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老師啊
一場場震動結束，世界好不容易回到平靜，隻是原本烏黑的空間變得白皙。掛在天上的一隻隻眼睛都成了兩條腿的黑獸，遊蕩世界。
黑暗透過空間的隔閡將信息傳給老獵戶，那張老臉上爬滿的褶皺裏終於有了一絲憂愁。
他還在滿世界找！哎，一刻都不安生。
暗經曆了又一個曲折的時間，他終於又完成了一次“覺”，現在他已經把一回天的時間控製在三十分鍾以內。達到了普通墮落者的要求。
努力的五天時間算是沒有白費。暗心情一好，早就把之前的枯燥拋到九霄雲外。
聽到身邊的哀歎，黑暗的周圍，暗雖然看不清老獵戶的身形，但他知道他這位師父又在傷心。
天天這樣，也不知道在難受些什麽。
“別得意太早，別人與你的距離還是那麽遠。現在的你隻是有了與別人相爭的資格。”老獵戶知道暗在得意忘形。
“那您又在憂愁些什麽？”暗對老獵戶越發的尊敬，“是我的原因。”
“滑頭！你還不夠格。”老獵戶笑道，“等哪天有空了，老頭子好好愁愁你。”
老獵戶笑了，暗就覺得開心，把師父哄著了，他就能教給自己更多的東西。
為徒之道。
“剛才的話，你要記在心裏……”
暗一愣，什麽話？
“發火的事嗎？是我不對。我知道肯定有原因，您不願意說，我便不問。”
“孩子，成大事的人要耐得住寂寞。蟬活地下七年隻為七天，百戲台下十年功夫才換來台上一句咋舌。那些尊崇的劍聖、槍神，這個上刀山那個下火海，一個一個的傳奇流傳於世。難道他們是神嗎！一生下來就天下無敵。”
“換來的榮耀有多麽輝煌，人後要忍受的一切就有多麽痛苦。沒有人是一蹴而就的，時刻牢記，輕視不得，偷懶不得。”
“是！”暗行師禮，老獵戶的話他會刻在腦子裏，時刻不忘。
“呼——”老獵戶起身，顛簸的腳掌上傳來劇痛。老獵戶忍住了，殘廢的腳上已經證明了他說的話，人！輕視不得，偷懶不得。
“說真的！跟著我這麽多天了，我也沒送你什麽東西。別人教徒，要麽送神兵，要麽送利器。老頭子一身輕鬆沒什麽可送的。”
“我不照樣是沒拜師禮，再說您在我心中就是最大的禮物，不貪得可是您教的。”
“哈哈哈！”老獵戶精準的伸過手來，摸了摸暗的油頭。
“我思來考慮覺得還是送你幾樣東西，算帶你長長見識，出去了可別說老頭子的人是個土老鱉。”
手掌從暗身上挪開，“閉眼！”
老獵戶的警示傳到耳中，俺沒有猶豫立刻閉上雙眼。
黑色的世界隨著老獵戶大手的移動，緩慢落下帷幕。
突然出現在白皙的世界裏，暗的眼皮裏由原來的黑變成了紅色。外在的環境變了？
暗不清楚老獵戶在做什麽，他不敢睜眼看，不是因為老獵戶沒讓他睜眼，而是長時間在黑暗的環境裏，一下子蹦到明亮的世界，盡管閉著眼皮，可暗的眼睛還是有些疼痛。
眼睛隻要一疼，暗總會想到魔力灌入眼睛時，腫脹的感覺。
隻一下，就讓暗長了記性。
男人有所察覺，躲了他這麽久，還是出來了！
遙遠空間的身體隨著精神的念想，一下子穿越時空，男人來到了這裏。
狹小的空間裏，踏在空中的男人格外的引人注目。
外表凶狠的黑獸睜著一隻老大的眼睛，當它們看到了男人時皆皆跪倒在地，一個個凶橫的頭顱低下，臣服其內。
老獵戶知道隻要他一現身，男人就會抓捕到他的位置。畢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人，無比清楚！
時隔多年沒有見到老獵戶，男人的眼中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思念，而是被憤怒的火焰填滿了身體。
隨著男人的到來，白皙的世界又開始動蕩。不過時間很短，緊接著一位白衣男子追隨男人來到，空間這才穩定。
男子一來到就抓住了憤怒男人的手，試圖把他拉回去！
雷打不動的身影已經紮根在憤怒的火焰中，男人無法自拔，男子也拔不動這個不聽話的大蘿卜！
氣勢漸起，控住不住自己，男人勢必要老獵戶連同這個世界一起埋葬！
“癡兒！”男子一巴掌打在臉上，讓壓抑不住的怒火縮減了分毫，“別忘了你現在是亞父！”
地上的黑獸連連顫抖，它們不知道怎麽惹得亞父如此生氣。
為了小命的安全，它們接下來可不能再有什麽出格的事了。
匯聚的氣勢消亡，男人有了一絲平靜，亞父的身份把他約束住了。
萬物皆有生死因果，就算是亞父也不能決定“靈”的存亡，這是規矩！
老獵戶沒有理會天上的兩人，而是對暗說，“可以睜開眼睛了，小心著點。”
