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休整

  三天後，「諾亞戰艦」。


  SAF的國際聯賽以突發狀況而宣布終止了，遺憾的不是這場未能分出勝負的比賽，而是這座被改造的體育場，已經在與入侵者的戰鬥中變得麵目全非。由於剛剛改造完成，沒來得及讓「修複部隊」采集數據，這座以前有著許多F市民們熱血回憶的地方，恐怕要“與世長辭”了。


  其餘支部的小隊即使趕到了戰場，將剩下的「凱普洛斯」消滅殆盡。一樣，它們的內部構造自行破壞掉了，基本可以斷定這是PMI生產出的武器了。所幸人員傷亡並不是很大，除了安保人員外，並無無辜的平民或官員死亡，個別幾個失去下落罷了。


  由於比賽的終止，「機變」被暫時存放回了「諾亞戰艦」。而那個名為“艾希”的女人，已經被暫時關押到了「諾亞戰艦」上，她的SMA和武器也暫時封存起來了，等待進一步的研究。


  雅夜的病情也有了進一步的好轉，她隻是太勉強了，現在正躺在病房裏和負傷的蕭紫依、冷月姬她們休息呢。唐燦燦她們三個也平安地回到了「異交所」，真該慶幸她們沒惹出什麽事呢，要是在那時候出手幫忙了的話，天曉得會引起怎樣的誤解。


  因為整艘戰艦的工作人員全都忙得焦頭爛額，幾乎看不到任何一個閑人。畢竟這次襲擊的目擊者可不單單是我們自己人，「SF3000」上的「全球通訊係統」可是讓全世界的人都目睹了這一幕，恐怕最近一段時間會引起國際上的廣泛關注吧……看來宇文凱艦長得是目前是辛苦的人咯。


  不過，令人更在意的是……


  為什麽那個時候，鄧柯稱呼艾希為…“姐姐”呢？


  ?

  淩楓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諾亞戰艦」房間的模樣，這與自己合眼進入睡眠狀態前看見的最後畫麵十分吻合。


  淩楓走下床，漫無目的地踏出了門外。


  走在合金密閉的走廊內，身邊時常會經過一兩個人，耳邊偶爾會傳來一些人討論的聲音。不用多想便知道是關於前幾天的事情。


  走著走著，淩楓來到了司令室。


  自動機械門輕輕打開，淩楓望著裏麵的景象，愣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裏麵與記憶中的並無它樣，連淩楓比較熟悉的幾個工作員坐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機器也沒有位置的移動，凱瑟琳秘書長依舊穿著她那套製服，條條有序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


  可最大的不同是——今天司令室特別的明亮。


  “淩楓，早啊。”宇文凱一邊別著胸口的紐扣，一邊微笑道。


  改掉了以往歪帽披衣的裝扮，一身正牌指揮官的製服整齊地穿在身上，比過去他那一臉懶散的樣子不知道精神了多少倍。


  “艦長……”淩楓很是疑惑。


  “哦，我今天要去參加一下國際SAF的臨時會議，所以指揮權暫時交給凱瑟琳。”宇文凱一邊解釋，一邊穿好了製服，正了正身姿。


  “是。”凱瑟琳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他。


  “對了，淩楓。”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今天麻煩你去一趟「F研究中心」。”


  “「F研究中心」？”淩楓不解，“去那做什麽？”


  “關於「星羿皇」的詳細數據，在上回檢查後移交給了「F研究中心」進行進一步的分析。這可是進階版的數據，為了以防數據傳輸線路被入侵，就需要人去手動把它帶過來。”


  “「星羿皇」的……數據？”一提這個淩楓就有點激動，精神很快便從朦朧的狀態提起來了。


  “去找主負責人，一個叫鍾奕的家夥，他會給你的。”


  “鍾、鍾奕？！”聽到這兩個字，淩楓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嗯，怎麽？你認識他嗎？”


