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從天降
“說，你是誰，你來我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還有，是誰派你來的，這些問題，我要得到答案。”葉東方盯著眼前這個俘虜用惡狠狠的語氣問道。見對方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道：“我從小就受盡磨難，吃遍苦頭，好不容易活到現在，卻找個工作都找不到，生活已經如此艱難，你為何還要闖進我的生活，你還有一點良心嗎？”這是在訴苦，葉東方從小被爺爺養大，後來考上大學，爺爺砸鍋賣鐵供他上了學，本來想畢業後找個好工作，沒想到現在四處碰壁，生活都幾乎無法繼續下去。俘虜對於他所說的漠不關心，葉東方感覺智商遭到了羞辱，於是拿起拖鞋拍死了被他綁在桌子上，聽他訴苦的蟑螂。隨後在它屍體旁邊寫下一張紙條：“再來這就是榜樣！”
忙完之後，葉東方背上包就出門去了，今天有兩個麵試，他得早點過去。走到公交站，排隊的人太多了，他隻好在站台一小塊地方走來走去，好像有個女孩盯著自己，葉東方用餘光看見了，於是裝作一副很優雅樣子繼續走著。這時那個女孩慢慢的笑了起來，葉東方走得更起勁了，一個大媽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去拍了拍葉東方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你別在屎上麵走來走去行嗎？”葉東方才發現鞋上沾著黃黃的不明物體，次奧，葉東方暗罵一聲。這時一個拄著拐杖，拿著破碗的乞丐走了過來，站在葉東方麵前搖了搖手裏的破碗還一邊說著行行好。葉東方連忙擺擺手拒絕，可是乞丐似乎沒聽見一樣，繼續搖晃著破碗，完全一副不給錢就不走的意思。公交車來了，葉東方心一橫，從破碗裏麵拿了幾塊零錢，然後一邊跑一邊說著謝謝，乞丐立馬扔掉拐杖趕緊追了上去，哪裏像個殘疾人，完全可以參加奧運會了。見乞丐追了上來，葉東方一邊說著不要了，夠了，一邊不停的跑著，終於在最後一秒擠上公交車，乞丐隻好停下站在那裏破口大罵。旁人看了紛紛議論著，有指責葉東方的，當然更多的是罵這個乞丐是騙子，居然還有一個好事觀眾報了警。
趕到第一家公司，葉東方填寫好簡曆之後便開始麵試。經理看了簡曆之後微微搖了搖頭，葉東方一看急了，連忙說道：“經理，雖然我才剛畢業，可是我的組織能力很強，會團結同事，學習能力也強……”。經理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問道：“那你說說都組織過什麽事？”“我以前做暑假工的時候組織過幾次罷工算嗎？”葉東方脫口而出。經理一聽臉都綠了，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讓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戰。葉東方感覺到不對的時候，經理已經下了逐客令，隻好去下一家公司。
這家公司比剛才那一家要人性化得多，別人根本不關心工作經驗，而是通過臨時出題來考驗眾人的反應能力。麵試官當著十幾個求職者說道：“相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公司的主要業務是做公關，所以對於應變能力要求很苛刻，現在你們誰能讓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誰就能拖過測試。第一個走上去就訴說著自己的強項，自己多麽6，然而沒到一分鍾就被麵試官趕了下去。後麵幾個也都是一樣，一上台就說自己的專業，特長，獲得的榮譽等等，都被麵試官給否決了。終於輪到葉東方，他看過一個笑話，說的是一個人去參加麵試，當時麵試的負責人也是出了這個問題，那個年輕人走上去給了麵試官一巴掌。雖然這隻是個笑話，但是葉東方覺得如果改進一下應該還是能用。於是一上台，葉東方便淡定的說了句：“你老婆屁股上有顆痣。”此話一出，眾人先是茫然，隨後都投來敬佩的目光。麵試官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為了保持紳士姿態，他還是很平淡的問道：“那你現在再說一句話讓我不生氣。”葉東方閉目思考幾秒便回答道：“我跟你老婆是小學同桌。”麵試官聽了覺得這人的臨危反應力還行，又嘴賤的問了一句：“那你能再說一句話讓我生氣嗎”？葉東方微微一笑：“我是昨天才知道你老婆屁股上有顆痣這件事的。”麵試官聽了怒目而視，隨後便說道：“你要是再能說一句話讓我不生氣，我代表公司馬上錄用你。”“我老婆跟你老婆認識，這事是我老婆告訴我的。”葉東方略微思考一會兒便回答道。此話一出，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眾人紛紛叫好。特別是前幾位那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麵試官隻好宣布錄用，明天就可以來上班。
