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嚐過你的好,別人都不要
葉笙歌將自己收拾好出來時,林摩早就已經離開。
帶上墨鏡,才走幾步,突然又折返了回來。
站在走廊上,麵對著臥房對麵的房間,目光怔怔地盯著房門。
那是一扇複古精致的香檀木門,上掛著隻做工粗糙的銅鈴。
已經有些年份,上麵的紋路被磨得已經平緩許多。
取下臉上的墨鏡,抬起的手有些微微的發顫,就在掌心即將要碰到門鎖時,一陣風從走廊的盡頭灌了進來。
“鈴鈴鈴……”
空靈的聲音猛地發出來,像是奪命的咒符,嚇得她猛地驚醒,快速將那隻手撤了回來。
忙不迭地往背後退了幾步,葉笙歌擰著眉,惱怒的瞪了眼那扇房門,轉身,逃也似的往樓下跑。
好似那裏麵,關著的是洪水猛獸。
漠北坐在車裏,隔得來遠,就看見葉笙歌狼狽地跑了出來。
他立刻從車裏跳了下來,衝她揚了揚下巴,打趣道:“你慌什麽?大白天撞鬼了?”
葉笙歌惱怒地將手裏的眼鏡往他臉上砸,“撞見了你這隻笑麵鬼,滾犢子!”
“咻……”
漠北見她惱羞成怒,忙不迭的吹起了口哨,打趣著說道:“脾氣這麽臭,以後這香山別墅可是要熱鬧了。”
葉笙歌拉開車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立刻把你給踹回美國給你主子看門去!”
那眼神,就跟冰刀似的,“唰唰唰”地往漠北身上紮。
漠北摸了摸鼻子,悻悻然地折回車裏,小聲地說了句,“凶殘!”
漠北坐在旁邊,翻開著手裏的文件,期間,不斷的用眼神去瞄葉笙歌。
想看看這位祖宗的情緒,到底有沒有穩定下來。
葉笙歌坐在保姆車裏,翹著二郎腿,雙手環抱於胸,側臉,目光淺淺的盯著窗外。
良久,她這才開口,說道:“下麵怎麽安排?”
總算等到她主動開口,漠北明白她的氣總算是撒過了。
言歸正傳,漠北端坐著,說道:“我今天是想要找你商量演唱會的事。”
葉笙歌看著窗外,不冷不熱的說道:“有什麽可商量的,按照原定計劃正常開始。”
漠北略略地皺了皺眉,擔憂著問道:“你腰上的傷受得了這種高強度的運動嗎?”
葉笙歌聞言,禁不住冷哼了一聲。
扭頭,目光森冷的看著漠北,嘲諷著說道:“那你們還可勁的往我身上射子彈?”
她絲毫沒有給漠北留麵子,交疊的雙腿換了位置,她靠著靠墊,笑得沒心沒肺,“再說,就算是我缺胳膊少腿了,架著擔架你們也會將我扔上台吧!”
漠北聞言,眉心擰得緊,鐵青著臉說道:“別把我想得那麽沒有人性。”
還真是有臉啊!
葉笙歌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反正心裏就是不痛快,誰給她難受,她也要給被人添點堵。
她滿臉譏諷的看著漠北,語氣寒涼的說道:“別給我談人性,連人都不是的,談什麽人性,也不怕臊得慌!”
“!”
漠北一聽,臉色更黑了。
他明白她心裏有氣,被當成被戲耍的玩物一般,任人宰割。
可是,在你能能力改變之前,也隻能受著。
漠北沉靜了許久,這才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夾,開口,淡淡的說道:“近日有部動作新戲在選角,導演是國內最出名的張緒導演。”
“沒興趣!”
下一秒,隻聽見葉笙歌毫不猶豫的回絕了他。
漠北這次倒是沒有生氣,隻是略略的做了幾秒的停頓,突然開口說道:“主角據說內定的是秦舒貝。”
葉笙歌聞言,繼續保持沉默,“.……”
漠北低著頭,餘光不著邊際的往她的方向看。
發現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那雙藏在墨鏡下麵的眼神有些微微的厲,他這才開口,不緊不慢的說道:“張緒在角色的選擇上非常嚴格,憑秦舒貝的演技,實力根本不可能過關。”
葉笙歌摘掉眼睛,扭頭,眼神惱怒的瞪著他,吼道:“你想要說什麽?”
漠北衝著她揚了揚眉,笑著說道:“據傳言,秦舒貝的父親為這部戲是做了部分投資的.……”
葉笙歌聞言,嘴角挑起一抹嘲笑,“有爹拚也是種本事。”
末了,她又將眼鏡戴上,向後靠著靠墊,語氣懶懶的說道:“有什麽下流齷齪的建議,不妨一次說完。”
這小祖宗的脾氣,說來就來。
漠北也顧不得她的態度,開口說道:“張緒隸是新銳娛樂的導演,而新銳娛樂是恒盛旗下的娛樂公司。”
這才是真正的說到了重點呢!
