得太多了點。”
“您這又是從哪裏聽了讒言?怎麽能又給我安了這麽個罪名?”
葉笙歌心口一陣,控製著麵部表情,笑得諂媚,撒嬌著說道:“無中生有的罪名,寶寶可是不認的!”
聽到她自稱“寶寶”,言易山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起來。
葉笙歌在心裏橫了他一眼—惡心不死你!
她坐在言易山的大腿上,長發搭在肩上,那隻小巧的粉色耳垂在明晃晃的白光裏透了出來。
言易山抬頭,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她的耳垂,唇角緊抿著,麵色變得冷峻。
他的眼神幽深且情緒飽滿,那種熾熱的逼視讓葉笙歌頓感危險。
等到她意識到言易山的眼神在看什麽時,立刻別過臉,企圖用長發將耳朵遮住。
突然,耳垂傳來一記略略蹂躪的痛。
麵對突生的變故,葉笙歌有些怔忡,瞳孔放大.……
她像是受到驚嚇般,急急忙忙地掙紮起來。
可是,腰間和耳朵上施加的力道卻克製著令她下一秒不敢再妄動。
言易山的目光帶著審視,連帶她臉上的驚慌失措,眼神微微地閃了一下,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淡淡地說道:“耳朵上的這朱砂痣,長的位置,挑選得可真是準。”
葉笙歌由著他蹂著自己的耳垂,滿臉的笑平靜無波,麵不改色的說道:“當然,娘胎裏自帶的,鬼斧神工,天然去雕飾。”
“真的是娘胎裏自帶的嗎?”言易山的聲音如沐春風、溫柔和煦。
“嘶……”
如此溫柔的攻勢下,葉笙歌卻疼得忍不住直抽冷氣。
鬼知道,言易山捏著她耳垂的手指到底用了幾分的力,她已經痛得忍不住半張臉直抽起來。
“金主先生,你就不能稍微憐香惜玉一點嗎?”葉笙歌瞪著他,“我耳朵上長痣招你惹你了?”
言易山盯著那隻充血的耳垂,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用沈涼城告訴他的方法檢驗,卻沒想到,那顆朱砂痣竟然是真的。
所以,到底是巧合還是人為?
“嗯……”
就在他出神的片刻,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撕裂的悶痛。
葉笙歌惱怒的低頭,附著他的脖子,張口,猛地咬了下去。
她咬的位置和力道拿捏到位,就叼著大動脈外層的那一層肉,用兩旁尖銳的虎牙施力。
那簡直痛感,是酸爽到了極致。
她此刻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毛炸開了的貓,亮著抓子,四處胡亂的撓。
此刻,言易山眼底卻突然帶著某種沉靜的痛處,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他竟然,莫名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沒有發怒,也沒有說話,整個人僵住,任由葉笙歌肆意的鬧。
直到口腔裏傳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葉笙歌這才恍悟過來,太衝動的情緒讓她真的是失態了。
至少,這樣的舉動,不是明智的。
她滿臉的沮喪與懊惱,卻又不肯認錯,於是瞪著言易山,慢慢地說道:“金主先生,這您不能怪我!是你先弄疼我的,我隻是落座抗議而已。”
她低頭認錯的樣子,沮喪的表情,真是見鬼的牽動言易山的內心。
心底徒生起一股子的惱怒,滋生得莫名其妙,爆發的程度更是令人咋舌。
這一刻,他隻想要毀掉這個女人。
大抵在言易山的內心裏,狹隘的不允許除了“笙歌”以外的女人來牽動自己的情緒。
這一刻,他眼睛裏迸射出一抹森冷的目光。
葉笙歌見狀,心裏驚懼不已,本能地推開言易山,撤步往後避。
隻見言易山“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麵色沉冷,舉步逼近。
最後,彼此拉鋸著移向露台。
葉笙歌始終保持著驚覺,盯著如洪水猛獸的言易山。
他的眼底的殺意太明顯,葉笙歌臉色微怏,頓感到自己在劫難逃。
葉笙歌的眉頭緊鎖,努力抑製體內因恐懼企圖尖叫的衝動,她看著言易山,眉眼裏皆是笑意,“金主先生,您這副表情,真是讓人好怕呢。”
這時候,她竟然還能臨危不亂的開玩笑,心可是夠大的。
葉笙歌神情緊張的看著言易山,內心如擂鼓般轟鳴,依舊笑著說道:“我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以下犯上,但是也沒有大到讓你有手起刀落的想法吧?”
“更何況,我不過是你剛招的新寵,也不能老是遭受些無妄之災,對吧?”
“您那肚子裏的無名火,是不是偶爾可以找些其他的渠道發泄呢?”
“.……”
可是,麵前的男人已經沒有耐心,他的動作很快,出手的力氣也十分的大,略微的動作,便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言易山沉著臉,眸底的光浮動,聲音帶著些邪肆,“以為自己看得很通透?腦子轉得夠快了?”
被如此輕易的控製,葉笙歌氣得不行,現在命在別人手上,態度還是要端正起來。
她的脾氣也不再那麽鋒利,反倒是圓滑許多,自討沒趣地說道:“通透?您說的哪裏話,我要是看得通透,還至於作死的上趕著找你討要東西嗎?”
言易山拿著戒指,輕輕地撫了撫,末了,冷笑一聲,說道:“東西?!所以今天你來的目的是想要戒指?”
葉笙歌挑了挑眉,作死的說道:“當然!真金白銀那都是我被睡回來的,沒理由這樣浪費不是嗎?”
“很好!”言易山一聽,臉色瞬間暗沉,握住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緊,言語含著些銳利,冷冷地說道:“看來上次的警告,並沒與讓你長記性!”
葉笙歌的眉心一凜,暗叫不妙。
糟糕,圖一時嘴快。
上次她為了刺激言易山,隨口說了“上任金主”,然後被言易山毫不留情地從車裏給踹了下來。
這才……
怎麽就沒長腦子呢!?
言易山掐著她的脖子,虎口裏,全是縮緊的力道。
隻要再稍微再用一丁點的力,她便在自己手中香消玉殞。
葉笙歌忍受不了這種沉默,她不願意在這種沉默裏莫名其妙地宣判死刑。
她終於開口,妥協道:“金主先生,剛才那是我一時嘴快,您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我這一次吧?”
言易山看著麵前葉笙歌,那副狡黠的麵孔,交替變換的情緒,真的像極了千麵狐狸。
他擰了擰眉,疏離的說道:“你到底有幾張麵具?”
葉笙歌衝著他挑了挑眉,說道:“那要看您想要看到有幾張?我隨時陪你玩變臉都可以。”
言易山看著麵前的女人,眸光裏暗色一片,“為了活命,還真是什麽都能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