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下流
到了約定的日子，張平凡和寒酥趕往主廳，
路上見來來往往皆是女人，張平凡側頭低聲問：“這項家怎麽那麽多女人？基本上看不到項家的少爺。”
“亞洲象隻有公象有象牙，所以項家人生的最多的反而是女兒。”
聽完寒酥的科普，他有些恍然，自己要是有這麽一個整天要掰自己牙的爹，也會不想在家待著。
穿過造型別致的花園，他們來到主廳，項猛早就在廳裏等著，隻不過臉色還是不好看。
想來也是，他都不知道被族人用假牙欺騙了多長時間，哪裏高興的起來。
見張平凡他們來了，也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們很自覺找到角落裏一個位置坐下，沒多大一會，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很挺拔的小夥子走進來，手裏還捧著一個禮盒。
“叔叔，今日是侄兒項羽十八歲生日，前來獻禮。”
如果是往常，項猛必然喜笑顏開，打開東西看完後會根據象牙的質量來給予一定獎勵，可今天他卻沉著臉，一言不發。
項羽臉上的興奮漸漸收斂，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小羽，你這盒裏是什麽。”項猛悶聲說。
什麽？當然是象牙了，叔叔這是怎麽了？難道發現什麽了？不可能，堂哥他們不也是這麽做的嘛。
項羽硬著頭皮說：“是……是牙雕。”
“哦，拿上來吧。”
項猛打開盒子，裏麵是一艘通體雪白的樓船，船上的門窗還能打開，裏麵有著翩翩起舞的女子和歌姬，不論材質，這雕工倒是一絕。
“不錯，倒是用心了。”
項羽聞言暗喜，可沒高興太早，項猛伸手將樓船拿出雙臂一用力，哢嚓！
這根樓船牙雕竟然被從中折斷，張平凡在一旁暗道可惜，這麽好的東西，就算不是象牙也值不少錢啊！
旁邊寒酥偷偷挪了挪位置，又不是你的東西，你著什麽急。
項羽蒙了，“叔叔……你……你這是……”
咣！
他被一腳踢飛出去，緊接著一道白影劃過空中砸在他的頭上，鮮血頓時沾染到那半截樓船。
“你說這是象牙？誰給你們的膽子！”
項猛揮舞著手中半截樓船，森白的斷截麵還有著半透明的膠狀物，一看就是被注入什麽增重的東西。
項羽連頭上的血都忘了擦，惶恐的跪在地上：“叔叔，我我我……我不是有意欺騙您的，這是我高價收來的，以為您會喜歡。”
“還不說實話！來人！把他給我逐出項家，剝奪一切資源！”
“不要啊！叔叔，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項羽哀求著，有項家作為後盾，他哪怕一輩子不工作也活得有滋有味，要是讓他像普通人那樣為了生活奔波，在他看來比死還痛苦。
此刻他也顧不上還有沒有外人在場，竟然伸手想要去顯形掰牙。
這時角落裏突然傳來一聲：“等一下！”
項羽看到一陌生男人站起來，隻聽項猛說道：“張先生，這件事是我們家事，你想要的我會讓他說，請你不要插手。”
張平凡笑道：“項先生，都是同胞血親，又何必走上這一步，今日你罰了他不要緊，可你藏寶庫裏那些，你真的能一一都狠下心罰下去嘛？”
項猛語塞，如果真的是這樣，哪怕十個裏有一半是假的，那他們項家流失這些子弟怕是會一落千丈，畢竟不少產業還在這些人的手中。
“我看懲罰可以，但逐出家族就有些言重了，當然，我也隻是提出建議，決定權還是在項先生您的手裏，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晚輩做錯事小懲大誡就好了。”
張平凡說話特意給項猛留下顏麵，不然一家之主被自己給說服，傳出去也有失威信。
項猛冷哼一聲，不反駁也不說話。
張平凡轉頭看望項羽：“項羽是吧，這名字倒是霸氣的很，可項羽麵對萬人兵馬敢於烏江自刎，你卻隻敢掰牙，境界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項羽有些羞愧，卻聽張平凡說：“這樣，你告訴我是誰幫你做的這個假牙雕。你們家主這邊的工作我來做，如何？”
“真的！”項羽驚喜說道，這可是峰回路轉。
他可不會有什麽保密的心理，那家夥說保準不會被發現，結果一眼就被看出來了，他還恨不得有人把那家夥揪出來。
見張平凡自信一笑，他立刻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據項羽說，是一個唇角有個黑痣的矮小男人聯係他的，這個人也是堂哥介紹給他認識的，專門做這行生意，但具體在哪他也不知道，隻有一個電話號碼。
就這麽一點信息，張平凡皺起眉頭，追問道：“你還知道什麽？例如他是一個人還是還有其他幫手？”
“我不知道，都是他單線聯係我，我就在交貨的時候見過一次。”項羽搖搖頭，張平凡看向寒酥，後者卻表示那人不是自己的父親。
項羽抓住他：“這位大哥，你說了要幫我的，可千萬別騙我啊。”
“放心。”張平凡轉身來到項猛身邊，在他旁邊耳語一番，隻見項猛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怪異，甚至還有一點欣喜，但見還有晚輩在，隻能輕咳幾聲掩飾尷尬：
“咳咳，那個項羽，你先出去吧，你的事等晚點再說。”
“多謝叔叔！多謝叔叔！”項羽大喜，讓自己先退下就代表不會把自己驅逐家族了。
而張平凡他們得到了消息自然也不會久留，臨走時，項猛把他拉到一個房間不知道說了什麽，半個小時他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張平凡摸了摸冷汗，抓起寒酥就往外走，直到上了車才鬆一口氣。
“呼……太可怕了……”
看他心有餘悸的樣子，寒酥很是好奇：“你都跟項猛說什麽了，他竟然還真的聽你的。”
張平凡搖搖頭：“你還是不問得好。”
可他越是這樣，寒酥越是好奇，威逼道：“快說！別磨磨蹭蹭的！”
“那你說好了，我說完不準動手。”
“你再廢話我現在就動手！”
“別別別，我說。”張平凡左右看了看，湊到寒酥耳邊，悄咪咪的：
“我告訴他，讓他找一個非洲象的老婆，非洲象不止公象有象牙，母象也有。”
寒酥“……”
“下流！”
咣！
張平凡捂著臉，一臉委屈：“說好不打人的。”
寒酥餘怒未消，心中決定三個小時，不，三分鍾不理這個家夥了，這麽齷齪的主意也就他想得出來。
車子剛開出項家莊園不久，突然街邊出現一個人影，張平凡急忙喊道：“停車停車！”
嘎吱！
車子停下，張平凡直接打開車門跳下奔向那人。
寒酥定睛一看，
“九爺？他怎麽在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