葉笙歌揚了揚眉,說道:“所以,是要我去求言易山?”
漠北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大BOSS發話,應該沒有人敢不聽。”
葉笙歌撇了撇嘴,諷刺道:“滿肚子壞水,小心腸穿肚爛。”
“!”
葉笙歌在舞蹈室為演唱會做著準備,高強度的舞蹈幾乎將她所有的體力耗散。
當她揣摩著該找個什麽理由接近言易山時,林摩的電話就在此時打了過來。
讓她晚上九點,務必趕到“暮色”。
“暮色”?
那可是恒盛幾位爺吃喝玩樂的地盤,讓她去,恐怕不是隨便吃個飯這麽簡單。
這主動送上門來的,也算是替她省了點腦細胞,何樂為不為。
……
葉笙歌的車如約而至,不早不晚,到“暮色”時剛好九點。
幾乎是同一時間,言易山的車也到了。
兩人的車頭相向,赫然杵在“暮色”的門口。
葉笙歌坐在後車座裏,抬眼,眸色冷峻的看向對麵,那片藍黑色的玻璃後,是同樣蟄伏的銳利。
她在徐徐的晚風裏推門而出,複古的紅色高跟鞋點地,略微的施力,修長白皙的腿亮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風揚起,將側麵敞開的裙角掀起,那幾乎是讓人垂涎欲滴的風景。
蜷曲的發絲散在肩頭,紅唇烈烈,映著身後的夜,風情流轉、動人心魄。
言易山的目光晦澀,緊緊地看著站在霓虹夜色裏衝著自己嫵媚一笑的女人,嘴裏惡狠狠地低吼了句:妖精!
邁步之間,身姿搖曳,葉笙歌上前,一把摟住言易山的手臂,笑著說道:“金主先生,您這樣召我出來,不知道福利怎麽樣?”
言易山冷著臉,語氣冰冷的說道:“除了錢,你就沒有其他想的了嗎?”
葉笙歌摟著他的臂膀,另一隻手蜷著絲頭發,衝著言易山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很是邪魅,“您也是知道的,這腰傷得有點厲害,暫時做不了劇烈運動。”
末了,她滿臉惋惜的說道:“既然肉欲不能得逞,那至少在金錢方麵也該讓我得到半絲滿足不是?”
那模樣,要多世俗有多世俗。
言易山的臉色有些沉,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葉笙歌一聽,頓時嬌俏的笑了起來,扣著他的臂膀直撒嬌,“我是不是女人,您還不知道嗎?”
說著,還壓低身子,將胸前的洶湧波濤晃了晃,說道:“貨真價實。”
那片雪白的肉,嵌在廓形極漂亮的長裙裏,隨著腰肢的晃動,蕩得人心神蕩漾。
言易山的眸色一沉,恨不得立刻將她扣在牆上狠狠地吻。
他才剛有吃念想,身後就傳來一陣男聲,“唉!大哥,你到了!”
言易山的臉,瞬間黢黑一片,抬眼,目光冷颼颼地往毫無眼色的沈涼城身上砸過去。
沈涼城完全不知自己踩中地雷,還牽著蘇念想興衝衝地跑了上來。
葉笙歌像沒事人似的,對著沈涼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沈五爺,幸會。”
沈涼城看著她,頓時咋呼了起來,“唉!你怎麽在這裏!”
葉笙歌聞言,立刻偏了偏頭,問道:“是有什麽不妥嗎?”
額.……
不妥!?能有什麽不妥!?
沈涼城想著因為她受傷自己被壓榨的事,心裏還添著堵,哪裏能給她半點好眼色。
哼哼兩聲,直接往會場內走去。
葉笙歌聳了聳肩,也沒說什麽,挽著言易山的手臂往裏走去。
包間內,在場的人,葉笙歌沒有一個認識的。
但讓言易山親自招待的,其權勢地位肯定不會低。
不得不說,這是個極其香豔的聚會。
每位男賓客旁邊,各自坐著為陪酒的女伴,似乎已經交談甚歡,就差坦誠相見了。
男人,總歸是見異思遷的。
打從葉笙歌跨進會場開始,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就已經被在場的男人反反複複打量了好多遍。
她突然憶起在“夜莊”被拍賣的女孩,被丟入狼窩成為待價而沽的商品。
她挽著言易山的手,往他的身邊靠了靠,小聲地說道:“金主先生,您把我帶到這地方來,不會是為了要擺脫我,是準備要為我介紹下一位金主嗎?”
言易山聞言,麵色頓時一沉。
下一秒,卻聽見她開口,嬌媚的說道:“嚐過了你的好,我現在可是挑剔得很,庸脂俗肉什麽的可入不了口。”
這女人!沒臉的級別,也真是沒誰了!
言易山沉著臉,語氣冷冷地說道:“那我是不是該覺得很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