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幹得好
雲染在洗手間足足呆了有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平複心情，認命地衝回房。
她換好衣服，收拾好，再三認真檢查沒有不妥後，才慢吞吞地從房間裏移步出來。
唐墨深已經站在餐桌邊上，整理好早餐。
何媽準備的早餐很豐盛，兩個燉盅，一籠流沙包，一份餃子，一籠小籠包，還備了份水果——蘋果加哈密瓜，切成小塊小塊的，擺放在飯盒裏。
“過來吃吧。何媽給你燉了花膠湯，說空腹吃最好。”
他把燉盅打開，示意她過來喝，隨手夾起一個流沙包吃起來。
意態從容，完全沒有一絲焦慮。
“你…你趕緊回唐家去，好好說清楚。”雲染催他。
“你覺得我能說得清楚。”
唐墨深挑眉，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餐。
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讓雲染懷疑這事好像完全和他無關一樣。
手機鈴聲在這時滴滴地響起來，震得雲染心裏發怵。
她眉心輕跳了一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準沒好事！
果然——
“好小子。幹得好。”
電話裏，唐老爺子哈哈大笑，嗓門大得快要破屏而出。
隔著屏幕，雲染都能想像他老臉堆笑，見牙不見眼的樣子，頭皮倏地發麻，狂飆冷汗。
唐墨深沒說話，但也沒解釋，拿著電話沒動。
雲染心裏快急出汗來，拿眼瞪他：快解釋呀，快說呀，說何媽誤會了。
下一秒，手裏多了個電話。
“我說了沒用，你來說。”
“！”
雲染臉抽了一下，不得不鼓起勇氣接起電話。
“唐老先生，你聽我說……”
“你倆誰說也沒用，既然生米已成熟飯，這婚事就得立馬籌備起來。小染，你倆立馬去拿證，然後再擺酒。你想在哪擺？告訴我，我好給你們安排起來。”
唐老爺子突突機關槍般發話。
“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們．”雲染拚了命想解釋。
唐老爺子哪會聽她的，把唐墨深往她家趕，就是想抓點事實好套路她。現在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哪會輕易放過。
“還是你想低調隱婚？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講究隱私什麽的，要是想低調，我也能接受。但證是必需得先拿，擺酒等以後孩子滿月時一起倒是可以。”
“……”
連孩子滿月都想到了．
雲染嚇懵了，後麵的話盡數哢在喉嚨，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也接不了話。
唐老爺子炮語連珠，壓根沒給她機會說。
“然後，你看看你是要搬到唐家來陪我這老頭子住呢，還是想小兩口在外麵住？
照我看，臭小子肯定想在外麵住。這樣，我立馬公司工程部上門找你。按著你的想法，把別墅重新裝修一下。做你倆的婚房，順便把房產證給你過戶了，做為聘禮的一部分。”
唐老爺子快言快語，嘩啦啦一通詢問後，自顧自地做了決定，就把電話掛了。
“怎麽辦？唐老先生誤會了，說…說要讓我們倆立馬拿證，搬到那中海的別墅住。”
雲染目瞪口呆地望著唐墨深，結巴著重複唐老先生的話。
相對於她的緊張，唐墨深則顯得太過平靜。
“給我。”
他朝雲染伸手，一臉淡定的拿回手機，回拔過去。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他說。
“雲染說，對現在的房子很有感情，孩子生下來前，想先在這住著。至於拿證，等我倆挑好日子再告訴你。”
雲染：“？”
他眼也不眨，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就好像真的一樣。
反倒是雲染在一旁聽著，羞得整個人都快熟透了。
唐墨深淡然地對著電話裏除述，說完就掛了，和唐老爺子如出一撤的神操作。
然後，又拔了一個電話出去。
“把知識城C8棟502／503買下來，立刻馬上。”
話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叫人買兩顆大白菜。
雲染要緩一緩，才從震驚中回過味來。
唐墨深說要先在這住著。
而知識城C8棟502是她現在租的這房子，503就在她隔壁。
他買下來，是要在她隔壁住？
雲染眼睛暮地睜大，不置信地問。
“你不會是想搬到我隔壁來住？”
“不然呢？”
唐墨深攤手，一臉的無奈，說得好像他也是迫不得已一般。
“事已至此，你以為我還能回唐家住？”
他不緊不慢地說，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地淡定。
“老爺子的脾性，說一不二，你解釋也沒用。現如今，隻能把這兩個套房買下來，老爺子來了咱倆湊合起來應付一下就是了。不過，我這人比較挑剔，房子買過來，勢必得裝修。裝修期間，我又不能住到別的地方去。你看．”
唐墨深後麵的話沒說完，眼神落在沙發床上不動。
雲染翻了個白眼，拒絕的話哢在喉嚨口，硬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本來唐老爺子就立定心思想她做兒媳，現在又讓他誤會兩人有了親密的關係，更抓著她不放。
唐墨深這算是貼心的處理方法，既能讓她免於被搔擾，又能應付過去。而她不過是委屈一下，把沙發讓給唐墨深睡一陣子而已。
唐墨深非但被她搞得無家可歸，還花錢買了兩套房子，更得睡沙發。
他都大度到這地步了，她再拒絕，說不過去。
本來還想著今天裝好門，把人趕走，現在看來，完全沒希望。
雲染心裏鬱悶，但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事情發展成這樣，她還是最大的過錯方。
唐墨深從頭到尾沒啥錯，整個——冤大頭。
“好吧。也隻能這樣。不過，你買旁邊的單元就行了。怎麽把我租的這房子也買了。”
“你覺得老爺子好唬弄？”唐墨深反問，“他要是突發奇想來個突襲怎麽辦？”
“。”
雲染語塞，以唐老爺子那說風就是雨的性格，這事他分分鍾鍾能幹出來。
但她還是不明白買房子來做什麽。
“所以？”
“所以，做戲做全套，到時還得在房間開個門，以備不時之需。”
唐墨深指著雲染睡的那個房間，怕雲染反感，又添了句。
“不過，你放心，門鎖是裝在你房間的，隻有你能開。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也不會進你房間。”
聽起來是最好的辦法。
既能應付過去，兩人平時又能相安無事。
再者唐墨深連安全都貼心地替她考慮到了，雲染還能說什麽？
但一想到房間裏開了個門，和別的男人房間互通，心裏就說不出的怪異。
“我能反對嗎？”雲染垂死掙紮。
“可以。但你得有心理準備，承受老爺子接二連三的騷擾。他向來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做到。而我，向來在唐家說話不算數，就算反對也沒用。”
唐墨深直接甩鍋，坑起自家老子來眼都不眨。
一想到唐老爺子那狼外婆的笑容，雲染心裏就打突。
“不。那還是聽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