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舍不得為難她
“荷花酒?”
植老眼中閃過一抹詫然?
金蓮隨即點頭如搗蒜。
“沒錯。初夏時,我便用酒曲親自釀了這荷花酒。植郎之前不喜喝桃花酒,可嚐嚐這荷花蜜釀。”
金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像是一個等待獎賞的狗。
拒絕到嘴邊卻被植老吞了回去。
植老抬手捏了捏金蓮的臉,唇角微勾:“好。”
清風明月,紅燒乳鴿,荷花酒。
金蓮坐在石桌前,以前陪她喝酒的人是杏兒。
而現在坐在她麵前的則是白發蒼蒼的植老。
“植郎。”
金蓮倒了酒遞到植老跟前。
植老接過酒卻沒有立即飲酒。
植老望著酒中的明月:“今日嶽父在街上遭文玲襲擊?”
今日之事,府上已經傳開,植老知道金蓮並不覺得意外。
金蓮酌了一口荷花酒,淡淡應了一聲:“恩。過去文玲對爹爹已經恨之入骨,張阿洪以自己的死想要陷害爹爹不成,現在她對爹爹的怨恨更是加深。她恨不得飲爹爹的血,吃爹爹的肉。”
植老聞言不由道:“在文玲眼中,她的爹爹,她的奶奶皆是因嶽父而死。”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植老叫她爹爹嶽父,但每次聽到她都會覺得別扭。
畢竟,植老比她爹還老。
金蓮點了點頭:“你的沒錯。文玲恨極我爹。這也是我擔心之處,恐怕就連做夢,文玲也在想如何才能害死我爹。如今的文玲就像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的炸藥。”
誰知聽她所言,植老卻道:“為夫又辦法讓文玲放棄怨恨。”
金蓮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有辦法?”
植老:“恩。隻要讓文玲失憶便可。”
金蓮眼中的光芒隨即變得黯然。
金蓮:“讓文玲失憶,這……談何容易。簡直比雇殺手殺了她還要難。”
誰知植老則是淡淡答應了一聲:“可以有。”
金蓮:“可以有?”
植老:“殺了文玲。”
金蓮:“……”
金蓮抽了抽嘴角,隻當是植老喝醉酒,口不擇言。
等等……
下一瞬,她抽動的嘴角卻是一僵。
見植老接過酒卻沒有喝。
是他太關注文玲的事,所以才忘了喝酒?
這樣一想,金蓮心中微微生出一絲暖意。
就算當初植老娶她是看上她們潘家的家產,但現在植老也是在關心她爹爹,關心潘家。
金蓮抬頭指了指植老拿在手中的酒杯:“文玲之事也不急於一時。你先嚐嚐我的荷花酒。”
金蓮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她笑著湊到植老跟前:“還是……植郎不想喝我親手釀的酒?”
他怎麽會不想喝她親自為他所釀的酒。
隻是……
此時植老低下頭,金蓮並未看到植老眼中情緒。
隨即,杯中的酒被植老一飲而盡。
“這才對嘛。”
金蓮見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潘知州不然金蓮在外人麵前笑,就如同現在她嫣然一笑,這美好的夜色便成了陪襯。
植老眸光變得灼熱,他不由放下酒杯,伸手撫上金蓮笑靨勝花的臉龐。
她的臉剛好湊到植老跟前,沒想到植老會突然摸自己的臉,金蓮一怔。
不習慣植老的觸碰,金蓮想要後退,卻又告訴自己,她不能退。
掌心下金蓮的肌膚猶如絲綢般光滑白皙,植老輕柔地摩挲著,見金蓮低頭沉吟不知在想什麽,他隨即抬頭問上金蓮的眉心。
她的耳邊隨即響起植老蒼老的聲音:“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晚上,她本是想和植老一起賞月,喝酒,吃乳鴿的。
隻想植老在完話後,將她打橫抱起。
“植郎,你……”
金蓮低著頭在植老懷中,她不敢抬頭去看植老,因為她擔心自己眼中的拒絕被植老發現。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在植老抱她回房的路上,金蓮心生忐忑。
成親之後,她和植老雖是同床而睡。
但植老卻從未像曾經黑市老板那般讓她脫掉衣衫,然後就跟餓狗一樣咬她的肩膀。
該不會今晚上,植老他打算那樣……
思及至此,金蓮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雖然此時金蓮低著頭,植老看不見她眼中的情緒,但卻能夠感受她身體的僵硬。
望著金蓮的發頂,植老不由在心中默默歎息。
他又怎會看不出來,每次當他親近金蓮時,金蓮眼中不安。
就在金蓮忐忑不安時,植老已經將她放到了床上。
“怕我嗎?”
她聽到植老問。
怕他?
金蓮搖了搖頭:“不怕。”
她並不是怕他。
比起黑市老板,植老有什麽可怕的。
隻是……
她不會愛上他罷了。
“恩。”在她回答之後,她聽到植老淡淡應了一聲,“蓮兒,我不會為難你。”
也不舍得為難她。
沒明白植老在什麽,金蓮一抬頭就看到植老躺在她身旁,對她道:“睡吧。”
所以植老不打算對她做那種事情?
金蓮望著植老的臉,除了驚訝植老剛才的話之外,借著月光,她發現植老的臉色有些白。
但下一瞬,她的注意力卻又因為植老的話而轉移。
植老:“我有辦法讓金蓮失憶。”
金蓮:“你有辦法?怎麽可能!”
植老卻是笑道:“蓮兒,你別忘了在成為你的夫君之前,我的身份。”
金蓮一怔。
是了。
尋常人要人一個人失憶,也許比殺了那人還要難。
但植老可是能夠解她爹爹奇毒,甚至救聽雲的遊醫,他若是能夠讓金蓮失憶,那就定是可以!
金蓮激動之餘,又聽植老道:“此事到底如何善後,明日醒來我再與你商議。時辰也不早,先睡吧。”
金蓮見植老罷閉上眼睛,想到植老是老人家需要休息的時間比她多,金蓮張了張嘴,卻還是選擇閉嘴,睡覺。
明日醒來再!
沒過多久,植老便聽到金蓮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黑影一閃。
下一瞬間,金蓮身旁哪裏還有植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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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內。
噗!
看到武植吐在地上的烏血,江擔憂上前扶住身形不穩,仿佛隨時都會倒在地上的武植。
“主人,你這是怎麽了!”
武植臉上蒼白,毫無血色可言,不想江卻聽到武植風輕雲淡地:“無礙。隻是喝了一杯夫人親自釀的荷花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