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山遇險

  終於熬到了天亮，葉東方一看見天邊發白，便趕緊起床收拾東西，最終發現根本沒有什麽好收的，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到了6點鍾，葉東方就走到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等了幾分鍾居然沒有回應，葉東方叉開嗓門大喊一聲，火災啊，快起來滅火。這一招果然有用，淩曉倩抱著衣服就跑了出來，兩人對視3秒，隨後淩曉倩又回房間換好衣服，由於隻有身無分文，隻好穿著昨天挨打那一套衣服，背上還有幾個腳印。


  到車站已經是8點了，葉東方有些惱火，本來半小時就能完成的事情，硬是被淩曉倩拖了2小時，還好車是9點才開，否則估計免不了一頓埋怨。淩曉倩好奇的問道：“葉大哥，為什麽要坐汽車，不是急事嗎？”一提到這事葉東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臉幽怨地說：“錢不是交了罰款嗎，現在哪還有錢，能買兩張汽車票就已經是極限了”。淩曉倩向葉東方伸出手說：“手機借我下”。葉東方掏出手機遞給了她，淩曉倩接過手機便打了個電話，閑聊幾句之後便找葉東方要了一張銀行卡。半小時不到，短信提示，卡裏多了10萬。葉東方看了短信驚訝的望著眼前這個女士，隨便一個電話就轉來10萬，這到底得多好關係。看出葉東方的疑惑，淩曉倩解釋道：“給我閨蜜打的，讓她借了點零花錢給我，就當是感謝你的幫助吧！”葉東方心道：“我次奧，自己幾年才賺得到的錢，對別人來說居然隻是零花錢，簡直是土豪啊，這得做朋友。”淩曉倩又問道：“這下可以買機票了吧？”葉東方苦笑一聲：“沒用，我那邊沒機場，飛機還是要轉車，時間比直接坐汽車的時間還長。”淩曉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真是難以想象你家住在什麽地方。”葉東方沒回答，隻是笑著搖搖頭。


  汽車搖了20來個小時，終於到了，葉東方叫醒靠在自己肩上睡覺的淩曉倩，兩人一前一後走下車，這時正好大天亮，街邊賣早餐的才剛開門，葉東方根本顧不上吃早餐，和淩曉倩買了幾個包子便搭乘摩托車回去了。到了家門口，葉東方把一小包衣服往地上一扔便跑了進去。打開房門，看見爺爺躺在床上，大爺則守在邊上，可能是太累了的原因，已經趴在床沿睡著了。葉東方的爺爺叫葉天照，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村裏也有人叫他葉老三，而大爺則是在家排行老大的葉天軍。見到眼前的場景，葉東方輕聲的退出房間，慢慢關上房門。淩曉倩站在外麵問道：“怎麽了。”葉東方搖搖頭說：“沒事，我們去那邊說。”說完指了指房屋外麵的竹林。淩曉倩跟著走了過去，葉東方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沒什麽大事。”


  兩人輕聲聊了一會，房門打開了，葉天軍走了出來，看見葉東方在外麵，激動得喊道：“東方，你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叫我，還帶了個女娃回來。”葉東方正想說話，大爺便急匆匆的跑進房間喊道：“老三，別睡了，東方帶了個女娃回來看你嘞。”淩曉倩和葉東方也跟了進去，見到孫子回來了，葉天照先是喜笑顏開，隨後又開口責備道：“你這逆子，還有臉回來，你說說，出去幾年都沒回來過了，我今天要打斷你的狗腿，看你以後還跑不跑。”說著就要從床上起來。葉東方趕忙上去扶住說：“好好好，隻要你能好起來，打死我都行。”葉天照眼淚一下就滾滾下落啊，確實，四年都沒見過相依為命的孫子，也可以理解。大爺葉天軍在旁邊勸道：“東方回來了這不是好事嗎，有什麽好哭的。”葉天照擦了擦眼淚解釋道：“我哪裏哭了，剛才眼睛有沙子，我用眼淚衝洗一下眼睛。”淩曉倩也湊上去喊道：“爺爺，你好，我叫淩曉倩。”葉天照連忙點頭回答道：“你好你好，這女娃長得真俊俏，東方你可不要讓她受了半點委屈”。葉東方正想解釋，淩曉倩便搶先說道：“東方對我很好。”葉天軍也摻和道：“姑娘，要是東方欺負你，你就跟我說，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葉東方覺得自己長再多的狗腿也不夠這倆老人打的。


