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夢裏全是你
最終,這事就這麽定了下來,雲染鬼使神差地和唐墨深達成協議。
兩人表麵上維持著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僅僅是在唐家人麵前,裝個樣子,糊弄一下。
除此外,再無其它關係,互不打擾。
而唐墨深在房子裝修期間,在她家沙發上住,以防老爺子突襲。
“房子裝修你得盡快,最多一個月,你要是裝不好,也得搬。”
雲染不放心,怕裝修拖個一年半載,又給唐墨深限了個日期。
“放心。我也不想睡這沙發床。一晚上下來,就夠我腰酸背痛了。”
唐墨深揉了揉脖頸,一臉嫌棄的樣子。
“那就好。不過,我們還是得約法三章。”
雲染思慮再三,還是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雖然唐墨深的人品她信得過,但是孤男寡女同住一屋,難免會多有不便。
“你說。”唐墨深脆聲道,答得快而爽。
雲染在餐桌上坐下來,開始思考。
想到早上那一幕,腦子裏首先有了第一條。
“首先,以後上洗手間得鎖門。”
“好。”唐墨深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後,補充道。
“謝謝提醒,我以後會保護好自己。”
“。”
話裏話外都是他吃虧了,雲染才是受益的一方。
要點臉,明明她眼睛才是受害者。
雲染臉刷地暴紅,心裏腹誹唐墨深臉皮厚,可又不敢抬眼看他。
“所以說要鎖門,你要鎖門了,我也進不去對不對?這才是重點。”
她故作鎮定地敲了敲桌子,加重了重點兩字,提醒唐墨深是他不鎖門,所以才會造成這樣。
可到底是心虛,她也沒讓唐墨深有再接話的時間,接著道。
“第二條,不準穿太暴露的衣服。”
她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沒有和男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經曆。
要是突然有個半裸的男人出現在家裏,那畫麵她難於接受。
“嗯。我會記住。”
唐墨深這回沒懟她,反而貼心地提醒了句。
“不過,我覺得這點你比我需要牢記。”
“。”
徒然被戳痛腳,雲染羞得無地自容,忍不住拿眼瞪他,“謝謝提醒,我也會保護好自己。
她快速地說完,又接著道。
“還有第三點,別沒事就湊上來。”
從昨晚到現在,唐墨深兩次湊她麵前撩她,要再來一次,她心跳都要驟停。
“嗯。放心。”
唐墨深一臉好笑地表情看著她,補了句,“我保證,不會比你湊得更近。”
“。”
雲染要想一想,才能緩過來。
不會比你湊得更近,
是說她拉他倒在身上躺在沙發上的距離?
要命!
雲染瞬間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
這三條約法三章,到頭來倒像是為她自己量身定製的!
倒顯得唐墨深住在她家很危險,她不侵犯人家就算好。
雲染一臉尷尬,默默低頭喝湯。
兩人麵對麵地坐著,相對沉默。
雲染是羞愧得不想說話,唐墨深卻仿佛是體貼她一般,配合著不說話。
客廳裏靜得出奇,隻隱約可以聽到湯勺碰著燉盅的磕碰聲。
淺黃色的陽光從廚房的窗戶灑落進來,綿綿密密的,帶起一室的暖意。
雲染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就好像一對老夫老妻生活多年,彼此默契地不說話,對坐共享這清晨靜諡的幸福。
那感覺難以言說的微妙,雲染不知不覺地放慢了喝湯的速度。
然,這份歲月靜好的畫麵沒保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陸白抱著一疊資料,匆匆而來,見著雲染,立馬眉開眼笑地打招呼。
“老板娘,早。”
聲音清脆,如雷貫耳。
雲染嚇得快嗆死!
她死死地盯著陸白,吼道,“不準叫。”
“啊?為什麽?”
陸白小心翼翼地問,瞥見雲染眼下的黑青,又關心地問了句,“老板娘昨晚沒睡好?”
“我能睡好嗎?一晚上做夢,夢裏全是你。”
雲染沒好氣地懟回去,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
要不是她一晚上夢見陸白在叫‘老板娘’,反反複複沒睡上,早上也不致於頭腦發暈,出那麽大的嗅。
‘老板娘’三個字,她是一個字都不想再聽到。
可是,這事她自己知道,陸白不知道,唐墨深更不知道。
瞧瞧這話說的——夢裏全是你。
妥妥的讓人誤會。
陸白猛地打了個哆嗦,心裏咯瞪一跳,暗叫:完了,老板娘是想害死他。
他眼神急急地就看向唐墨深,感覺非洲之行離他隻有那0.01米的距離。
果然,隻見唐墨深夾包子的手一頓,臉猛地一沉,輕笑了聲。
“夢裏 全 是 你。”
他複讀機般重複了句,眼神涼涼地掃過來,那笑浮在嘴角,說不清的滲人。
陸白嚇得冷汗直冒,連忙道。
“那老板娘肯定也夢到老板了,我是老板的助理,隻是附帶的夢見我。對吧。”
他瘋狂地朝著雲染眨眼,生掰硬造的改了話題,引著她往唐墨深方向去。
“我夢他做什麽?他又沒叫我老板娘。”
雲染懟回去,沒好氣的拿眼瞪他。
陸白如蒙大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以後不叫你.”
他‘老板娘’三個字還沒出口,就聽到唐墨深接了句。
“老 板 娘。”
字與字之間還特意頓了頓。
“?”
空氣凝滯了那麽幾秒。
三人誰也沒再說話,氣氛靜得詭異。
雲染長睫撲閃了幾下,又撲閃了幾下。
她說:我夢他做什麽,他又沒叫我老板娘。
然後唐墨深就像是故意般接了陸白的話尾:老板娘。
接得那麽巧.
他——是想入她夢裏!
想明白過來,雲染心怦怦怦亂跳,紅雲肆無忌憚地在臉上遊走,直至耳尖。
她幾乎是以風卷殘雲般的速度灌完湯,急急衝回房拿包準備走人。
以至於陸白要塞她圖紙,問她房門要挑什麽顏色時,她隨口就回了句。
“問老板。”
陸白:“。”
陸白遞圖紙的手僵在半空,小眼轉向唐墨深。
隻見唐墨深唇角漫漫漾起抹淡笑,由淺變深,拓展開去。
“拿來。”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說得一本正經。“老板娘說,讓老板挑顏色。”
剛打開房門準備出去的雲染:“。”
手僵在那,退也不是,出也不是。
她說:問老板。
他答:老板娘說,讓老板挑顏色。
話裏話外,全是對老板娘唯命是從的感覺,帶著甜死人的寵。
唐墨深這戲演得也太真了,即便是兩人達成協議演男女朋友,他未免太入戲了吧!
雲染心跳完全紊亂,腦子更是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