  “呃——聽過而已。”淩楓何止是聽過，連本人都見過了。


  “那就這麽說了，我該走了。”宇文凱經淩楓的時候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凱瑟琳還要負責戰艦內部的問題，隻能目送著他離開。


  宇文凱拄著拐杖，在兩個警務員的陪同下，離開了司令室。


  宇文凱走後，凱瑟琳並沒有立即著手他的工作，而是靜靜地看著淩楓，難不成她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盯著淩楓？


  “……”淩楓的額頭滲出汗水，總覺得凱瑟琳會吃了他。


  “望月「指導官」在3號病房。”凱瑟琳平淡的說道。


  “……”現在淩楓的額頭可不隻是汗水了，而是三條黑線。難道自己來這裏隻是為了問雅夜在哪裏嗎？恐怕凱瑟琳的內心估計在想：你現在來這裏還能做什麽？不就是找你的“搭檔”嗎？


  “別把我當那種人看。”淩楓調整了下心態，很明確地回答道。


  “哦，你妹妹已經回去了，現在啟動「傳送裝置」的話，需要等15分12秒。”


  淩楓再次無語，他現在十分想扯開嗓子對著凱瑟琳吼上一兩句。


  “喂，我……”


  “「風騎者」和「焰魔」在……”


  “等等！”淩楓終於忍不住了，他快步走到凱瑟琳麵前，盯著她的眼睛，“我是想問什麽時候去「F研究中心」？”


  “我不是說了嗎，現在啟動「傳送裝置」的話需要14分58秒。”


  “我……”淩楓悄悄歎了口氣。


  ?

  「諾亞戰艦」第三層、左區、第8特殊緊閉室。


  一條幽長的走廊裏，通往的一扇緊閉著的金屬門。很奇怪，在戰艦上很少能見到“死胡同”這種地方，不過既然出現在這裏的話……


  整個走廊僅有這麽一扇門，右邊擺放著一排整齊的靠椅，而在最邊上的那張上，坐著一個垂頭喪氣的少年，他把頭埋進自己的雙臂中，又壓在雙腿上，縮成一團。


  咚咚——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看樣子你守了很久。”司馬誠一邊坐在靠椅上，一邊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


  他坐在最右邊，靜靜地等待著坐在最左邊的少年的回應。


  “隊長……”少年的嘴唇開始輕輕蠕動，“那個人真的是她嗎？”


  “艾希，一個憑借著「煉神」而被冠以「最強人類」稱號的女人……”


  司馬誠的樣子仿佛就像是一個有故事的失落男子吸了一口煙，慢慢地開始吐露出來：“於2022年加入C.SAF，以優異的作戰能力加入了「特別行動隊」；並於2023年成為「最強人類改造計劃」的候選人；在年末「煉神」研製成功後，成為唯一一個能夠駕馭它的人類；在第一屆SAF國際聯賽的最終決賽時悄然消失；2024年成為PMI的成員，並與SAF為敵，在「太平洋戰爭」中被核彈的爆炸波及，墜入海底，失去下落。


  這個人，她的真實姓名是……”


  司馬誠停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出。


  “鄧～雪～婭。”


  “！”


  鄧柯猛地抬起頭，雙眼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考慮到這件事對你的打擊，所以一直向你隱瞞著，並且在當初都並不打算讓你入隊的。”司馬誠合上雙眼，搖了搖頭，“沒想到她沒有死，而且依然在為PMI效力。”


  “怎麽……怎麽可能呢……”鄧柯的眼眶滲出晶瑩的水珠，從眼角處滑落了下來，雙手緊緊揪著衣服。如果不是司馬誠在這裏，恐怕他的拳頭就要和麵前的這堵金屬牆壁比一比硬度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選擇PMI那。但我能感覺到，她變了，變得完全不像她自己。”司馬誠的腦海快速回憶著，那個還是馬馬虎虎，當初一個有著獨特思維方式的花季少女的鄧雪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