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44章)
“唉,能與你這樣的高人狼狽為友,此生又有何憾?”在婚禮的空擋裏,桂卿真心實意地調笑著向忠良拍馬屁道,既然高帽子是人人都喜歡戴的,“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看來此言不假啊。”
“哦,對了,說到老師我想起一個事來,也是和結婚有關的,這個事我估計你一定想聽。”忠良喜氣洋洋地故意賣關子道,好像桂卿不是來參加婚禮的,而是專門來吹牛×和×大蛋的。
“什麽事?”桂卿問道,他果然引頸上當了,在荷蘭豬麵前就是禁不起誘惑,連簡單的三言兩語都擋不住。
這當然是他有意為之,這裏可比憲統那裏好玩多了,他一直都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心中舒爽得要命,可算是找到隨便嘻嘡著玩的地方了,憋了一上午的勁終於能徹底釋放和找補回來了。
“嗤,你想想還能有誰?”忠良冷笑著回道,一段不堪的往事又湧上了心頭,“就是盧廣平這家夥唄,這個世上少找的怪才,奇才。不瞞你說,一提到他我現在都還笑得肚子疼呢。”
“大概就是上個月吧,”他翻著眼皮解釋道,心裏其實膩歪得要命,其實他也不願意提起那個討厭的家夥,總覺得會髒了自己的嘴,“我和俺媳婦王歡去登記的時候正好碰見他了。當時我還想呢,呦吼,這家夥難道是來辦理離婚手續的嗎?嗯,估計也差不多,這個年月都時興升官、發財、換媳婦,也許他真是來辦理換媳婦手續的呢。”
“去婚姻登記處不是辦離婚就是辦結婚的,那他到底是去離的還是去結的?”桂卿禁不住八卦道,他也挺喜歡配合著對方把故事講下去,唯有如此方能顯出兩人之間友誼的堅固和牢靠。
“你聽我慢慢地說呀,”忠良直接責備道,嫌桂卿連插話也不會選擇恰當的時機,是想到哪就說哪,“當時我也在琢磨這個事啊,我就在一邊注意看著他,當然,他是不認識我了。”
“結果啊,”他高聲叫道,就差站起來喊了,“××××,嚇我一大跳,他這家夥居然是去辦結婚手續的,而且他領的那個女的居然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妮,一看就是絕對的黃花大閨女。”
“我的個乖乖唻,”他拍著自己的大腦袋不住地感慨道,“當時我就覺得熱血上湧,頭腦發暈,就怕自己看花眼了……”
“哎呀,這個社會簡直是太瘋狂了,”他繼續著方才的表演,誇張地說道,“咱想不到的事真是太多了,他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而且一點也不避乎人,看那樣好像還覺得有多光榮似的。”
說到此處忠良的口嘍水又不爭氣地眼看就要流了下來,怎麽收都收不住了,好像他媳婦就不是叫人眼饞的黃花大閨女一樣。他也不知道想想,人家帶小媳婦來辦理婚姻登記手續,怎麽能做到避乎人呢?這樣的稀奇事盧廣平就是滿心想瞞,那他也瞞不住啊。
“不瞞你說啊,夥計,”他朝桂卿擠了一下眼後接著低聲透露道,其猥瑣之態已然顯露無遺,“那個小妮比恁嫂子王歡都俊,看著忒急人了,水靈靈的,白生生的,×!”
“×,也輪不到你!”桂卿直接褒貶道。
“哎呀,我當時那個惱啊,”忠良咬牙切齒地說道,心態非常難以平和下來,“關鍵是他又是那麽一個鳥人,看見他我就想吐,我就想把我前一天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你不知道那個滋味有多惡心人。”
“怪人必有怪才,才能不走尋常路,”桂卿假裝正經地分析道,他心說隻要忠良不把頭一天吃的東西當場拉出來就行,“他既然能光明正大地找個小的,那他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過人之處,你在一邊光眼熱有個鳥用啊,你也不過是幹看著罷了。”
“按理說我是應該羨慕加嫉妒的,”忠良又悻悻地說道,心中終究還是不甘,想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竟然還混不過一個無恥至極的中年人,真是件咄咄怪事,“不過呢,你要是知道那個小妮是誰,你恐怕就不這樣想了,你會恨得牙根癢癢的,當然也可能會喜得哈哈的。”
“不會吧,我這個人還不至於表現得這麽沒出息吧?”桂卿有些好奇地回道,他的心中終究也是不甘,當然想知道更多的情況,好平複一下複雜難言的內心,“難道看人家年紀大的找個年輕的我就受不了,就非要恨人家嗎?這個年月這種事根本就不稀奇啊,女的貪財,男的好色,各取所需嘛,又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狗屎!”忠良直接粗鄙地唾棄道,一語解開謎底,“那個女的是他媳婦的親外甥女,換言之就是他大姨子的親閨女!”
“我的個乖乖唻——”桂卿不由自主地拖長了他的詫異聲和感歎聲以充分表達自己的特殊心境,一種亙古未有過的奇異心境,“天下竟有這等鳥人,世上竟有這等鳥事?真是×了鬼了!”
“不過有一點還是挺好的,”他繼續無所謂地嘟囔道,同時又隱隱地哀歎這樣的好事竟然沒攤到自己身上,雖然一旦攤上了他也未必會坦然地接受,“這至少能說明這家夥還沒泯滅人性,那就是幸虧他娶的不是他自己這邊的外甥女或者是他小姨子的閨女,那樣的話才真叫狗血呢,才有好戲看呢。”
“哎,老李同誌,你說他得多恨他媳婦,才能對他媳婦的外甥女下得去手啊?”他又突發奇想地刺激道。
“就是啊,誰說不是呢,”忠良再次十分猥瑣而又猙獰地笑了,臉上還掛著一種坦誠至極的得意之色,他繼續言道,“我本來也想在心裏罵他幾句解解恨的,結果一看這種本來隻是傳說中的故事竟然赤露露地在現實生活中上演了,忽然間就覺得特別好笑。”
“唉,這個生活啊,真是比電視劇還要精彩一萬倍啊!”他裝模作樣地感歎著,“你做夢也想不到一個人能娶自己媳婦的外甥女當媳婦,而且還是個二婚,那個小妮也願意跟,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