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軒兒
蕭楓心中驚駭,失蹤多年的智化大師,竟然已經死在了這裏,難怪沒有一點消息,這樁慘案,竟然沒有走露一點風聲,可見南宮睿的手段有多麽的狠厲及果決。
空寂的地牢裏,一時安靜的隻聽到刺啦刺啦的火燭燃燒的聲音,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而我,多次想要自殺,都被南宮睿給止住了,我不知道他留著我想要做什麽,不如一刀砍下來來的痛快一點,何必多做這般麻煩事情,我一心想死,隨了爹爹去,隻是肚子不爭氣。竟然壞了那個人的孽種,我死都不可能在替這種人生下這個不知道要給他愛還是給他恨的孽種,一心想要打掉孩子,但是南宮睿太過心細,很快就發現了我懷孕的事情,並且開始用一切法子逼迫我吃藥保胎,甚至威脅我,如果不吃藥,便將爹爹的骨灰挖出來暴屍荒野,我沒有法子,想要殺了肚子裏的孽種,然後隨著他去了,但是卻遲遲下不了手,心頭的肉,怎麽可能下得了手,就算心中再恨,再強硬的說不可能生下這個孩子,卻也無法親手將其扼殺。”
南宮悅琴的聲音再次變得空洞而似有若無,似真似假:“孩子還是在我猶豫不決拖拖拉拉中生了下來,南宮睿一看到我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將孩子抱走,並且將我囚禁在這裏,威脅我如果不想要看著南宮家唯一的獨苗死的話,就給我好好的活著,並且拿來的大批量的藥草,要我製造毒藥。”
“軒兒,為娘害了你,讓你留在那個狼子野心心狠手辣的男人身邊啊。”痛徹心扉的嘶啞聲突然淒厲的喊了起來,一聲之間回音旋起,帶到了門口看守的護衛耳邊。
“發生什麽事了?”一個護衛為鐵門的小窗口看了看,什麽也沒有,除了黑暗中有一點光亮之外,其實他們在這裏守了多年的鐵門,至今為止,還不知道裏麵關押著的是什麽人,但是卻時常可以看到打量的草藥給送進去,然後會還來打量的丸子般的東西,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那股腐蝕的味道,還是讓人心生寒栗,隱約間猜出那定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今兒突然聽到地牢中響起這聲年輕卻飽含淒厲的痛苦嘶喊聲,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眸子裏除了好奇之意,跟多的是喜色,每次看見莊主進去,又出來,而且時時在不著痕跡的開人門,然後站在門口,也不進去,這麽一站就是多時,雖然不明白,但是也可以看的出,莊主那隱約間的氣息,和猶豫不覺得神色。俯首而立的莊主,霸氣叢生,就像是匹練無敵的高大偉岸的仙人一般,莊主都在乎的女人應該姿色不錯。
想著心中竟然癢癢的,好奇的想要去看看那女子長得個什麽模樣。
好奇的眸子裏,隱約的還參雜了其他東西,如果蕭楓或者其他人在此,可以看見裏麵除了好奇,還有貪婪和迷色。
“姑娘莫要動氣。”蕭楓倒抽了口冷氣,南宮悅琴這麽歇斯底裏的一吼,不僅將璧山快熄滅的拉住給吹滅了,而且又動了氣,全身的經脈逆流,氣若遊絲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死掉,蕭楓不由駭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姑娘,你如果想要見軒兒,就得好好的養病,不要在動氣,不然你的經脈將會逆流而亡,你想想你還大仇未報,你爹爹交代你的事情你還沒有做到,你的軒兒還在壞人手中,如果你現在就死了,那麽誰為你報仇,誰來為你保護孩子,又誰來將你母親的骨灰帶回來,與你爹爹合葬?”
