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言易山與冷西爵對壘
期間,葉笙歌再也沒有同漠北說過一句話。
或許是信任的傷害太過,她如今有些承受不起那人打擊。
漠北看得出她眼底的排斥,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淡淡的說道:“柏堯沒事,你不用擔心。”
“.……”
葉笙歌背對著他,眉心微蹙,始終不肯說話。
漠北低著頭,鄭重其事的說道:“葉笙歌,好好活下去,希望,我們還能再見到。”
說著,立刻轉身,剛準備帶上門,就聽見葉笙歌開口,言語裏全是無奈,“無論如何,請你幫我保證他的安全,然後交給言易山。拜托了。”
漠北輕輕地“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轉身往外走。
葉笙歌明白,她現在是被拘禁了,至於目的,很明顯,是要引言易山過來。
她心裏很恐懼,葉柏堯在這裏,萬一出點什麽事,該怎麽辦才好。
自救無門,葉笙歌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拖延時間等待言易山的到來。
說不清為什麽,饒怨恨過他的欺騙,這一刻,她還是那麽全心全意的想要依靠那個男人。
她不得不承認,隻有言易山能給給她,那份鐵定的安穩。
霍琰已是滿臉的急色,看著身邊在卸防護武器的男人,怒道:“大哥,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
言易山冷冷地看著他,怒道:“你讓開。”
霍琰不肯放行,仍就攔在他前麵,著急的說道:“我保證讓人突圍進去,將笙歌和柏堯安全的救出來。”
言易山抬頭,眸底已是寒冰一片,說話的聲音卻含著幾分顫抖,“我賭不起。”
“你安排手上的人在外麵駐守,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手。”
霍琰擰了擰眉,看著麵前神情嚴肅,表情冷酷至極的男人,再也想不出任何阻撓的話。
蓮城的夜,開始進入黎明前的黑暗。
整個世界,又靜又暗,就像七年前的那個夜晚。
葉笙歌醒來時,發現周圍的一切皆已變化,而更令她感到後怕的,是自己周圍的布置,和七年前的倉庫,幾乎是一模一樣。
她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低頭,盯著胸口的黑屏的計時器時,一顆心全部提了上來。
簡直是噩夢的重演。
那麽這一次,和她立於生死抉擇路口的人,是誰?
葉笙歌扭頭,看著不遠處躺著的孩子時,嚇得渾身血液倒流。
那句森冷的話,透過變聲器,在頭頂,冷冰冰的響了起來,“醒了?”
“冷西爵,居然是你?”
葉笙歌抬頭,盯著麵前的男人,突然什麽都明白了過來。
她整個人都在顫抖,渾身透著涼意,大吼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冷西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靜靜地欣賞著她眼底的恐懼,笑了笑,“葉笙歌,別那麽著急。玩遊戲,當然要等到玩家到齊,才好玩,不是嗎?”
葉笙歌心裏著急,掙紮起來,眼裏全是祈求,“冷西爵,你要怎麽玩,我可以陪你,陪你玩到死都可以。我求求你,放了我兒子。”
“噓!”冷西爵蹲下來,食指抵著雙唇,笑了笑,說話的聲音含著幾分淩厲,“別吵那麽凶,我隻給他服用了小劑量的藥,你要是把他嚇醒了,哭哭鬧鬧的影響我玩遊戲的興致,我要是一不高興,可能會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他那副模樣,眼底的光彩異樣,真的是像個神經病。
葉笙歌咬著後槽牙,怒道:“冷西爵,你沒有人性。”
說到這裏,葉笙歌免不了激動起來,“他還不過是個孩子,你怎麽能下得去手。”
冷西爵聞言,嘴角的笑瞬間僵住,抬手,猛地揪住葉笙歌的頭發,怒道:“下不去手?他是孩子,我和秦楠的就不是孩子嗎?葉笙歌,我告訴你,你這是活該!誰讓你十年前要多管閑事救言易山,我沒抽你的筋,剝你的皮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十年前?關十年前什麽事?
葉笙歌頭皮被扯得生疼,瞪著他,眼底全是驚詫,“你什麽意思?”
這時,突然有人跑了過來,站在旁邊恭恭敬敬地說道:“爵爺,人到了。”
冷西爵冷笑一聲,用力甩開葉笙歌,站起來,大聲地說道:“放他進來。”
葉笙歌的腦袋被磕在地上,撞得頭昏眼花。
“哐當”一聲,那扇沉重的大鐵門在葉笙歌的眼前被打開,那一刻,緊張得心髒猛地急速跳動起來。
那些閃亮的白光裏,修長的影子突兀的出現,落在她的眸底,照進她的心口,就像七年前他突然出現時帶給自己的驚喜。
這一次,葉笙歌的內心,除了來自七年前的那份恐懼,還有身為母親的孤勇。
她躺在地上,掙紮起來,“言易山,先救兒子.……唔.……”
她很害怕,揚聲大喊了起來,然而話還未說完,鬱景就衝過來,用膠帶捂住了她的嘴。
言易山踏進了倉庫,目光冷冷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最後,目光沉沉地掃過葉笙歌和躺在地上的葉柏堯,眉心微微地擰了擰。
安靜的倉庫內,一排漆黑的槍管齊刷刷地瞄準了他。
葉笙歌盯著倉庫上方的槍,一顆心徹底的懸了起來。
冷西爵麵色沉沉地站在中央,仰著下巴,直直地與言易山對視,冷笑起來,“言易山,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
言易山跨步站在光裏,麵上含霜,開口,語氣冰冷地說道:“七年前的爛招數還沒玩膩?”