眼縫眯開一小口，白色的光滿就把整個眼珠吞噬，更為難受的感覺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暗才適應過來。
看著周圍空間的變化，暗已經見怪不怪了，百層空間的一切都充滿著神奇。
“我送你一場戰鬥，隻這一次機會了，好好地觀察暗係墮落者是怎麽戰鬥的！”
老獵戶語態依舊平穩。
暗這才注意到天空上的兩人，也許……
“好！”退到一邊，給老獵戶留出空間。
這個場景是無法避免的，老獵戶知道，白衣男子更知道。從他決定打破誓言的時候，就應該料想到會是如此。
男子鬆開了手，男人心中的氣不消，他是不會罷休的。希望在“共主“”沒有醒來的時間裏，解決恩怨吧。
這一刻，無數的話語到了男人的嘴邊，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眼前穿著簡陋的補丁衣服，一瘸一瘸的殘廢身體，年邁的老臉上枯黃不接。他老了，再也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時候了。
“無需多言！我來這已有覺悟！”
老獵戶一歎，天上的男人變了，看來以前幼稚的麵相隻存在心中了。
你成功啦，看看現在是多麽的帥氣，棕色的長袍，凶狠的武器就在手邊，不用在管任何人的臉色。
作為亞父，掌管的可是藏靈府第的生殺大權！
誰有能與你抗衡！
終於天空出現裂痕，男人被老獵戶的話徹底激怒，什麽叫已經做出覺悟！
難道當年你說的話就如此的草率，難道兄弟們的死就憑你一個人的想法去武斷去否決！
你有什麽資格！
白衣男人噴出一口血，本就虛弱的他因為空間的損傷又加劇了傷口的惡化。
真不是時候。血液沾染了潔白的衣物，要不是“天河”，他現在還有能力替老獵戶擋上一下。
白衣男子現在算是無力再管了，保住體內一口氣，默默恢複起來。
注意到男子的動作，剛提起來的火，男人又壓了下去。
不過破碎的空間已經不能再回源，就像他們與老獵戶一旦出現裂痕，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不能再激怒男人了，老獵戶看明白了，“不息”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點，他還是心平氣和點。
老獵戶看著很平靜，其實內心早就波濤洶湧，要不然按他的性子才不會說出剛才的話。
男人的感性全隨了老獵戶，師徒兩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不管你做過什麽交易，立刻給我滾出去。”
沙啞的聲音傳到老獵戶耳朵裏，他以前不是那種聲音的。還更細，還更柔。
“我已經付出了代價，都域也同意了我的要求。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怕你是亞父！”
亞父！暗震撼到了！
那男人就是亞父？
瞪大的瞳孔暗無法描述他對男人什麽感覺，十萬大山最頂尖的存在，百層空間真正的主人，就是這麽年輕的一個人？
一時間老獵戶的身份又一次來到了暗的腦海，他到底是什麽人！如何能與亞父相熟！
話語間，能聽得出老獵戶與男人不是很合，發生了什麽事！
他剛才說的戰鬥不是要和亞父打吧？
眼前佝僂的老頭到底藏著多少秘密！暗有無比濃厚的興趣想要了解。這可是他第一次無關緊要的事情產生了興趣額，要是雷淩和本尊看到了指不定多震撼。
“果然無需多言！”男人早就看到了老獵戶身後的暗，他能感受的到暗的弱小，小得就像一隻螞蟻一捏就死。
“他就是你說的寶！”和當年的自己多像啊！那樣無知，那樣無知！
“還要騙多少人，所有人都在你眼中都是傻子，所有的性命你都可以拋棄……當年為什麽要讓我活著！我死了多好！不用再看到你，更不用折磨這些年！”
男人手中的大劍愕然而上，“‘不息’還活著的話，把這裏的靈傳送出去，百層空間少了哪一層，我會補上！”
“掌管生死這些年，我還沒開始伐盡呢！”
壓倒的一切衝向地下的兩人，老獵戶率先給暗設下一圈保護層。
“小心！”暗驚呼！
趁老獵戶分神之際，那把大劍搭在了老獵戶的脖頸處，“你說的沒錯，有了牽掛的男人就有了弱點。老師啊！你斬下律衍腦袋時，說過這句話吧！”
噗！
血肉飛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