  葉東方一改畫風問道：“我們還是先談談爺爺的病情吧，到底得了什麽病啊？”葉天照答道：“不是生病，而是舊毒發作。”聽了這話葉東方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追問道：“什麽毒，我怎麽不知道。”葉天照歎了一口氣說道：“哎，那時候你還沒出生，我去後山打獵，看見一隻山羊，便追了幾裏路，忘記了山裏有毒樹，被那樹劃開一條傷口，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當時村裏的老人用靈芝才暫時壓住了我體內的毒素，否則我活不到現在，如今這毒再次發作，恐怕我難以久活，能在臨死之前見你一眼，我也沒有遺憾了。”葉東方連忙問道：“靈芝，市場上多的是，需要哪種靈芝，我馬上去買。”葉天軍在一旁搖搖頭說：“市場上的靈芝有什麽用，這種毒素需要千年靈芝。”葉東方再次問道：“那我該去哪裏找這千年靈芝啊？”躺在床上的葉天照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哪還有千年靈芝，我這把老骨頭也是活夠了，死了也沒什麽，你就不要掛念了。”葉東方情緒有些激動：“不，我一定要找到千年靈芝，一定會救你的。”站在一旁的葉天軍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要是真的想找，那就去……”。“不，大哥，別告訴他。”葉天照瞬間從床上坐起來打斷大哥的話。葉天軍看著弟弟咬牙說道：“老三。”這下葉東方坐不住了，趕緊拉著大爺說：“別理我爺爺，你快告訴我，到哪裏去找千年靈芝。”葉天軍使勁歎了口氣回到：“好吧，我告訴你，就在我們後山的森林裏，不過這森林方圓上千裏，誰也不知道它具體在什麽地方，隻是古人留下了詩句提示：走在無邊樹木裏，行在藍天白雲中，莫問仙藥在何處，萬花叢中一點紅。”葉東方迅速記下了這幾句詩。葉天軍接著說：“不過山上危險重重，隻怕你還沒找到靈芝就死在了路上。”葉天照一臉不高興的說道：“大哥，你告訴他這些做什麽，我就這一個寶貝孫子，若是讓他為了就我再搭上他自己的性命啊，我也不活了，東方，聽我的千萬不要去。葉東方斬釘截鐵的說：“我意已決，誰勸都不好使。”葉天照無奈的搖搖頭說：“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攔你了，你跟我來。”說著便艱難的下了床。葉東方趕緊上前扶住，葉天照甩開他的手，然後顫顫巍巍地向門外走去。葉東方和淩曉倩也跟了上去，剩下葉天軍呆坐在椅子上。


  走到外麵的一個儲存糧食的地方，葉天照指了指說；“打開它。”葉東方熟練的揭開蓋子隨後站在一旁，葉天照深吸一口氣帶著兩人走了進去。窯洞很大，裏麵堆滿了糧食，葉天照站在裏麵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指著牆上的一張紙說道：“揭開它，把後麵的繩子拉出來。”葉東方走上去照做，突然一扇門出現在了眼前，葉東方好奇的問道：“爺爺，我們家居然還有暗道，是以前為了躲避鬼子的嗎？”葉天照囑咐道：“別說話，跟我來。”推開門走到裏麵，兩人驚呆了，裏麵的空間比外麵還大，而且還有幾百個木牌掛在一麵牆上。葉天照到牆邊跟兩人解釋道：“這是老祖宗的靈牌，快跪下。”兩人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順便還磕了三個響頭。葉天照從中間一個牌位後麵拿出一個被繩子纏住的東西交給孫子，然後說道：“這時個護身符你戴著。”葉東方笑道：“爺爺，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信這個，我們早就沒有什麽鬼神之說了。”葉天照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狠狠的說道：“我叫你戴你就戴，別說那麽多屁話。”葉東方隻好接過來戴在了脖子上。


  葉天照又對孫子囑咐道：“山上到處是豺狼虎豹，你此次前往定是凶多吉少，記住，無論遇到什麽猛獸都不要跑，你越跑，它就越追。”葉東方正想說話，淩曉倩接話道：“不跑怎麽辦，人打得過猛獸嗎？”葉天照哈哈大笑：“放心吧，隻要你不跑，自然能打敗它，東方，你還記得剛才的詩句嗎？”葉東方點點頭，葉天照滿意地摸了摸胡子說道：“一切都是天注定，我等皆是螻蟻啊！”葉東方想問這是什麽意思，葉天照知道孫子的尿性，便在他發問之前堵住了孫子的嘴。


  三人走出地窖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葉東方看了看天色說道：“爺爺，現在天色尚早，不如我現在就前去，好早點拿到靈芝。”淩曉倩趕緊跟著說：“我也要去。”葉東方阻止她說道：“這麽危險，你去做什麽，等我回來送你回京城，若是我沒回來，你就自己回去吧！”淩曉倩哼了一聲：“憑什麽，我就要去，你去哪我跟到哪兒！”葉東方還想說話，爺爺擺擺手：“別說了，既然這女娃要去，那就一起去吧，在路上照顧好她，要是有個閃失，我拿你是問，況且，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淩曉倩擺出一副勝利的表情，葉東方隻好妥協。拿了些幹糧和刀具隻好，兩人踏上了上山的路。看見兩人背影遠去之後，葉天照問道：“大哥，我是不是錯了。”葉天軍長歎一口氣：“老三，你我都活這麽大年紀了，還不明白天數嗎？這都是命中注定啊，東方不可能離開這個圈子的！”兩人都哎了一聲。


