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柯家人
“有什麽辦法?”
“這個嘛……”布魯克戳著下巴想了想,“看您想要什麽樣的治療效果,能接受什麽樣的風險,同時想要病人恢複到什麽程度。”
柯黎默默垂下眼簾,平靜的問:“如果……我想要她恢複如初呢?”
‘啪嗒’
布魯克嚇得直接碰掉了桌邊的筆,“L,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柯黎看向窗外。
布魯克正了正神色,潑冷水,“這是不可能的。雖然病人現在還沒有清醒,但事實已經是不可逆的了。”
柯黎靜默。
布魯克繼續道:“我從醫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恢複如初的。”
“好了。”柯黎打斷他,“這個片子給你,你和其他人先去商量一些比較好的方案,剩下的,我們明天再談。”
“好吧。”
布魯克歎了口氣。
那個女病人,應該對L很重要吧。
唉,苦命的孩子們。
柯黎把人都轟走後,獨自去了ICU。
司徒美現在還沒有醒,但已經有了一些細小的動作。
比如,她的眉頭就擰的很緊。
是夢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嗎?
柯黎吻了吻她的手指。
“你會願意嫁給我嗎?”他喃喃自語,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我長得帥,又有錢,還會看病。”
“不過你那麽倔,總是對我用完了就丟。”
“呐,你這個臭女人最好識趣一點,老子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如果你不嫁的話,老子也不會娶別人。”
“老子一定天天在你身邊晃來晃去,一直磨到你同意為止。”
“……你要是永遠不同意,我就永遠不娶妻!”
柯黎豪言壯語。
不過周圍還是靜靜的,沒人回他的話。
柯黎驀地笑了。
他這是幹什麽呢?
像個傻子一樣。
他起身給司徒美掖了掖被子,拿起床頭上的水壺,走了出去。
‘滴滴滴——’
監測儀器不斷發出這種令人緊張的聲音。
黑暗中,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
淚流滿麵
柯家人即使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意大利時,也已經是這頭的清晨了。
簡奪見柯黎趴在司徒美的病床邊,就派了阿深過去接人。
聽到這個消息時,舒嘉芮正抱著一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柯黎這是要把小美介紹個他的家人嗎?”
“看樣子,應該是這個意思。”簡奪在旁邊,又給她續了半杯。
舒嘉芮定定地望著門口,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癱瘓。
不能自理。
對外人來說,可能隻是幾個字,可對於身處漩渦中的人來說,這代表著餘生無盡的痛苦。
不止是自己,還有身邊人。
小美是她的親人,但柯黎沒必要做到這個份兒上的。
能急急忙忙的跑來救人,已經是有情了。
結婚意味著承擔小美的下半生,這個擔子,太過沉重了。
“你去和柯黎說說吧。”舒嘉芮道:“小美現在這個狀況,他應該放手才是,我和阿南也不會怪他的。”
簡奪走過來抱著她,“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
“柯黎那個人,其實不怎麽在乎別人的看法,你或者是童幼南,甚至包括我,都不可能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簡奪揉揉她的小腦瓜,“他是心甘情願的。”
舒嘉芮咬唇,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她之所以會這麽說,這麽想,是因為她很怕柯黎隻是一時興起。
等哪天膩了,煩了,就把小美丟到一邊不管。
舒嘉芮覺得,如果真的有那種時候,她大概會控製不住殺人的。
有了希望之後的絕望,會把一個無助的人,徹底打入地獄!
“如果他選了,那就不能辜負。”舒嘉芮看著簡奪,“不然,我一定會毀了他,絕不手軟。”
“若是有那麽一天,我親自為簡太太大義滅親。”
舒嘉芮鬆了口氣。
有簡奪這句話,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沒多長時間,阿深就把人接回來了。
令簡奪驚訝的是,不知柯母與柯老爺子,甚至連如今柯氏的一把手,柯父,也跑過來了。
看樣子,柯黎已經給他們打過底了。
“簡總。”柯老爺子上前。
最然是小輩,但他也不會怠慢,或是看清他。
簡奪笑了笑,“柯爺爺。”
他介紹道:“這是我的太太,舒嘉芮。”
“嘉芮,這是柯黎的爸爸媽媽和爺爺。”
“叔叔,阿姨,爺爺好。”舒嘉芮禮貌地開口。
“好孩子。”柯母露出和藹的微笑。
“簡總怎麽會在這兒?”柯父不解地問。
簡景明如今住在簡家老宅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他可不覺得,柯黎那小子能有這麽大麵子,讓簡奪放下家裏、公司那一堆事情,跑到意大利來。
“出事的女孩,是我太太的閨蜜。”簡奪今天特別耐心,沒有露出半點煩躁的表情。
“這樣啊……”柯老爺子捋捋胡須,“我孫子呢?人在哪兒?”
“已經派人去叫了。
簡奪給阿深使了個顏色,對方親自端了茶上來。
有些事情,還是適合在房間裏說。
不過,柯黎沒來,倒是先等來了連舟和童幼南。
兩個人一前一後,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舒嘉芮歎了口氣。
得,這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怎麽回事?”
簡奪一眼就看出了連舟與昨日的不同,還有他身上裹著的,厚厚的紗布。
“什麽怎麽回事?”連舟又恢複了從前吊兒郎當的模樣,“看不出來嗎?人家不稀罕我,連舔狗都不讓我做!”
這是什麽新鮮事嗎?
舒嘉芮心想,昨天不也這樣?
童幼南涼颼颼地瞥了連舟一眼,後者諷刺地笑了笑,對著她,在嘴上做出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表示他會閉嘴。
簡奪淺淺地翻了個白眼,回去坐到舒嘉芮身邊,給她遞檸檬。
願意怎麽地就怎麽地吧。
關他屁事。
大概五分鍾後,柯黎終於姍姍來遲。
柯母一見到兒子,眼淚刷地一下就止不住了。
雙目無神,胡子拉碴,麵色青黃,一向妥帖的白大褂也變的皺皺巴巴,可他卻對此毫無所覺。
“這是怎麽了?”柯母捂著最走過去,抓著柯黎的袖口不撒手。
“沒事。”
與柯母濃重的情緒相比,柯黎的聲音顯得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