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自食其果
馮娜一口氣吼完,這才收力,喘著粗氣,眸光水意闌珊,沉沉地笑了起來。
相對於她這般如此外放的情緒,陸西顧倒是顯得淡定許多。
隻是這份淡定,卻不似往的綿薄,反倒是透著幾分邪魅的陰詭氣。
馮娜驚覺哪裏不對勁,瞬間瞳孔放大,睫毛不自覺的顫了起來。
果真,下一秒,她隻覺頭發被一把抓了過去,頭皮麻木的透著疼痛。
馮娜被扯得五官扭曲,抽著冷氣,眸子驚恐地盯著她,“陸西顧,你想要幹什麽?”
陸西顧揪著她的頭發,抬腳用力踹向馮娜的腿彎。
馮娜吃痛,膝蓋“咚”地跪在地上。
陸西顧踩著她的腳踝令她動彈不得,一隻手揪著她的頭發,用力地讓她昂起腦袋。
馮娜雙手被手銬束縛著無法動彈,她仰著腦袋,艱難的瞪著對方,大吼起來,“陸西顧,你是不是瘋了?”
陸西顧臉上帶著幾分輕笑,整個人照在濃密的陰影裏,說話的聲音更是帶著冷意,反問道:“你說呢?”
她的眉眼裏散著亮光,唇角帶笑,溫溫淡淡的說道:“不是你犯賤激怒的我嗎?”
陸西顧忍不住抬手,拍了拍馮娜的臉,謾笑起來,“幹得漂亮!”
她掌心的力道並不大,落在馮娜的臉上,不輕不重,卻是足夠的羞辱。
陸西顧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半晌,猛地拽著她的頭發往後一拽,隨即傾身上前,唇角的弧線微微上演,“恭喜你,這次是成功地激怒了我!”
馮娜被扯得痛了,屈辱的跪著,仰起頭,放開嗓子嚷嚷起來,“你到底要幹什麽?毆打同寢室的犯友,我要告你。”
陸西顧聞言,輕笑了一聲,手上扯馮娜頭發的力道並沒有減弱,“自己身上都背著幾條人命,你倒是有臉去告!指不定外麵那群人巴不得我將你毆打致死,那才是大快人心。”
馮娜瞬間麵色鐵青,咬著後槽牙,怒道:“你!”
她得厲害,手銬在安靜的房間內發出清脆的聲音。
陸西顧用力地踩了踩馮娜的小腿,笑得格外邪惡,語調冰涼地笑問道:“知道剛才那兩個人為什麽不給你解開手銬嗎?你是聰明人,想想應該是能夠明白的。”
馮娜瞪大雙眼,目光驚愕地看著她,恍然大悟,“你在警局安排了人?”
陸西顧揚了揚眉,笑得異常鬼魅,“覺得不可思議?”
“菁華製藥落魄,樹倒猢猻散,而我的陸氏雖沒有往日的輝煌盛大,但總還是力壓一頭,所以依照你我目前的懸殊,想要在這裏弄死你,覺得會是件難事嗎?”
馮娜咬著牙,臉上全是怒氣,“你敢!”
陸西顧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似的,冷哼一聲,“私設公堂我都做了,你當我還有什麽不敢的?”
她樁樁件件,統統往馮娜的痛點去戳,“菁華製藥倒閉,你那暴發戶爹死緩刑的,你那趨炎附勢的媽也跟著蹲了進去,我就算在這裏把你揍成豬頭,會有人愛心大發的給你伸冤嗎?”
馮娜心口一滯,瞪著她,忍不住發火,“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陸西顧輕笑出聲,嘲諷道:“不然你以為憑你現在的關係網絡,能住得上這麽豪華的超隔音收押室嗎?”
超隔音收押室?你以為是酒店的總統套房嗎?
馮娜氣得滿臉怒意,瞪著她,咆哮出聲,“你!”
陸西顧已經沒了多少耐心,用力地揪著她的頭發,語調微沉,“還敢有脾氣是嗎?”
她眯了眯眼,帶著咬牙切齒的狠戾,“再給我鬧,信不信我能在這裏弄殘了你!”
“呸!”馮娜毫無形象的衝著陸西顧吐口水,激怒著她,“弄殘?鬧出人命你以為你還能從這裏走出去?”
“啪!”
她的話音剛落,臉上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馮娜別開臉,她被扇得耳窩子嗡嗡作響,側頭,目光透著不可思議,“你竟然敢打我!”
陸西顧冷哼一聲,語調格外沉涼,冷笑出聲,“哼!不是你在激怒我嗎?這點痛都受不了?”
她抬手,拍了拍馮娜的臉,整個人透著邪惡,“你說你把自己整成陸西曼那個死人臉天天膈應人,我幫你毀了好不好?”
陸西顧抬手,指尖撫了撫馮娜的鼻子,漫不經心的說道:“話說整容可以削薄的鼻梁斷開,想要接起是不太容易的事,不如你成全成全我的好奇心?”
