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話 最後的勝者
水漫場館。
如不是“靈能屏”隔斷,眾人都要逃了,別人的“控水”符籙是小河水,而白子吟卻以水“引”水,沒一會就拘來潑天的大水。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可一旦水發怒,可行奔流入海般浩大,亦可毀天滅地般的威猛。
“嘩啦啦。”
一聲衝擊,如鞭使喚的水流是柔中有剛,把人摔得七零八落。
最後。
神龍擺尾式一腳,說不出的瀟灑。
白子吟的呼吸略微急躁,沒有下場,而是留在原地,水流淹沒於腳下,緩緩被吸入地底某處。
夜已深,燈光明亮。
沒有聽主持人說些什麽,嚴謹靜靜站立起來,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符籙,目光如劍,望著白子吟。
五分鍾後。
嚴謹緩步上台,站在狀態恢複的白子吟對麵,二指並攏虛按,符籙懸在他的周身。
最開始,由於條律的規定,他是花了老大的功夫來研究符籙的運用。
手指掐印,陣陣靈如絲沒入符籙之內,緩緩讓符籙煥發出陣陣詭異的紅光。
周圍的氣溫陰冷,潮濕,還殘留著白子吟拘水得來的地利。
“小小占了些便宜,輸了莫怪。”
白子吟邊手結印,邊笑著道。
夜間氣候冷,兼她殘留的水汽,使得場麵優勢偏向她,聚水,拘水都更加輕鬆,反觀嚴謹,在這一增一減就落下劣勢。
“我比你多休息了一會。”
白子吟噗嗤一笑,如花瓣燦爛,“你這人還真沒意思,我要出手了。”
她的雙手向外一拉,一者成水龍卷,一者似冰狀,透著股寒氣,讓嚴謹都吃了一驚。
好家夥。
但同齡人還在為繪製符籙成功而沾沾自喜時,白子吟就已經在水符一道走得很遠。
不但形態上有不小的造詣,其在屬性變化上也有了連高中生都做不到的事。
寒冰獵犬。
雖是不如水龍卷大,但陣陣寒氣卻逼人,遠遠感受,嚴謹的身體都傳有一陣刺骨感覺。
火海濤濤。
他合十雙手,道道奇異的靈絲在火海竄行,隨著他的手掌合十,火海變小,但周圍的氣溫卻節節高。
兩者氣勢交匯處產生陣陣如煙似氣的飄渺之景。
與對付別人不同,嚴謹不會大意,也不會以為憑修為,強勢橫推。
橘紅色火焰越來越小,紅焰越來越深沉,如深赤之流火附著在他手臂,流火若劍。
水蒸氣升騰。
嚴謹曲折雙腿,身如箭矢,快速就衝向白子吟,劍帶風氣,迷迭之風喚起。
那一刹那,似乎有七八個嚴謹出現。
劍無常勢,不知是從左邊來,還是從右邊來,讓白子吟心生一顫。
本以為已經足夠了解嚴謹,可曾想,他竟然還藏有這一手。
“好厲害,我輸的不冤,若是他剛才這麽對我,隻怕我會瞬間就落敗。”
徐正偉看著無法分辨的身法,心有些沮喪,但很快就拋走了,認真觀看。
“分。”既然不知人在何處,白子吟也沒有想過舉手投降,不退反進,雙手禦水,使水流分化再分化。
從善如流般,又如雲海飛爆,具有不菲的衝擊力。
她不認為嚴謹會有分身之能,那麽場上的定然是幻影,不管是符術,還是身法或劍術造成,定然不會有實體。
要是能有實體的幻身之法,那她直接認輸得了,因為隻有真人層次才能辦到。
至少,她的認知是這樣。
“破。”
穿身而過,水擊地麵,分而潰散,激蕩,殘有她的靈力附著在上,如彈珠般四射。
沒有。
都沒有。
人不在,不是。
全是幻影之身,這讓不疾不徐的白子吟很是吃驚。
沒道理?
“怎麽回事?”
看著場內的情況,虞焰姬不解問道。
丁智仁與曾式兄弟也懵了,看不懂,氣息消失,就連丁智仁的“煞眼”都無法看到嚴謹身上的煞氣痕跡。
奇異的風從後而至,福靈心至,白子吟向前一竄,隨身的寒犬向後撲擊。
砰。
流火若現,火光之刃直接把寒犬的半塊頭顱切斷,揮動的火刃尖在白子吟的身後甩過,灼燒了她的一縷青絲。
流水托著她後退。
就差一點,沒有寒犬的阻攔,白子吟的肩部以上必然受創。
“嚇得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
汙彤輕拍著胸膛,向主播間的看客老爺們賣個嬌。
彈幕形形色色。
“我去,這小哥哥好狠的心,若是慢了點,別人救援不急,他就不怕殺人了。”
“別拍了,再拍就連我這個男的都比不過你,平胸彤。”
“換作是我,我可沒有這麽堅決,這麽漂亮的小姐姐抱都來不及,小小年紀有連平胸彤都沒有的胸。”
“可以宣布了,小哥哥這是我們直男門新生力量,可喜可賀。”
“注孤生。”
……
在彈幕流轉,和汙彤跟粉絲胡吹海侃時,嚴謹是神出鬼沒,火劍屢屢威逼著白子吟,讓她險象環生。
好幾次都命殞當場,就算逃得一劍,但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衣服灼燒,已然焦黑。
看著就讓人心疼。
明明很精彩,可幫嚴謹加油的人卻沒有幾個了,更多人是為白子吟。
“不行,再這麽下去,我必輸無疑。”
心中不甘就這麽落敗的白子吟,身影在雲蒸霞蔚、煙霧繚繞的環境之中,纖姿蔓妙,屈身,手臂隨之揮出。
水流激蕩,如寒冬驟臨,片片寒霜蔓延,她是拚盡全身的靈力,使得嚴謹周邊凝結寒霜之冰。
嚴謹立在原地。
白子吟大口喘著氣,看著嚴謹,此時想再動,可渾身卻無力。
這一招是她壓箱底的,如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會如此。
到如今,那就看她先恢複靈力和力氣,還是嚴謹先她一步脫離寒冰。
不到一秒,讓白子吟無法接受的是,隻見火光如綻放花蕊,“砰”的一聲,嚴謹從中脫身而出。
火劍變得暗淡。
“你輸了。”
嚴謹就像是宣布結果,手腕一扭,風助火勢般,劍尖抵在白子吟的脖子前。
看著火光,白子吟有些失神。
輸了。
最終還是輸了。
很明顯,嚴謹還有餘力,而她卻傾盡所有,但卻沒能給嚴謹製造半點麻煩。
與去年相比,她贏得那麽艱難,而今年,可以說,敗得一敗塗地。
“一年間,你進步如此神速?”
嚴謹揮去火劍,瀟灑轉身,負手離去,“你不懂的。”
又是一番喧囂之後,就是小擂台領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