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96年春天，李小冰在樓觀台道觀養生氣功班學習。任法融道長伯樂相中千裏馬，他慧眼識珠收李小冰為他的俗家弟子。任道長請一位北京來的氣功師，用氣功按摩為她調理身心疾病。氣功班王老師一招一式，盡心竭力地教授學員們修煉道家氣功。


  一心向道，一切所需不求自得。一天上午，任道長贈送李小冰幾本道教經典書籍，讓她無欲無為，致虛極，守靜篤。任道長語重心長地囑咐她背誦道家名著《道德經》。


  李小冰遇良機不握，遇良師不學。一天下午，李小冰邂逅畫家墨道人。墨道人仙風道骨，孤標傲世，他像畢生癡迷情陷其中的梅畫一樣取天地之清氣而來。他對她關懷備至，指點迷津。他正言相告規勸她：“你不要在道觀出家修行，人間無淨土。我頂禮膜拜，焚香禱告是敬重老子厚德載物，我不是封建迷信。你回家工作、生活和學習，你研習國畫，我給你函授……”


  墨道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金玉良言，春風化雨暖透李小冰的心。墨道人不吝施教她鑽研國畫，圓夢她區區向學之誌。李小冰多病多難，熱衷醫學，她立誌術精岐黃，無心丹青，她錯失和墨道人的師生緣。她聽從墨道人良言相勸，她回縣城參加工作。事過境遷，她想到藝多不壓身，藝高人膽大。她追悔莫及，悔之晚矣。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一天下午，一位江南少女，她優雅知性，風采迷人。她穿著一身黃運動服，她烏黑濃密的秀發像瀑布一樣披散在肩上，隨風飄蕩。那少女對李小冰表演南拳北腿，氣吞山河。真是我欲問鼎天下，試問誰與爭鋒？李小冰感受著中華武術的博大精深，她領略到尚武祟德的武林精神。


  那少女的師父是一位沉穩儒雅的小夥，自古英雄出少年，李小冰驚詫地問他：“你這麽年輕就做她的師父教她武功？”那位小夥機智敏銳地反問她：“你讓我長了胡子才教她嗎？站如鬆，坐如鍾，行如風，臥如弓。你也開始跟我學。”


  樓觀台道觀黃道姑如出水芙蓉，超凡脫俗。黃道姑給李小冰講她的不幸身世：“我是廟裏長大的孤兒，你真幸福，你父母健在，你有國家單位的工作。出家好，出家好，就怕病和老。”李小冰驚歎黃道姑堅韌頑強的生命力，李小冰如衰草般無力的體魄，弱不禁風，讓她自愧弗如。


  聖哲儒智，曆久彌新。一個夏日下午，李小冰到瑞光寺散心。寺院門口禪房的一位法師，他在房門上張貼一張紙，那張紙上寫著“不語戒”。這是對自己身體好，出家人首先是人。宗教流傳是因為有許多有益的法門和思想，不是無理的行為。


  從16歲開始，哥姐終生給思維正常的李小冰治精神病。在治療精神病針和藥的作用下，她疲乏困倦，無精打采，少言懶語。禪門宗風，靜默不語。從李小冰自覺持不語戒後，她不妄語狂言，遠離是非口業。她惜時如金，心中波瀾不驚，靜若止水，身心大獲裨益。


  順則成人逆則仙，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