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設身入險
葉笙歌沒想到,來的地方竟然是龍八的“霧”。
她站在這寸金寸土的娛樂城門口,眼底的光全是冰冷,突然,有人從身後一把擁住了她的肩。
她硬著脖子,那人邪魅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笑著說道:“恭喜你,大仇得報。”
拇指折回去撫動指環上的戒指,動作還是那般的嫻熟且邪惡。
葉笙歌沉著臉,冷冷的問道:“冷西爵,你這是什麽意思?”
冷西爵摟著她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很平淡,“意思難道不是很明顯嗎?”
葉笙歌擰了擰眉,直切主題,“為什麽綁架我兒子?”
冷西爵揚了揚眉,邪魅的問道:“誰告訴的你這是綁架?”
葉笙歌冷哼一聲,嘲諷道:“大晚上潛進別人家,打暈所有看護擄走孩子的行為,你來告訴我要怎麽合法化?”
冷西爵抬手,指尖輕輕地撫了撫她脖子上的動脈,笑了笑,森冷的說道:“看來言易山是太寵你,讓你得意忘形到忘了對主子說話的態度了。”
深秋的寒風刮來,潮濕混著冷西爵的陰森,更讓葉笙歌覺得不寒而栗。
她不再說話,選擇了沉默。
“不說話?”冷西爵卻不開心了,撫著她的脖子,低聲笑了起來,“怎麽?這麽快就被嚇著了?小狗膽呢?被言易山嗬護得連鋒芒都收斂起來了嗎?”
葉笙歌沉著臉,扭頭,惱怒的瞪著他,“冷西爵,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種不殺不放的態度,讓她左右無法權衡冷西爵的目的。
“霧”內,依舊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賭場內,遊客肆意的玩牌,場麵倒是熱烈。
葉笙歌與冷西爵兩人肩並肩的走入,除去兩張精美的臉養眼以外,倒是並未引起過大的轟動。
花樓是第一時間察覺的,將手裏的事情交給底下人,立刻從二樓主事的位置上款款而來,目光淡淡的掃過葉笙歌,立刻站定自己的位置,跟著冷西爵往裏走去。
葉笙歌闖過“霧”的三個關卡,隨著不斷的往裏走,鬼卞、岩部甚至連龍八,皆是陸陸續續跟上了他們的部隊。
葉笙歌冷冷地瞄了眼身後與自己曾今有過交手的幾大主事,麵色瞬間一愣,瞪著旁邊的男人,怒道:“冷西爵,你這是在玩我嗎?”
她當時為了演唱會的場地,被“霧”裏的這三大主事虐得死去活來,差點走不出去。
冷西爵聞言,頓時冷笑起來,嘲諷道:“當然,養了你七年,玩玩不是應該的嗎?”
葉笙歌咬著後槽牙,冷冷地吼道:“我不是寵物?”
冷西爵笑了笑,表情含著些陰冷,“當然,寵物你也不配,玩物更適合!”
說著,他還往葉笙歌靠近了幾分,笑容含著幾分陰冷,“是那種,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也隻能死的玩物。”
“你!”
葉笙歌震怒,抬手,直接往冷西爵的下盤攻去。
冷西爵眼疾手快,出拳,直接往葉笙歌的手臂攻去。
一擊即中,葉笙歌頓感肱二頭肌鈍痛不止,根本使不出幾分力,還被冷西爵隨後的一腳“哐”地踹了出去。
“嘭”地一聲,葉笙歌整個人落在旁邊的桌子上,砸得她雙眼直冒火星。
葉笙歌往地上碎了一口血水,猛地爬起來,反手擦掉嘴角的血漬,不驕不躁,憋著心口的氣,上前,繼續與冷西爵惡戰。
冷西爵看著她勃怒的臉,笑得很是狂妄,“你也就憑這點好勝心博取了我的同情,不然,你早就該被肢解成塊,泡在Amber的實驗室裏供人觀賞。”
“你這變態!”
葉笙歌黑著臉,罵了一聲,用力蹬地,立刻衝上去的,對著冷西爵拳腳相向。
她的擒拿術,都是冷西爵親手交的,一招一式,對他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掐她的罩門,不過是簡單的事而已。
冷西爵並沒有用幾分的力,就將葉笙歌修理得麵目全非。
他玩得失了興趣,頓時出手,力道加重幾分,直接攻向葉笙歌的胸口,將她擊倒在地。
葉笙歌被揍得渾身虛軟無力,趴在地上,她不願放棄的,掙紮著還想要爬起來反擊。
可是,她才剛撐起半分的力道,整個人就再度的摔了下去。
冷西爵抬手,摸了摸喉嚨處被葉笙歌弄傷的位置,眸底的光沉了幾分。
這隻小野貓,斷然是留不得了,依照她的悟性,再過幾年,真的就要爬在他的頭頂上了。
冷西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笑了笑,說道:“對於沒有價值的東西,隻有被毀滅的結局。”
“葉笙歌,看來,我是要和你告別。”
葉笙歌躺在地上,半隻眼睛被揍得看不清,也是那種虛晃的明明滅滅裏,那個在倉庫裏自己昏迷前的剪影,才微微的有了些重疊。
冷西爵抽著手裏的香煙,瞄了眼身後的站著的幾位主事,冷冷地命令道:“解決掉。”
花樓立刻站了出來,表情沉冷地說道:“爵爺,我來吧,別髒了你的手。”
冷西爵瞄了眼旁邊的花樓,吐了口煙,點了點頭。
在花樓慢步上前時,葉笙歌的心裏真是七上八下。
然而,下一秒,卻聽見身後傳來驚呼聲,嗬斥道:“花樓,你在幹什麽?”