開心的走在大街上，葉東方隱隱約約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走進一家飯店點了兩個菜，吃到一半發現一蒼蠅在桌邊飛來飛去，葉東方一招二指禪夾死了蒼蠅，正打算扔掉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嘴角浮現一絲邪惡的笑容。很快，葉東方把蒼蠅拌在菜裏麵，然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喊道：“老板，你出來。”一個彪形大漢走了出來，“大聲嚷什麽”？大漢大喝一聲問道。葉東方本來還很硬氣，見走出來這麽個大漢，便低頭輕聲說道：“沒事，我結賬”。大漢這才把聲音調低了一點問道：“你飯菜都沒吃完呢！”葉東方小心地說道：“不吃了，飽了，老板你的手藝真不錯。”大漢這下不高興了：“點了就要吃完，否則就是浪費糧食。”說著秀了秀手臂上的紋身。葉東方隻好含著熱淚迅速把那拌了蒼蠅的飯菜吃了個幹幹淨淨。連續打了兩個飽嗝之後，葉東方輕聲問道：“這下可以了吧”？大漢一臉笑容回答道：“我怎麽知道，我隻是來這裏吃飯的，老板在那邊呢！”聽了這話，葉東方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匆匆結完賬之後便走出了飯店。
再次走在大街上，不同的是，這次是挺著肚子，剛才強行吃下了那麽多飯，差點要了葉東方的狗命。走了十來分鍾的樣子，看見馬路邊上在促銷什麽零食，便上前去拿了一些放在嘴裏，感覺味道還不錯，便每樣都試吃了一遍，這時老板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小夥子，你這樣做有些不合適吧！”葉東方白了老板一眼說道：“不就是吃你點零食嗎”？老板深吸了一口氣說：“試吃零食的人我見過，一次性吃很多的人我也忍了，但我第一次見有人把狗糧當零食，還一次性吃這麽多的。”葉東方聽了仔細一看招牌，可不是嗎，狗糧促銷。葉東方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著。周圍買狗糧的群眾都大笑不已。
灰溜溜的離開之後，葉東方朝自己租房子的貧民區走去。走到附近看見一群人擠在一起，好像是幾個人在打一個女小偷，葉東方想到今天這些事情便搖搖頭走開。剛走出兩三米，裏麵打人的一個女人大聲喊道：“扒了這個賤人的衣服，拍照片放到網上，看她以後怎麽做人。”聽到這裏，葉東方心想這還了得，還有王法嗎？於是他又回到了人群中做了一個安靜的圍觀群眾。看了半天，幾個人隻是一直在打小偷，還沒開始扒衣服，葉東方走上去大喝一聲：“打夠了嗎，還扒不扒衣服了”。如果這句話完整的說出來可能也沒什麽大事，遺憾的是才剛說出前麵四個字，被打的小偷就朝他喊了一句“大哥別管我，你快跑”。那群人帶頭的便指著葉東方說道：“這人是小偷的同夥，打他！”可憐的葉東方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被一群人圍毆了一頓。過了一會兒，警察來把小偷和沒來得及辯解的葉東方都帶走了。
到了就近的派出所，葉東方再三解釋自己隻是一個圍觀群眾，不是小偷，可是這個女小偷一口咬定葉東方就是自己的同夥。警察聽完兩人的解釋之後淡定的說道：“一個麵包才幾塊錢，還要去偷，這點錢都沒有嗎”？葉東方轉過頭盯著小偷問道：“原來你偷的是麵包啊！”小偷點了點頭。警察搖搖頭說：“好了，看在你偷竊的物品涉及金額較小，又沒有犯罪前科的份上，這次就不拘留了，交一千塊罰款就回去吧！”葉東方聽著不會拘留本來鬆了一口氣，聽到要交一千罰款的時候，再次解釋道：“我真的不是小偷，我也不認識她，我隻是個路人甲啊！”警察有些不耐煩的吼道：“行了，交罰款而已，又不是槍斃，有什麽好吵的，再嘰嘰歪歪告你妨礙公務，拘留你一個星期。”葉東方瞬間閉嘴了，隻好拿出僅剩的一點錢交了罰款。收了錢之後，警察語重心長的對小偷說：“姑娘，我看你還年輕，不要跟這種男人在一起了，連個麵包都舍不得給你買，出了事隻知道撇清關係，沒有一點責任心，跟他在一起有什麽好結果”？小偷紅著眼睛點了點頭。警察又沒好氣地對葉東方說：“好了，沒事了，走吧，別耽誤了人家姑娘的青春，人渣！”葉東方打掉了牙齒也隻能往肚子裏咽，默不作聲的走了，小偷也跟著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葉東方對小偷吼道：“這次算我倒黴，你走吧，別讓我再遇到你！”小偷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委屈的說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實在是餓了，錢包又被別人偷了，身份證銀行卡都沒有了。葉東方放低了些聲音說：“行行行，這些事跟我沒關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無期。”小偷哭得更大聲了：“我現在沒地方可去，你帶我回去吧，我會洗衣做飯，大不了給你做一個月保姆，就當是向你道歉號嗎”？見小偷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葉東方也不忍心趕她走，便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小偷低聲答道：“我叫淩曉倩。”說完擦了擦眼淚。葉東方不耐煩的說：“走吧，還站在這裏吹西北風啊。”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向出租屋走去。