語罷,還揪著馮娜的鼻梁用力地揪了揪。
她掐的位置靠近淚腺神經,馮娜的眼淚瞬間就蹦了出來。
她被激得怒了起來,惱怒的直呼其名,“陸西顧!你要是毀我的容我殺你全家。”
陸西顧眯了眯眼,散散漫漫的說道:“我現在孤家寡人,原本就活不長,恐怕你的野心是要落空了。”
馮娜氣焰囂張,脖子上青筋暴起,說話很是衝人,“是嗎?我怎麽記得你在美國生個孽種.……”
她話還沒有說完,陸西顧就揚起手“啪啪啪”地瘋狂扇了她幾耳光。
陸西顧臉上帶著怒氣,手上的力道加重,言語裏夾帶著憤怒,“閉上你的臭嘴!”
越想越是氣憤,陸西顧掄起拳頭,“嘭”地直接往馮娜臉上砸。
她的拳頭落得歡實,馮娜的鼻子瞬間偏歪,鮮血“噗”地濺了出來。
“啊!”馮娜亮開嗓子尖叫出聲,目光驚恐地瞪著陸西顧,大聲嚷嚷起來,“你幹什麽!陸西顧,你要幹什麽!”
陸西顧揪著她頭發,言語裏透著狠戾,“你再敢打他的主意,就別怪我揍得你連爹媽都不認識!”
馮娜疼得眼淚嘩嘩地墜,亮開嗓門的吼,“救命!救命啊!”
她的呼救聲慘烈,夾著驚恐,在空蕩的房間內來來回回的繞。
陸西顧拽著她的頭發,邪魅一笑,冷哼哼地威脅道:“叫得嗓子都啞了還不見得有人過來,再不知道消停下一步我可就直接揍你的臉了。”
她嚷嚷了這些時候,卻不見得有半個人現身阻止,連走動聲都沒有。
隻是沒想到,陸西顧竟然能安排到這裏麵。
馮娜心感慌亂,自己就如同落在陸西顧設計的牢籠裏,動彈不得。
她隻能張牙舞爪的叫罵,語調凶怒的大吼起來,“你這個瘋子!陸西顧,你這個瘋子!”
陸西顧麵冷心冷麵的,指甲扣住馮娜的臉,威脅道:“陸西曼死的真相,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馮娜仰著頭,胸腔裏透著放浪形骸的笑,“哈哈哈……”
她瞪著陸西顧,臉上的表情帶著邪惡,怒意洶洶,“管我屁事,她是自己活該!”
馮娜冷笑出聲,整個人渾身透著尖銳的刺,咆哮起來,“知道嗎?原本那杯果汁是給你準備的,陸西曼真正想要毒死的人是你,是你!她想要你死!”
陸西顧擰眉,表情微頓,“你說什麽?”
馮娜輕笑出聲,語調含著冷冽,“你壞了陸西曼那麽多事,她想你死想了不知道多少年,我也就最多在她的威脅下從賀飛那裏拿了藥,去酒店幫忙準備了果汁而已,誰會知道結果是她自己中的招。”
她笑得格外的放肆,“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自食其果吧!”
陸西顧擰了擰眉,儼然不相信她說的話。
她咬著後槽牙,冷靜地分析起來,“事發的隔天她就要和顧律川訂婚,這時候算計我於她毫無益處,你別想胡編亂造來誆我!”
說不通,為了讓她死,延誤自己的訂婚典禮,得不償失的事,即便陸西曼腦子不夠用也斷然不會做出這麽傻缺的事。
馮娜聞言,臉上的表情透著冰涼,諷刺道:“陸西顧,再這麽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陸西顧眯了眯眼,表情略沉,“.……”
馮娜瞪著她,語調帶著隱忍不已的怒氣,諷刺道:“顧律川為了你,早些年就已在美國萬事籌備,企圖放棄蓮城的一切遠渡重洋,陪你完成學業然後共度餘生。”
這話,像是鈍器敲中陸西顧的心,腦袋裏恍然白光閃過,刹時頭暈目眩。
她忽然想起年少時與陸西曼起爭端的那次,陸懷先惱羞成怒給了她一耳光,心裏委屈難受,她心生悲涼與羞惱的在那棵古樹下奔放的慟哭。
顧律川的突然造訪,拌著嘴的將難受抵消。
她記得那時候月亮很圓,顧律川則是一臉的無奈,“真擔心,一壺你要怎樣在陸家待不下去。”
“我又不喜歡陸家。”
“陸西顧,你願意去其他城市或者其他國家生活嗎?”
“能離開陸家,我並不介意去哪裏,隻要那地方有顧律川就行。”
“嗯,我準備要去美國。”
“啊?你要走啊?什麽時候?”
“時機到的時候。”
那個時機像是魚刺梗在喉,上不上,下不下的,疼痛難受。
陸西顧隻感覺心口一跳,痛處難忍,情緒動蕩。
她拽著馮娜的頭發,整個人激動起來,“你胡說!”
馮娜看著她,嘴角掛著殘冷的笑意,諷刺道:“怎麽,覺得錯過又辱沒了顧律川的心思開始變得不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