隻見花樓從大腿的槍夾上拔出了手槍,隻是瞄準的對象,不是葉笙歌,而是冷西爵。
身後的人開始叫囂起來,“花樓,你瘋了是不是?”
冷西爵神色未變,淡定的抽著煙,扭頭,目光冰冷地看著花樓,“明明知道我最恨什麽,還要來觸我的逆鱗,花樓,想好自己的下場了嗎?”
他的眼神很冷,看得人忍不住直打寒顫。
花樓舉著槍,冷冷地看著他,絲毫不懼怕,“爵爺,幹我們這一行的,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就像林泉,哪怕她被你折磨致死,也從未向你低頭求饒吧。”
“我欣賞你的膽量,更喜歡你的不自量力。”冷西爵吐了口煙,白色的煙霧徐徐騰起,他指著地上的葉笙歌,嘴角的笑意涼薄,冷冷地說道:“這張臉可是活生生的例子,怎麽樣,你也想嚐嚐被硬生生剝掉臉皮痛不欲生死亡的感覺嗎?”
花樓盯著葉笙歌的臉,擰了擰眉,一股寒意從腳底猛地躥上了頭頂。
握著槍的手開始瑟瑟發抖,驚懼、後怕甚至可以說是惡心,各種情緒,在攻陷著她的防線。
花樓穩住心神,看著冷西爵,語氣沉穩的說道:“爵爺,你放過笙歌,我可以隨你處置。”
“你以為自己有多少籌碼和我談?”冷西爵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冷笑一聲,“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突然,安靜的房間內,“哐”地一排子彈上膛的聲音,花樓這才驚覺,這房間裏站滿了端著槍的槍手。
大意失荊州!
她頓時驚住了魂。
葉笙歌也被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嚇得愣住,他們所在的位置往上有三層的觀景台,上麵全是一排的槍,集團對準下方的位置。
也就是說,從最開始進來,他們就已經暴露在這些槍口之下。
她盯著冷西爵,瞬間臉色一沉,直覺告訴她,冷西爵是要用她來當誘餌,引出身邊的臥底。
但是,他方才的眼底,明明是有幾分的詫異。
花樓是意外,那麽,他真正想要引出的人,是誰?
還未經她理出頭緒,突然,黑暗裏傳來“啪啪”地三聲,隨即身邊“咚”地傳來肉體跌落的聲音。
花樓瞪大著雙眼直接摔了下來,一灘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胸口蔓延了出來。
那雙漂亮的瞳孔裏含著震驚,隨即,抽搐幾下,便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冷西爵瞄了眼躺在腳邊的女人,麵無表情地盯著某處黑暗的角落,冷冷地說道:“下次再敢不聽我的話亂開槍,就直接卸你的人頭。”
黑暗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記住了。”
葉笙歌扭頭,正好看見沉著臉的漠北。
她擰著眉,雙手緊握成拳,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冷西爵抬腳,踢了踢地上的女人,冷冷地吩咐道:“立刻叫人來處理掉。”
然後蹲在葉笙歌麵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顎,笑著說道:“真傻,你這麽有用,我怎麽可能殺你。你不僅能幫我引出臥底,還能夠幫我帶言易山過來。這麽有用的寶貝,就這麽死了,多可惜,你說是嗎?”
“冷西爵,你混蛋!”葉笙歌瞪著他,惱羞成怒的吼,“你還我兒子。”
葉笙歌心裏很氣,抬手,用力地扣住冷西爵的手臂。
尖銳的指甲,將他的皮膚摳出了血紅色的痕跡。
冷西爵皺了皺眉,表情變得陰冷,一把將她扔在地上,怒道:“帶下去。”
漠北立刻上前,一把將企圖撲上前的葉笙歌扣住,嗬斥道:“老實點!”
這時,正好有人將花樓的屍體從麵前抬走。那些暗色的血液,還在成滴的往下落。
葉笙歌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啪”地扇了漠北一耳光。
那聲音很清脆,也很響亮,在寬敞的大廳內尤其的突兀。
漠北側著臉,微微地停頓了兩秒,抬頭,目光已全然冰冷,“你如果再不老實,我不介意違背爵爺,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葉笙歌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咬著牙,丟開漠北的手,邁步,緩緩的前進。
直到走出冷西爵的視線,葉笙歌這才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冷冷地說道:“狗腿子,沒想到你下手這麽狠。”
說著,她突然想到得知美國叢林出現FBI時的揣測,加上上次林柯追擊時漠北的全身而退。
葉笙歌咬著牙,冷冷地自嘲起來,“我真是眼瞎,還以為你是……”
說著,她更是懊惱的低聲咒罵了一聲,“我真是傻!”
漠北冷著臉,執著槍,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他沒有說話,隻是表情很冷,眉心的陰翳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