到了出租屋，葉東方打開燈對淩曉倩說道：“房間有點亂，你就將就一下吧。”淩曉倩點點頭：“我先去洗一洗，你可以借衣服給我嗎”？葉東方為難的說道：“我這也沒有女的住過，哪來的女人穿的衣服啊。”淩曉倩紅著臉說道：“我可以穿你的衣服嗎”？葉東方歎了口氣說道：“隻能這樣了”。說罷便拿了自己的一些不穿的衣物給她。
淩曉倩洗澡的時候，葉東方把房間收拾了一下，看起來也整潔了許多，至少看著不想吐。桌子上的蟑螂還在，紙條也紋絲未動，葉東方看著自己寫的紙條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葉東方啊葉東方，你這是造的什麽孽啊！”說完把蟑螂和紙條扔到了垃圾桶，接著又在小小的客廳裏麵搭了一個地鋪，做完這些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葉東方坐在破椅子上喘著氣。
過了一會兒衛生間門打開了，淩曉倩披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葉東方看見瞬間驚呆了，隻見眼前這個女子款款黑發微微卷，任性散亂蛇腰間。水靈雙睛千百媚，細長秀美柳葉眉。鼻梁端莊而小巧，一張朱唇似櫻桃。粉麵若夜半之明月，十指如雨後之新筍。腿腳修長，雖美玉不能比其潔白，雙臂迷人，縱羊脂莫能爭其細膩。沉魚落雁未可及，傾國傾城恨有餘。回眸一笑百媚生，月閉花羞不能爭。
見葉東方一副癡呆的樣子，淩曉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怎麽了？”葉東方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解釋道：“我剛才正想事情呢，沒注意你出來了。”理由很牽強，淩曉倩也不去追問，而是指了指嘴問道：“渴死了，有喝的沒？”葉東方趕緊點點頭，從冰箱裏拿出一盒牛奶遞給淩曉倩。葉東方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麽跑到這裏來，你老家在哪兒？”淩曉倩回答說：“我家在京城，因為和家裏鬧氣就獨自跑出來了，到機場隨便買了張票，就跑到這來了，沒想到錢包丟了，下午餓的沒辦法，想去麵包店偷個麵包吃，誰知道被老板看見了，還被打了一頓，好在護住了臉，隻是背上被別人踢得生疼。葉東方拿出一些零食給淩曉倩墊了墊肚子，兩人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葫蘆娃葫蘆娃，一顆藤上七個瓜……。葉東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老家那邊的號碼，趕緊接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是東方嗎？”葉東方回答道說是，那邊繼續說道：“你爺爺生病了，快點回來吧，回來晚了怕見不到他了。”葉東方一聽心裏一驚，渾身冒出冷汗。
他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一直被爺爺養大，又一次他問自己為什麽沒有父母，爺爺說他爸媽去了很遠的地方，要等他長大了才回來，到時候會帶很多好吃的回來。小時候的葉東方不知道，後來他長大之後才明白爺爺的意思。高考過後他被一所普通的大學錄取，考慮到家裏這麽拮據，就想不讀書了，是爺爺堅持要他去，把家裏能賣的全部賣了，又找別人借了些錢才湊夠學費。可以說沒有爺爺就沒有他，如今聽說爺爺生病，葉東方心急如焚，趕忙追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我明天就回去。
掛斷電話，淩曉倩問道：“出了什麽事，我看你這麽著急？”葉東方便把自己爺爺生病的事情說了一遍。淩曉倩紅著臉問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嗎，畢竟我一個人在這裏又不熟悉，該怎麽辦啊。”葉東方解釋道：“我回去又不是去玩，兩個人回去不方便。”淩曉倩抓著葉東方的手臂使勁搖晃，說道：“求你了，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些小忙呢，畢竟去醫院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吧！”見淩曉倩堅持要跟自己回去，再加上她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葉東方點點頭說：“好吧，回去一切聽我安排，不要亂跑，要是走丟了，我可沒時間去找你，你可能就死在大山上了”。淩曉倩激動的點點頭說：“放心吧，我都這麽大個人了，不會讓你操心的，我還能幫你做飯呢。”葉東方又給淩曉倩講了一下山裏的事情，兩人聊到半夜。淩曉倩先打了個哈欠，葉東方見了說道：“該睡了，你睡裏麵床上，我睡客廳地鋪。”淩曉倩剛想說什麽，葉東方大手一揮：“行了，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說什麽都沒用，快去睡吧。”淩曉倩解釋道：“我不是想讓你睡床上，隻是想告訴你晚上睡覺別打呼嚕，要是把我吵醒了，我可要打人的，不要以為今天幫了我一次就能幸免於難。”葉東方無奈的點點頭便倒頭就睡，不過眼下這麽嚴重的事情壓在腦子裏，怎麽睡得著，他一整夜沒合眼，一直在擔心爺爺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