冷西爵絲毫沒有藏著掖著,開口,笑了起來,“這不是給你另外找了樂子嗎?”
說著,他指了指隔著有些距離的葉笙歌和葉柏堯,嘴角的笑意殘忍,詭異的笑道:“兩位至親擺在麵前,比起七年前的遊戲,是不是更加的有趣。”
倉庫裏都是冷西爵的人,他如今是占盡了優勢。
在自己的主場,他顯得有些得意忘形,臉上掛著笑,闊步緩緩的走,挑了挑嘴角,挑釁的看這言易山,“看來你早就查到是我,怎麽,是怕這女人單獨回來找我報仇,才讓她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秦慕天身上?”
葉笙歌聞言,瞬間頓住。
難怪言易山要將鄧徹和高加文藏起來,不讓她接近,是因為,怕她查到端倪,順藤摸瓜找到冷西爵嗎?
依照她的性子,肯定是會找冷西爵拚命的。
所以,是為了.……保護她?
葉笙歌抬頭,滿眼震驚的看著遠處的言易山。
冷西爵瞄了眼麵前沉默不語的男人,笑得格外的欠揍,“言易山,你的保護就是你的軟肋,最後適得其反,你的女人還是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
葉笙歌瞪大雙眼,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憤怒,“.……”
她的憤怒卻徹底取悅了冷西爵,隻見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狂妄起來,“葉笙歌,不可置信嗎?”
冷西爵享受著這份快感,笑了笑,竟然好心的解釋了起來,“噢!對,秦慕天當年是派人綁架了你,隻是半道被我截了胡而已,順便抓了秦家愚蠢的秦舒貝,玩了個讓你心痛了七年的小遊戲。”
這個變態!竟然真的是他。
葉笙歌覺得自己是真的蠢,竟然被這樣變態的人,活生生的利用了七年。
被迫毀容,換臉,然後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抱著複仇的願望活下來,竟然……
葉笙歌的眼底,騰滿了憤怒,她瞪著冷西爵,恨不能立刻衝上去手撕了他,“唔……”
言易山感受到了揭開真相時葉笙歌的痛苦,他並不是良善的主,但凡旁人給他半點的不舒坦,他向來連本帶利悉數奉還。
他瞄了眼旁邊的鬱景,眸底的光變得沉了下來。
言易山臉上並無任何表情,隻是看著這位年輕時交好的兄弟,眉眼疏離,開口,冷冷地說道:“冷西爵,一輩子被蒙在鼓裏的感覺,是不是格外的舒坦?連報仇,都讓你覺得特別的泄憤?”
蒙在鼓裏的感覺?
冷西爵擰了擰眉,並未說話,“.……”
言易山也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語氣冰冷又含著幾分嘲諷,冷冷地說道:“你這幅樣子,還有臉下去見秦楠嗎?”
秦楠的名字,無疑是兩人的禁忌。
葉笙歌聞言,也是震住,隻是她沒想到,旁邊的鬱景卻被嚇得連連後退。
果真,下一秒,冷西爵的徹底繃不住,先怒了起來,“言易山,你不配跟我提她。”
言易山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卻是格外的厚重,冷冰冰的反問道:“那你配嗎?”
或許,有些話藏在心裏實在是太久,言易山的話,皆是含著幾分刻薄,簡直是冰涼刺骨,“修再好的墓,立再好的碑,掛再好的姓氏,你覺得她會瞑目嗎?”
他在冷西爵滿臉的疾色裏,突然將視線放遠,冷冷地盯著不遠處渾身發抖的女人身上,揚聲問道:“鬱景,你說是嗎?”
“.……”
鬱景被嚇了一跳,那一瞬間,她不過是反射性的邁步往後跑。
言易山抬手,也不知摔了什麽東西出去,那頭的鬱景“咚”地跪了下去,痛苦地“啊”一聲慘叫。
鬱景捂著被擊中的腳踝,坐在地上,扭頭瞪著言易山,“言易山,你幹什麽?”
言易山的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冷冷地盯著她,問到的:“鬱景,要我說出來嗎?你準備有幾個腦袋來挨這裏的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