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跟爺爺聊了什麽?
李晨光聞言,忍不住打趣道:“馮娜要是真沒瘋,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斷尾求生的結果是成為困獸,說不定能真氣瘋過去也說不定!”
陸西顧聞言,冷哼一聲,“我可是不會再給她第二次裝瘋賣傻的機會。”
兩人聊完,陸西顧果斷的將手機掛斷,轉而迅速地撥通了穆律師的電話,“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馮娜既然進去了,就別讓她走出來。”
穆律師在那邊愣住,猶豫著問道:“您不是說不起訴她開車撞您的事麽,為什麽突然要插手?”
陸西顧握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嗯,大抵是看她不太順眼。”
穆律師,“.……”
陸西顧沉著臉,語調低沉地說道:“另外請將陸西曼中毒的那件案子複印一份給我。”
穆律師立刻說道:“陸小姐,這件事.……”
陸西顧態度堅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別用張秘書來壓我,顧老離世前已經告訴過我,作為當事人,我必須要求翻案重新調查。”
陸西顧沒有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二話不說的掛掉電話。
馮娜的事有損顧家顏麵,徐含煙是多麽注重顏麵的人,將所有的消息封鎖,自己卻抵不過情緒的崩潰。
近幾年家庭的變故,雖衣食無憂,也仍就高高在上,但卻沒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她的腦袋裏原本就長了東西,這次氣急攻心,倒是更加嚴重了起來。
身體上的拖垮讓她無心再去計較陸西顧的全身而退,及堂而皇之的登場。
她這段時間,幾乎是吊著呼吸機躺在醫院療養。
嚴康一心護住,派人看護,還親自回老宅安排清掃,準備接徐含煙回顧家老宅。
顧崇文離世的臥室,已經因為許久沒人踏進,顯得空洞和了無生氣。
傭人在打掃時,突然在靠牆的書架縫裏找到了一個文件袋。
嚴康打開瞄了一眼,當看到最後的殘頁時,瞬間麵色沉了下來,她二話不說地趕去了恒盛集團。
陸西顧正準備去會議室開會,迎麵就撞上了匆忙而來的嚴康。
隻是平日裏對她還算和氣的嚴康,今日卻是帶著些憎恨的情緒。
陸西顧別他那雙嚴肅冰冷的眼睛看得心裏發怵,連招呼都忘了打。
嚴康直接越過她,去了顧律川的辦公室。
陸西顧擰了擰眉,總覺得是哪裏怪怪的。
……
顧律川處理著麵前堆疊著的資料,抬頭看了他一眼,沉聲問道:“嚴叔,什麽事?”
嚴康謹慎地將房門帶上,這才打開公文包,將手裏的資料擱在辦公桌上。
他用手將文件袋推在顧律川的麵前,嚴肅地說道:“我在顧老臥房的書架背後找到了這個。”
顧律川揚了揚眉,問道:“這是什麽?”
嚴康沉著臉,語氣凝重地說道:“顧老病重時曾秘密讓人調查了陸小姐,我認得這上麵的蠟印,就是那份回執的資料。”
顧律川聞言,頓時皺起了眉,詫異地問道:“爺爺調查陸西顧做什麽?”
嚴康打開文件袋,將最後的資料拖出來遞給他,“您看最後。”
“.……”顧律川接過資料,翻開看了一眼,頓了頓,這才詫異地問道:“他調查陸西曼的事做什麽?”
那份資料的最後,是關於陸西曼中毒案件的調查。
嚴康並沒有至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我讓人檢查了這份資料上的指紋,全是自然的人體指紋,比對結果,是陸小姐。”
顧律川聞言瞬間沉臉,語氣冷凝地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氣勢,讓整個氛圍變得緊張起來。
嚴康知道自己這樣做是越界了,但他不想將這件事當成秘密石沉大海。
他沉默了幾秒後,突然開口說道:“顧總,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我也就不隱瞞了。”
嚴康渾身帶著追求真相的氣勢,開口,語調也是冰涼且認真的說道:“顧老離世時司南偷偷運走的呼吸機,開關是人為關掉的吧?”
“.……”
這無疑,是當場揭開了顧律川掩藏的秘密。
他擰著眉,表情有些不是太好。
既然話匣子已經打開,嚴康也不再隱瞞,大膽地將心裏藏著的話說了出來,“顧老離世前特意邀陸小姐,當時房間裏就隻有他們兩人,我很有必要懷疑,是這份資料裏查到的真相讓她對顧老下了手。”
顧律川聞言,猛地躥了起來,整個人帶著氣憤的怒意,吼道:“不可能!”
