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你怎麽來了
林鑫的臉色灰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江舟年的臉色很難看。
他沒有想到容墨居然會突然過來,但是看簡桉的表情,簡桉似乎是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隻要看到容墨,他的內心就十分不爽。
“你怎麽來了。”
簡桉有些不自在。
這種自己剛剛莫名其妙地對著容墨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再見到容墨的感覺真的是無比的別扭。
“你不是給我打電話了麽。”
“我?”
簡桉有些詫異,指了指自己。
她的確是在猶豫要不要給容墨打電話,可是自己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的那個電話根本就沒有撥出去啊。
簡桉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通話記錄,果然清晰地看見了和容墨的通話記錄。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
簡桉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
難道是剛才自己把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裏的時候忘記鎖屏,所以誤操作了?
現在想想也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了。
“跟我回去。”
容墨徑自對簡桉伸出手。
“我……”
“容墨,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想把桉桉帶走,桉桉是先和我們來的,你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黎黎率先覺得不爽,直接對容墨開懟。
“這裏沒有你的事情。”
容墨淡淡說道,手仍然停在半空:
“走吧。”
聽這語氣就知道容墨肯定是還沒有消氣,現在簡桉可是完全沒有之前和容墨吵架的那種氣勢了,默默地朝後縮了縮。
總覺得自己現在和容墨回去就是在找死。
容墨看見簡桉不回答自己,眼神頓時一暗。
今天簡桉負氣走出去的時候,他本來以為簡桉隻是回家了,說什麽都沒有想到簡桉居然和黎黎他們來的機車的訓練場。
不僅僅是簡桉在糾結著這件事情,容墨也在等著簡桉給自己一個解釋。
簡桉絕對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就發火的人,和簡桉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容墨很清楚。
簡桉的確平時看上去好像是無理取鬧,但是那也隻不過是表象,僅此而已。
真正的簡桉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憤怒無緣無故地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哪怕是剛才,她都沒有對慕容覃那些所謂的跟班做什麽事情,而是把他們放走了。
至於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為了誰而那麽用過心地準備生日驚喜,可是簡桉卻發了那麽大的火,一定是事出有因。
但是就算是事出有因,也絕對不能讓簡桉就這麽一聲不吭地像是縮頭烏龜一樣的躲著。
自己接到簡桉的電話的時候本來以為簡桉打來的,沒想到隻不過是簡桉的誤操作,然而事情的經過他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當即就直接趕了過來。
這個人居然還不領情。
“跟我回去。”
這一次容墨直接大力把簡桉拉走,黎黎在簡桉的時候氣的直跳腳:
“容墨!你到底想幹什麽!”
“黎黎我沒事,你們先玩吧!”
簡桉試著想要把容墨的手掙開,但是容墨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牢牢地禁錮住了自己的手腕。
站在一邊的江舟年臉色難堪,一條腿已經向前邁了一步,但是還是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去管簡桉?
江舟年靜靜地站在原地,緊緊地咬著牙關,任由容墨把簡桉拉走了。
容家的車就等在訓練場的外麵,容墨直接把簡桉塞進了車裏。
司機啟動了賓利,容墨和簡桉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坐在車後座,整個車裏的氣氛幾乎完全凝滯了。
賓利最後回到了凡爾賽宮酒店。
容墨直接把簡桉拉出了車,然而這一次簡桉固執地站在了原地。
“我不進去。”
容墨眸色深沉,盯著簡桉看了一會兒,忽然直接把簡桉打橫抱了起來。
“容墨你幹什麽!”
簡桉在容墨的懷裏掙紮,容墨卻在簡桉的耳邊低聲說道:
“別動,這裏是酒店。”
話語裏的深意讓簡桉不由得心驚,語氣也馬上軟了半截。
“我不要進去,你放我下來。”
簡桉的眼睛裏滿滿當當的都是拒絕的神色,但是那拒絕背後還有著什麽別的東西,那是脆弱。
容墨心裏最深處的某個地方輕微地動了一下。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直接抱著簡桉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隻是這一次不是那間房間,而是酒店最高層的露台。
容墨剛剛把簡桉放下來,簡桉的腳一沾到地麵,簡桉就頭也不回地向著露台出口的方向走過去。
“我知道了。”
容墨忽然開口。
簡桉的身形微不可查地一僵。
“簡桉,你還想逃避到什麽時候?”
“容墨,這件事情不用你管!”
簡桉終於站住了,但是語氣卻是冷冷的。
“簡桉,我知道你很想念蘇阿姨,但是她已經離開了!”
自己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知道蘇想容就是在自己的生日,也是簡桉的生日這一天離開簡桉的。
簡桉從來沒有和自己說起過這件事情。
在知道簡桉的生日的時候,自己也從來沒有把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
難怪簡桉的反應會那麽大,難怪簡桉對自己的生日絕口不提。
對於簡桉來說,就是在這個日子,蘇想容把自己帶到了人世間,而也就是在這一天,蘇想容拋下了她,自己一個人離開。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平時看上去很柔弱,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什麽主見的人居然會如此決絕的離開。
她把一切都收拾好,然後一句道別都沒有,扔下了幼小的簡桉。
“容墨,你有容姨,所以你什麽都不懂。”
簡桉轉過身,不知道什麽時候,或許是因為冷風,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寬容,你覺得我應該選擇釋然然後去過我自己的生活,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繼續活著,繼續笑。”
“沒錯,我是恨她,恨她可以這麽輕而易舉地放棄我,但是你隻知道她放棄了自己一個人當了逃兵,卻不知道真正是怎麽回事吧?”
那些殘酷的記憶,簡桉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事隔經年重新提起,每一個字卻都好像還是鋒利的刀子,一刀刀插進自己的心口,帶起淋漓的鮮血。
那個難忘的生日。
至今還是自己午夜的一場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