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宋若詞冷不丁打了個寒戰,看著他的目光也多了譏誚。
池君白可不會做讓自己失敗的事情……
今天的風的確很大,可抵不過他的人心。
可她不答應他,今天恐怕真的走不掉了。
宋若詞放棄掙紮,麵如沉水般看著地上的百合,百合的葉片被風吹的零亂。沒了方才在他保護下柔美芬芳的姿態,好似隨時都要被風吹起刮飛。
盡管不信任池君白的賭局。但宋若詞還是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哀求,求求風,也求求百合,快點吹起。不要讓她陷入新的牢獄中。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宋若詞的視線不斷被狂風中的枯葉迷住,心裏最後一寸溫暖也降至零度。
風明明這樣大,可為什麽百合紋絲不動?
這樣孱弱的花朵在狂風中幾乎要被吹碎,連她脆弱的身體都好像挺不住了,為什麽花還在?
是他動了手腳,還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靈驗,如果是真的,那麽媽媽,你該有多可惡。
你怎麽能,認這樣的人當女婿,怎麽能認同他對她做的斑斑罪行?
池君白掐著時間。甚至還多開恩的延長了半分鍾,嘴角笑意愈濃,“時間早該到了,如你所見,花好端端的在這兒,她接納了我。那麽按照我們的賭約,你也該接納我。”
宋若詞的發絲在風中亂舞,她單薄的身體不斷搖晃,好像要消失一樣,“你的確贏了沒錯,可是我從沒有說過要跟你賭。不光如此,花在,能說明什麽?我不是那麽迷信的人,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無用功。想憑此打動我,隻會讓我覺得你更卑劣。”
她壓低了聲音,臉上的笑意朦朧而迷離,“池君白,你以為什麽都捏在你手裏的時候,實則什麽都空了。不要總對自己那麽自信,否則你也不會一直被他壓著一頭了。”
池君白笑容驟失。陰冷的目光穿透霧蒙蒙的天氣,刮骨刀般剜在她的身上。
可宋若詞隻覺得舒心的痛快。
既然不能決出勝負。那麽這麽鬥下去吧,反正她的終點無非寧為玉碎,怎麽也不會讓他得到。
趁著他慍怒的空檔,宋若詞靈活的抽出自己的手,血腥味立刻飄散在風裏,沒一會就不見了。
池君白似乎想抓住他,然而風穿過他的指尖,推了她兩步。他沒抓住,隻保持著伸手的姿勢,一點點用力攏緊了五指,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宋若詞幾乎是被風推下山的。她坐進車裏,回頭看了看虛無的風。
眼中忽然含滿了眼淚。
……
少奶奶的手受傷了,上麵不少洞眼,好像是被什麽刺的。
池家的仆人低頭議論著這事,被老丁和楊媽幾個眼神製止了。
包紮的家庭醫生換了幾個紗布,才把凝結的血塊徹底清理幹淨,無奈道,“怎麽這麽久才想起來處理,玫瑰花刺裏可能隱藏著不少細菌,血又流了這麽多,下次可要小心,第一時間就要去醫院,看這情況,被刺了得有兩三個小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