也許是蕭楓的話起了作用,南宮悅琴似有若無的氣息開始慢慢的恢複,慢慢的好轉,但是整個人卻是癱倒在案幾上,緊緊的閉著雙眸,已經暈死過去。
蕭楓重重的歎了口氣,沒想到這次夜探沒有竊聽到公孫衍突然前來拜訪南宮睿的意圖,更沒有找到東郭清和冷電驚雷的下落,卻無意中掉入這個洞穴,遇到了南宮悅琴,一切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蕭楓小心翼翼的將女子放到一旁的床榻上,蓋好被子,一直以為她的青月身世已經夠淒慘的,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般可憐的女子,心中的豪氣頓起,暗想鬼穀的老婦人曾說,把毒經給了她的女兒,那是不是毒經就在這個女子身上呢,看周圍的環境女子待在這裏的時間定然不短了,依她對毒的淵博,就算毒經不在她手裏,也許也有可能幫青月研製出治療屍毒的解藥,也說不定。
可女子遲遲不醒,空洞寂寥的地牢裏,也隱入了黑暗中,蕭楓焦灼的等著女子的醒來,他還要趕回去,今天夜探月明山莊,如果一夜沒有回去,奪魄和槌魂他們肯定會因為擔心自己而亂來的。
為了讓南宮悅琴快點醒來,蕭楓不斷的將內力輸入南宮悅琴的體內,南宮悅琴的體內破破爛爛的被殘害了許久,因為沒有及時治療,而隱藏了許多的暗疾,得到蕭楓的內力,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融入了體內,一聲舒爽的感覺,讓南宮悅琴發出一聲清越的呻吟。
可沒多久,鐵門外再度傳來腳步聲,蕭楓心中一驚,連忙重新藏回暗格內,靜靜的看著剛走沒多久的南宮睿再度回來……
不久之後,南宮悅琴幽幽轉醒黑暗中隱約有個人在自己背後,漿糊般空白的腦子裏陡然間閃過所有的事情,才陡然想起,自己在跟一個陌生男子講述自己的遭遇時,不知不覺悲戚叢生,昏厥過去,現在才醒來。
南宮悅琴一把抓住身後的男子:“你不用浪費你的內力,我這個慘敗的身子,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背後輸送內力的手陡然一頓,緩緩的收了回來,一聲暗沉的嗓音陡然在黑暗的地牢中響起:“我不會讓你死的。”南宮悅琴身子陡然一僵,隨即猛然的一推身後的人,將所有的思緒都斂盡:“滾。”
“你最好不要妄想輕易尋死,如果你死了我就讓軒兒陪著你一塊下地獄。”那人起身,俯首而立,黑夜般的地牢裏,隱約閃爍著一抹光彩。
“你混蛋,軒兒是你的兒子,你下的了手。”南宮悅琴大怒。
“想要為我生兒子的人多得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但是你如果死了,延遲了我要的藥,就是罪大惡極,我會用盡辦法折磨軒兒致死,讓在地獄裏的你永世不得安寧。”南宮悅琴全身一顫,臉色蒼白如紙,氣喘如牛,冷若冰窖,心如死灰。
“世界上的煉製毒藥一流的毒師多的是,我就如此讓你厭惡,恨不得致死也不得讓我安寧麽?好好好……南宮睿,你的狠你的毒,他日不死,定然要千倍萬倍奉還。”南宮悅琴顫抖著身子,狠厲淒慘的喝道。
“隨時奉陪,但是如果不想軒兒死的話,就給我安分點,老老實的呆在這裏直到我覺得你可以去死的時候才可以解脫。”南宮睿聽到南宮悅琴如此恨意十足的話心中也不由的顫了顫,但是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斂去了所有的殘暴狠厲,轉身甩袖而去,最後在階梯間陡然頓足:“我不會讓軒兒知道,他的生母的,你放心。”
南宮悅琴瞳孔一縮,再也無法聽到這人毫不留情的意思話語,再次暈厥了過去。
感覺出南宮悅琴暈厥了過去,在階梯上的南宮睿閃身而過,一把接住南宮悅琴,暗中全身內力翻湧,聚集在手掌上,度氣給南宮悅琴。
空洞寂寥的地牢了響起一聲似有若無的低歎,燈燭晃動,一個坐在案幾上的身影拉的老長,南宮悅琴幽幽轉醒,第一眼看到的是蕭楓,不由的暗自輸了口氣,她可不想再次看到南宮睿那張嘴臉。
“你……”蕭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南宮悅琴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公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請你務必要答應我。”
“姑娘不必客氣,請說。”
“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我那苦命的孩兒,他是我南宮家唯一的血脈,求公子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把他從南宮睿那畜生的手中救出來,然後給他找個平凡的人家,讓他好好的生活,悅琴感激不盡。”南宮悅琴說著便拜倒在地。
“姑娘請起,我會盡力而為的。”蕭楓連忙上前把她拉起來。
“謝謝公子,這樣我就能放開和那個畜生拚個你死我活了。”南宮悅琴咬牙切齒的道。
“姑娘切莫再輕生,如果你死了,那姑娘的又該怎麽辦?”蕭楓心中一緊,她不能死,青月體內的屍毒最終能否解除,全靠這個女人了。
“母親?”南宮悅琴垂下了眸子,低聲喊了聲。心中默然道:“女兒不孝,無法將你的骨灰和爹爹合葬,隻好到低下陪著爹爹母親,侍奉左右,要還自己的罪孽及不孝之心。”
“蕭公子,我……”
“抱歉,這件事,我定然無法幫到,姑娘如果想要好好的孝敬你的母親就好好的活著,完成你爹爹,肯定也是母親的唯一遺願。”南宮悅琴全身一震,眸子裏都是驚駭之色:“爹爹母親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