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屍家重地(七)
“我隻管活人,死人滾去叫閻王麵前訴狀。”
一句話,似乎有著某種力量,房內一下安靜了。
歐陽曉靜眼神變得深邃,看著房間一角,以少有的嚴肅語氣道:“說!”
角落那邊慢慢浮現一個身穿黃色衣裳年輕婦女的魂魄,麵對突然的點名,對著歐陽曉靜顫抖著跪了下來,抖得像個篩糠似的,道:“感謝大人予妾身顯現。”
歐陽曉靜抬頭閉眼呼出一口氣道:“何冤?”
這女鬼雖然說得混磕磕巴巴,但歐陽曉靜還是知道了這村中所作所為。
這個小溪村原名叫李村,水災後改村人死傷無數,村長從此之後性格大變,揚言道村子之所以受此遭遇是因為他們得罪了這裏的山神,山神動怒,放水給予他們教訓,山神時不時托夢於村長,交代他改名為小溪村,每隔7天給山神送女祭品,待送祭14個女祭品時,便是今天,山神便可饒恕他們,保佑李村人健康長壽。
從此李村人便按照山神的要求搭建樓房和祭台。李村人肯定不會把自家女人送去做祭品,所以就想出了坑蒙拐騙婦女的方法從外村或者是路過此地的女子下手,隨著祭品的增多,圍繞小溪村的霧越來越濃,讓村裏人一度認為他們就住在人間仙境,為防止事情敗露,路過此地的男人不允許待在此村兩天,也就是江帆一行人被趕走的原因。
歐陽剛進村的瘋婆子受良心譴責,接受不了這樣無辜的濫殺才被村人逼得瘋瘋癲癲。
這位敘述事情經過的女鬼是這次祭品的倒數第二個,現在歐陽曉靜將是最後一個祭品,祭典即將完成。
“原來如此,損人利己,嗬嗬。”歐陽曉靜揉了揉太陽穴,“這算你積功德了,下去報我名字玄武門歐陽曉靜,早日爭取投胎,重新做人。”
歐陽曉靜選鬼魂可不是隨便選的,如果不是該女子在縱多人中表現沉穩,不吵不鬧,雖然她麵對歐陽曉靜十分緊張,但i dont care,我就喜歡醬紫的妹紙。
深呼吸幾口,睜開眼,歐陽曉靜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明亮。
子時
小溪村燈火通明。
村長跪在在祭台,對著林中行跪拜,起身讀祝詞。
村民都聚集在台下,連剛新婚夫婦也挽手站在台下,大家都十分虔誠地雙手祈禱。
“上供品。”村長在台上念念有詞,隨後燒了幾張畫著和歐陽曉靜在村裏掛著的白布上奇怪的圖案一樣,才叫村人把歐陽曉靜帶上來。
歐陽曉靜披頭散發,低著頭,看不清神情,被五花大綁押了上來,經過趙巍民身旁時,歐陽曉靜麵無表情地抬頭瞥了一眼他,就這麽一眼,讓趙巍民頓感不安,眉頭緊鎖,握緊雙拳。
李苗苗目睹了這一過程,滿意地笑了笑,貼緊趙巍民身上。
“各位,今夜之後,我們小溪村人將永遠脫離凡人軀體,遠離疾病貧窮災難,享有長命百歲、永世安康的生活。感謝山神大人。”村長又再次行跪拜。
“感謝山神大人。”
村民也集體跪拜,唯有歐陽曉靜和趙巍民站得筆直,鶴立雞群,好不顯眼。
身旁的阿勇見狀壓著歐陽讓其跪下,發現怎麽都推不動,連踢也好像踢到石頭般硬,阿勇右眼皮不斷在跳動,有著非常不好的預感。
一邊李苗苗也發現趙巍民沒跪下,怕山神發怒,嚇得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趙巍民不為所動,李苗苗急得直冒汗,這時歐陽曉靜突然莫名地開懷大笑,惹來村民抬頭側目。
“哈哈哈~山神?你們居然管這玩意兒叫山神?哈哈哈!”
“放肆!你這賤婦不得侮辱尊貴的山神大人,阿勇。”村長氣得臉紅氣粗,眼神示意阿勇讓她閉嘴。
阿勇還沒接近,就被歐陽曉靜銳利的眼神製止,似一種強者對弱者危險的警告。
歐陽曉靜朗聲道:“你們用腦子好好想想,什麽山神能見不得太陽,什麽山神居然喜歡吃體本偏陰性的女子,什麽山神居然喜歡在陰氣最足的時辰獻祭?不是惡鬼就是妖魔。還有你們這群自私自利的人,為了自己能享受天倫之樂,誘騙外村女子,把無辜的生命獻給這個無名野神,你們可別忘了善惡到頭終有報,因果輪回,你們種下的因,就要去接受你們的果。”
“你……你閉嘴!”村長急氣攻心,快被歐陽曉靜咄咄逼人的言語刺激得我差點沒喘過氣來,“阿勇還不托她去祭祀!”
“別碰我!老娘又不缺腿自己能走,帶路!”歐陽曉靜挺胸昂首闊步,無視村民恐懼、氣憤的神情!
被歐陽曉靜凶了一下,阿勇顫顫兢兢向前帶路。
似乎有些的意誌被歐陽曉靜的演說所動搖,一下子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
“各位切勿聽這賤婦所言,我們做這一切的努力不能讓她的一句話所否定,別忘了我們是怎麽艱難走過來的,是山神大人賜予了我們新的生活。”眼見人心惶惶,村長急忙穩住,但終有東西在悄然改變。
這時趙巍民轉身離去,步伐有點急促。
“相公,你去哪?等等我”李苗苗看趙巍民招呼不打就走了,小步跟上。
另一邊
歐陽曉靜在阿勇的帶領下,來到林中的一處不顯眼的小山堆上,空氣中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溫度明顯降低。
“阿嚏,這就是你們所謂山神安眠之處?”歐陽曉靜看了跟在不遠處那黃衣女子的鬼魂,女子點頭表示就在此處。
“是……是,你別亂動。”阿勇從懷中拿出一把小匕首,手抖得像得帕金森病一樣。
“哇!”歐陽曉靜機靈了一下。
“啊啊啊啊~”
阿勇被嚇得跌坐在地上,胡亂地揮舞著匕首,猛地一下被奪下手中武器,隻見歐陽曉靜不知何時解開了繩索,在阿勇的臉上比劃了一下匕首,笑道:“我知道你要用這個幹什麽了,其實我想告訴你,這種凶物越在最後關頭,越不會在意是男是女了。”
“別……啊!”阿勇叫得撕心裂肺。
“吵死了,不就在你手腕上開了個口子麽?堂堂一個大男人叫得像被強迫去做不可描述的事一樣。”
新鮮的血液引起了空氣中的躁動,一雙腐爛的雙手從歐陽他們腳下泥土穿出,抱住阿勇,一下子就帶人進了土裏,阿勇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成了妖物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