  走到正午，豔陽高照，毒辣的陽光照在森林裏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兩人坐在一棵大樹下歇腳。葉東方拿出戴在脖子上的護身符把玩了起來，淩曉倩咬咬嘴唇想說什麽，但還是忍住了，不過這一切可沒逃過葉東方的發言，他問道：“你想說什麽，不要憋著啊！”淩曉倩頓了頓回答道：“你說真的有千年靈芝嗎，我怎麽覺得像神話一樣，而且你爺爺怎麽知道有千年靈芝，除非他們去過，但是為什麽看見了卻沒采摘下來呢”？葉東方低著頭說道：“我現在沒心思去思考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要去試試。小時候我家裏失火，我在裏麵出不來，本來都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爺爺不顧猛火衝進來把我救了出去，為了救我，他後背全被燒爛了，現在背上還全是疤痕。”淩曉倩聽了沒有說話，而是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指了指上山的方向。葉東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站起來繼續向山上走去。


  傍晚時分，兩人實在是走不動了，再次找了一個地方休息。葉東方拿出幹糧分給淩曉倩，兩人吃著發硬的饅頭，淩曉倩一口咬下去又吐出來抱怨道：“這什麽鬼啊，是人吃的東西嗎？”葉東方笑道：“我以前跟爺爺出去打獵的時候就是帶的這種饅頭，雖然不好吃，但是吃一個頂四五個，再喝點水，馬上就飽，現在情況特殊。你就將就一下吧！”淩曉倩也知道現在的處境，便艱難的吃起了饅頭。突然感到小腿一陣痛處，淩曉倩一下跳了起來發出殺豬般的尖叫。一條蛇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麵。葉東方想去追趕蛇，沒想到這畜生跑的飛快，轉眼就不見了影子，見實在是追不上這蛇，葉東方隻好放棄，回到淩曉倩身邊，挽起褲腿，隻見小腿上有兩個正在流血的小洞。葉東方大叫一聲不好，這蛇有毒，一邊把腦袋伸過去使勁吸傷口裏麵的毒血。吐了一攤黑血過後，淩曉倩罵道：“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是中毒了怎麽辦？”葉東方擦了擦嘴上的血跡，然後仔細觀察這周圍。仔細查看一陣後對淩曉倩說：“你看，這附近的草幾乎枯萎了，但是這帶花的草卻極其茂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草一定可以解毒。”不等淩曉倩回答，葉東方便去扒了兩顆草回來再嘴裏嚼碎，然後敷在淩曉倩的傷口上，隨後又在衣服上扯下一小塊布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淩曉倩這才問道：“你怎麽知道這草可以解毒？”葉東方神秘一笑：“猜的，我相信運氣不會那麽差吧！”淩曉倩罵道：“你這個笨蛋，要是這草也有毒，那你豈不是死定了，你死了倒沒什麽，誰來救我下山啊。”葉東方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說以前經常跟爺爺上山打獵嗎，這都是爺爺教給我的。還好當時沒有開小差，否則我們都得交待在這。”


  兩人打趣了一會兒之後，葉東方又拆下淩曉倩腿上的藥，然後把剛嚼碎的草又換了上去。淩曉倩縮了縮退說道：“你嘴巴那麽臭，我怕沒被蛇毒死，先給你的口臭弄死了。”葉東方無語，隨後答道：“你這個女人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幫你解毒你還罵我。”淩曉倩嘴硬道：“誰要你幫啊，而且這蛇有沒有毒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是你故意編造的，好趁機占我便宜。哼，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葉東方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他揮揮手說道：“行行行，我不跟你爭吵，是我想占你便宜行嗎？”淩曉倩這才鬆了口說道：“看在你救我的份上，這次就暫且饒你一條狗命。”葉東方心道這特麽什麽事兒啊，簡直是不可理喻，好心救人還被誣陷，真是生無可戀!

  說著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葉東方找了些枯枝敗葉堆在石頭上。淩曉倩睜大眼睛問道：“我們這是要鑽木取火嗎，好好玩的樣子，讓我來操作好嗎？”葉東方翻了個白眼回答：“那你去旁邊鑽吧，我這邊先用打火機”。說著便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柴垛。淩曉倩罵道：“哼，原來你有打火機，害我白期待一場。”葉東方扔了塊木頭過去說：“沒事，你鑽吧，我在這裏看著你鑽。”淩曉倩把木頭扔回來沒好氣的說：“鑽你個大頭鬼啊，別想耍老娘。”葉東方笑道：“我哪有耍你，是你自己想鑽木取火，我又沒逼你，還賴上我了。”淩曉倩火來了：“好你個葉東方，你現在拿塊木頭去邊上鑽，鑽不出火來就別想休息。”說完把腳下的木塊扔了過去。葉東方心裏暗道真是日了狗了，碰上這個逗逼。見他遲遲未到，淩曉倩又提高了音量：“沒聽見我說話嗎，還快去鑽火。”葉東方隻好裝模作樣的拿著木頭鑽了起來。淩曉倩吼道：“認真點，別跟玩兒似的。”這句話剛說完，周圍傳來野草被踩趴下的聲音。葉東方趕緊把食指放在嘴邊表示不要說話，然後拿了一條正在燃燒的木頭遞給淩曉倩，隨後自己也拿了一條。這時黑夜裏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