說陸西顧對爺爺下手,他根本不可能相信。
嚴康指著麵前的資料,沉重地說道:“那這份資料如何解釋,前頁細致全麵,卻唯獨少了陸西曼中毒事情的調查,且上麵有明顯的撕扯痕跡。”
顧律川擰著眉,一言不發。
嚴康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摸出手機,將顧家老宅外院的監控視頻點開,嚴肅地說道:“我調查到顧家老宅院子裏的視頻,還看到她將一份A4的資料從口袋裏掏出來交給李晨光。”
顧律川聞言,一把奪過他的手機。
視頻拍得很清晰,那時候還是飄雪的季節,陸西顧還穿著那件羽絨服。
隻見她瞄了眼屋內忙亂的顧家人,這才拉開外套的拉鏈,然後從咯吱窩裏掏出一疊白色的A4紙。
隔得太遠,看不清紙上的內容。
但紙頁上右上角的屬於顧家機密文件的紅色標識卻是明顯,一下就紮了人的眼睛。
顧律川握著手機,指節忍不住用了幾分的力。
他緊緊地盯著屏幕上的紅色標識,強壓著內心澎湃的情緒,咬著後槽牙,沉沉地說道:“這件事你先別管,我來處理。”
“好。”嚴康看著他,也不好太過激進,隻是低著頭,嗓音透著幾分低沉,“我也希望不是她,但現在我們手上的證據確實有些令人大跌眼鏡。”
“嗯。”顧律川的情緒很是不好,將手機遞給他,語氣又冷淡了幾分,這才說道:“如果是她,我不會手軟的。”
此時,樓下會議室內,陸西顧突然覺得後背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啾……”
王昕推開門,快步走了過來,伏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陸總,上頭又開始鬧火災了,急需您滅火。”
陸西顧抽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擦,一邊甕聲甕氣地問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嗎?”
王昕聳了聳肩,很是無奈的解釋道:“不知道,上頭的秘書說好像是見了什麽人,然後就原地爆炸了。”
她跟著陸西顧來恒盛快半年的時間,早就已經聽聞過顧總工作時的嚴厲苛刻,容不得半點的沙子。
她估摸著,除了上頭幾位爺和在休的司南外,唯一能將捋順那位黑麵閻王臉的,就隻有她家美豔的精英女強人了。
陸西顧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她也是沒辦法,承了這份職務,就要擔其責任。
哪怕顧律川現在要天上的月亮,她也得飛天去給他摘。
陸西顧一邊心裏腓腹他,一邊站起來,拍了拍手,公式化的說道:“那我們的會議就到這裏,按照我剛才說的,將首席設計師的招募廣告打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陸西顧直接往樓上奔,閃進旁邊的茶水間,手法嫻熟的煮了杯現磨的咖啡,按照顧律川平日的口味進行調和。
然後踩著高蹺,鎮定自若地敲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裏麵沒有回應,她也沒有繼續敲也沒有等,而是在眾人詫異的目光推門而入。
房間鋪著地毯,她的高跟鞋踩不出聲響。
陸西顧慢步上前,輕輕地將咖啡擱置在顧律川的左手邊,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在旁邊,不言不語。
顧律川翻看資料的手微微一頓,目光沉沉地瞄了眼旁邊的咖啡,也是沒有說話。
半晌後,他將拿起筆簽好名字,這才順手端起旁邊的咖啡,抿了一口。
抬眸地瞬間,突然開口問道:“爺爺離開前,找你聊了什麽,還記得嗎?”
陸西顧搖頭,滿眼戒備的看著他,惴惴不安。
怎麽就問起這件事了?
剛才嚴康來,是不是找到那群調查自己的人對好口供了?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了嗎?
陸西顧的心在幾秒內迅速閃過各種想法,她穩住內心的忐忑,將表麵進行到底,裝傻充愣,“嗯,記得。”
她以為這樣回答就是直接結束話題,誰知道下一秒,顧律川卻咄咄逼人的問道:“那說了什麽?”
陸西顧沒想到他會逮著不放,拳頭不自覺地握了握緊,開口說道:“沒什麽,都是些小事。”
顧律川將咖啡擱在一邊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散漫的說道:“小事還非要找人千裏迢迢將你從美國轉機接回來刻意囑咐麽?我可不記得你在顧家是留著多好的記錄,值得他老人家心心念念的。”
這話,含著太多的深意,像是看透了她接下來的招數似的。
陸西顧隻感覺心口突然悶跳了幾下,咬著牙,淡淡的解釋道:“顧老是念在我去世爺爺的份上,交代了一下。”
她想盡量用這種迂回的方式,去結束這段她隨時會露出馬腳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