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命運的抉擇
當日水玲瓏被關押後本來想要去送到審判庭，結果中途她劇烈的嘔吐，檢查下發現她居然懷孕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她‘殺掉’了白小純的孩子，結果自己卻懷孕了，可能這個世界真的有輪回轉世這麽一說。
按照規定，水玲瓏回到原先的城市將孩子生下來才可以上審判庭，她為了贖罪，回到了營城養胎。
至於為什麽沒有花枝……說起來也是讓人唏噓，花枝肚子裏的孩子父親蘇禾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花枝，雖然孩子是無罪的，但這樣的孩子生下來隻會承受他人的白眼，花枝選擇打掉獨自承受罪行。
張平凡還第一次來這個地牢雅間，畢竟他之前被關押的地方也不過是在普通牢房。
剛一進來第一感覺就是堅固！
這裏麵的欄杆如同成年人手臂一樣粗細，而且是用了特殊材質做的，怕是自己使用全力也隻能在上麵留下一道痕跡。
雅間有六個牢房，左右各三間，剛一進門就看到水玲瓏挺著大肚子在牢房裏晃蕩，像是她這樣的孕婦也不能長時間久坐。
水玲瓏聽到聲音也自然看到了他，禮貌的一笑，雖然是張平凡親手逮捕的她，但也證實了她錯怪了自己的老公，沒有一輩子活在仇恨中，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張平凡沒有時間跟水玲瓏寒暄，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轉頭來到對麵的牢房，這裏關押著曼姐。
此時的羅曼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有床不在床上待著，而是蜷縮在角落裏，就像是當初在花店那樣，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
“玫瑰……季悅……你不是季悅……玫瑰……”
張平凡臉色難看，曼姐這個樣子比昨天更加嚴重了。
“曼姐？曼姐？”
他輕輕呼喚幾聲，羅曼抬起頭看他一眼，眼中滿是迷茫，旋即又低下頭念念有詞。
這個樣子的羅曼讓張平凡心情沉落穀底，到底是什麽級別的異人竟然能把毒抗如此之高的曼陀羅異人弄成這樣。
張平凡感覺自己的計劃越來越渺茫了。
“曼姐，玫瑰已經死了……你看見殺死玫瑰的凶手了嗎？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張平凡本想循序漸進，可現在的情況讓張平凡隻能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直接詢問。
如果曼姐對當天晚上的記憶深刻的話，說不定會說出有用的信息。
“玫瑰……”羅曼聽到這兩個字，猛地抬起頭，張平凡剛一喜羅曼立刻尖叫一聲：“啊！玫瑰！玫瑰！你不是玫瑰！季悅！你不是玫瑰！”
張平凡的表情頓時僵硬在臉上。
這時候水玲瓏在身後突然說道：“沒用的張探員，這都一天了，她隻會說這麽一句話，之前你們所長也來過，可也沒有問出什麽。”
“哦？我們所長都說什麽了嘛？”
張平凡轉頭看到水玲瓏坐在床上，摸著自己的肚子說：“他沒有說什麽，就是問了問她有沒有看到誰，沒有得到回答後就走了。”
看來金老頭也不是那麽甘願把羅曼交出去，或許他也是跟自己一樣的想法，隻不過現在曼姐的狀態讓他隻能聽從總局的命令。
不管怎麽說，這一切也隻能靠自己了，這個時候就連麗姐也靠不住，如果麗姐知道自己想要把一個A級的異人引出來，說不定還會阻撓自己。
“謝謝。”張平凡對水玲瓏道聲謝，不管怎麽說，她畢竟是自己抓回來的，如果不是自己，她可能已經在國外過得很好，他的眼神不自覺看到那已經隆起的肚子，最後加上一句：“真是抱歉。”
張平凡是對那個肚子裏的孩子道歉，畢竟犯錯的不是他。水玲瓏卻會錯意，灑脫的笑了笑：“沒關係的，我也想開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應該承受這樣的代價。你也不必內疚，說實話，我也是進來才知道，原來小羽是你的姐姐。”
小羽？張平凡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張屏羽。
“我知道小羽也是為了我好才告訴我白小純的事，唉……可惜啊，如果我能多給雲貴一點解釋的機會……”
水玲瓏還沒說完，張平凡像是被雷劈中一般一個激靈衝上前抓住欄杆道：
“你說什麽？我姐告訴你白小純的事？”
水玲瓏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磕磕巴巴道：“對……對啊？小羽說她發現雲貴跟白小純有染，而且還親眼目睹他們進酒店我才……怎麽了？張探員？”
張平凡感覺自己的頭腦仿佛被炸開了一樣，怎麽可能……自己的姐姐怎麽會參與到這裏的事情來？是姐姐告訴水玲瓏白小純的事情……那第一次見到白小純的時候……姐姐怎麽是那種完全陌生的樣子？
手機……墜樓……白小純……花枝……
一個個片段從張平凡腦海中閃過，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到佘雲貴的別墅，推開門看到地上那龐大的蛇屍……又想起姐姐那唏噓感歎的樣子，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他知道佘雲貴出軌的事情。
“啊！啊！！！！！”張平凡突然痛苦的捂著頭蹲下來，水玲瓏見狀有些慌張，扶著笨重的身體向前挪去：“張探員？張探員你沒事吧！來人啊！來人啊！”
“水小姐，不用喊了，我沒事。”
張平凡大口大口在地上喘著粗氣，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給水玲瓏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眼睛，幾乎沒有眼白，全都是一層灰蒙蒙的，仿佛兩個空洞。
“張探員？你怎麽了？”
“水小姐，你能不能仔細講講，當初我姐姐是怎麽跟你說的。”
雖然張平凡的樣子很嚇人，可語氣還算是正常，水玲瓏吞咽一口口水，平複了心情，回想當時的場景說：
“那天我剛剛回家，小羽就……”
……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張平凡可能會選擇這輩子也不會打開別墅的大門。
生命中有無數次可以選擇的機會，選錯了也是命該如此，但如果自己的命運早已有了安排，你是否還能堅持你的本心。
張平凡渾渾噩噩的走在走廊裏，他不知道是怎麽出來的，此時外邊已經一片漆黑，異人所也變得空蕩蕩的，口袋裏的手機不停的震動，他知道是寒酥在找他，可他沒有心情去理會。
當他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時，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到‘藥劑室’的招牌，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插進去，轉動。
哢，門開了。
已經被打開的藥劑室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你看不清楚裏麵到底有什麽，張平凡抬起腳卻遲遲不敢落下。
他怕自己這一落……就再也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