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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話 我來

  步步含險,時時警惕。


  這無疑是極大考驗人心的時候。


  敗落的街景,偶有一陣傳來聽不清的低喃,著實讓人見物怕幾分。


  噗。


  拐角遇到“愛”,嚴謹一見如大型蜥蜴,扁長的頭顱有些短小的觸角,皮膚如甲卻又皸裂狀,有些像久違的岩土。


  《地心曆險遊記》曾有過簡短的描述,是蜥蜴所屬的冥獸一種,短觸,皸裂土皮甲,名為“土蜥”。


  砰。


  架劍在前,與揮來的蜥蜴利爪相碰,細細的白痕,手臂傳來的力道之強讓嚴謹踱步後退。


  原地留下了三寸有餘的腳印,鞋都爛了,俏皮的腳趾暴露在空氣中。


  “快退。”


  “小心,側方掩護。”


  身後雜亂無章的聲音,但反應慢點的包子卻充分發揮出曾受訓練過的樣子,當即靈力禦符。


  激流勇進,成一鞭鎖把這頭地底蜥蜴冥獸絆住,前衝之勢為之一倒。


  吟。


  嚴謹緩住身形,靈力纏繞雙臂,與“來生”相應,臨時抵抗住地心引力,靈力成絲,驅使唯二的火係符籙。


  靈火交織,那能量之熾熱讓包子都感到致命的危險。


  手隔著靈力,遙頂劍柄,人就衝鋒向前,火劍在蜥蜴冥獸未起之際,深深沒入眼眶,暴起的火焰從內部摧毀一切。


  呼呼。


  兩人大口喘著氣。


  短短的瞬息間,嚴謹與包子都拚盡全力,沒有包子的牽製,他沒有這個機會和時間一擊斃命。


  “才不見兩天,你進步真迅速,沒你在,怕是沒這麽容易解決。”


  包子很高興聽到讚揚,可一反應過來,這算什麽,他進步迅速,那嚴謹呢?


  神速?

  稍稍吃味。


  “還行而已。”


  緊張,刺激的實戰氛圍著實有利人的修行,包子也沒有刻意去修行,可對符籙和靈力的把控卻有激進性的提升。


  他看了眼後麵猶豫的陌生人,臉色微微變得糾結,欲言又止。


  嚴謹腳踩在土蜥滾燙的頭,把“來生”拔出,手指靈力牽製,把火牽出,以免全部燒毀內部的血液。


  冥獸血有靈,是一種能有助提高繪製符籙成功率的血液。


  “你是想勸我拋下他們?”


  包子微微一愣,被嚴謹說中了心聲。


  “我的哥,不是我心狠,可你應該很清楚,留在這裏越久越是危險,憑我們幾個可保護不了所有人。


  這驅使的這頭蜥蜴就打的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那追來的冥人呢?

  早死晚死……”


  嚴謹抬手止住包子的話,他大約聽懂了,話沒有直擊要點,但大致意思都有了。


  “這是人命啊!

  我輩為修士,學校為何會劃分尖子和普通兩班,普通班甚至一學期都不一定能學到一道符籙,那是為了重點栽培我們。


  為的是什麽,為的是我們能有更好的師資,能有更強的力量保護弱小。


  就因個未知危險,我們能置這些人的生命於不顧嗎?


  過後,你能睡的著?心若怯,到時如何能破心關?”


  像是對包子說,又像是告誡自己。


  嚴謹回頭望著南戰翔,招了招手,像他這麽善良的人太難了。


  “你們等著,我去看看。”


  南戰翔可不敢慢怠,回首一句就小跑出去,由於平日吐納時間短,青年時期還能維持練氣二重天的修為,可現在,經過長期靈力蘊養身體,綿長活性。


  慢慢靈力就入不敷出,修為是不進反退。


  連日來,糟糕的睡眠讓他沒跑幾步就氣喘籲籲。


  “謹小哥有事?”


  嚴謹鄭重的點了點頭,露出的神情直讓南戰翔感到著急,似有相識,他也曾做過這般,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頭土蜥是被冥人豢養,為了解決它,我耗了三成靈力,那要解決來襲冥人,夠嗎?”


  南戰翔欲哭無淚,他想自欺欺人的說“夠”,可這不是打嚴謹的臉嗎?

  他想起來了,曾經他讓下屬去背鍋,去辦一些“事”時就故意擺出這種姿態。


  大坑啊!

  “你們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我應該能,事不可為……”說到這,嚴謹深深看了眼南戰翔,以南戰翔的聰明應該能聽懂他的題外話。


  “我有一門邪法,或許能助我們度過這一關,但需要三個人祭。


  誰死,你還是?”


  南戰翔心裏叫苦不已,可比起自己的小命,他隻能頷首。


  “我明白了。”


  回身,他讓其他人都過來。


  旁邊的包子像是傻了,呆滯得看著嚴謹,原本他聽嚴謹說的那麽慷慨就義,那麽高大上,還以為又一尊“聖”人呢?

  那料,沒兩秒就急轉直下,說好不拋棄,不放棄,怎麽就讓人以命為祭。


  做對?還是做錯了?


  一時,包子也想不通。


  這連連刷新他對嚴謹的認知,就這麽簡單讓人送死,剛才他還糾結好半天都沒說出口……三觀被打破。


  “別想那麽多了。”


  嚴謹輕拍包子的肩膀,隨後就來到土蜥前,取出一把水果刀刨屍。


  靈為引,血為痕。


  他就這樣牽製著土蜥之血,驅使靈力散落在四角坎位……點落成花。


  而這時,人群響起一陣喧鬧。


  “什麽?”


  “讓我們去送死,你姓南的良心大大的壞,我們不是答應事後出錢了,你們就該保護好我們。”


  “除了這個,難得就沒辦法了?”


  “真有那麽厲害嗎?”


  “是不是你使壞?”


  ……


  追問不斷。


  能活,誰又想死呢!


  南戰翔看著群情洶湧的眾人,臉色變得難看,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別人的指責。


  “這兩天死的人少了嗎?是死三個,還是我們全死,謹小哥他們還未成年,沒有義務保護我們。


  他們有大好的未來……”


  長編大論還未說完,忽然人群有一人舉手,看著就很虛弱,之前行走還需要人攙扶,顫顫巍巍走出。


  “我來。”


  再就,什麽話都沒說。


  但從他身上透著股絕望,生無可戀的氣質,自己的家人都死了,飽受打擊之下,本有死意,既然能舍一命救眾人。


  驀然就感覺極有意義。


  眾人呆了,說不出話來,甚至連南戰翔也傻了,腹稿在肚,老板談理想的大忽悠術還沒施展開。


  這就成了?


  難不成是他的人格魅力。


  “我信謹小哥,若不是我們拖累,他早就去找援軍了,不會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遭遇危險。


  我無牽無掛了,又受了這麽重的傷,最終能不能活都是問號。


  別再拖了,危險來了,到時就不是死三個人了?你舍得你女子死嗎?你真的能活嗎?”


  手指緩慢指著,那一個個叫囂的人紛紛低頭。


  南戰翔嘴角微微抽搐,原來不是他,想多了。


  沉默。


  話粗理不粗。


  “我來。”


  “我來。”


  又是兩個人走出,伴著一聲啼哭,勸阻的話,“親愛的,你怎麽能忍心拋下我。”


  “我的腿沒了,活著也是廢人,我隻想你好好活下去。”


  一口親下去,時間仿是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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