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4章 躊躇滿誌鞏永固
賀人龍、左勷、鄭嘉棟、牛成虎等幾個人的軍銜都一樣，他們幾人都是在大軍出征河南前夕，被皇上親授為佐擊將軍的，正四品，他們也算是一腳步入了中級軍官的行列。佐擊將軍也就隻有京營三大營才能獨享的一個將軍號，遊擊將軍之下，級別雖說和千戶的級別差不多，可這個佐擊將軍好歹是個將軍號，千戶能叫將軍嗎？除鞏永固外，賀人龍、左勷、鄭嘉棟、牛成虎幾人也算微有戰功，故，此次出征，他們幾人這才都被任命為旅長，且給予佐擊將軍號的。按常理依照賀人龍他們所擔任的職務來看，他們都應該被授予新軍準將銜和遊擊將軍號的，可惜無奈，他們的資曆尚淺、戰功尚且不足，現在被授予了佐擊將軍已經算得上是破格提拔了，若再授予他們新軍準將銜和遊擊將軍號的話，那就不好說了，朝臣、內閣那裏也不好說話是一方麵，兵部乃至各級將官那裏才是難辦的事。至於新老軍銜共存的這事，崇禎已事先告知過兵事部堂孫承宗孫大人，待大明全軍推行新軍製之時，也就是現行將軍號等予以撤銷之際，屆時，大明將在軍隊上下全麵推行新軍之軍銜、官職。
說到鞏永固，為了讓他能夠順利出任新軍這個政委，崇禎帝可是費了老鼻子勁了。因大明朝規定，駙馬必須從平民或低級官吏家庭中選取，而且子弟一旦被選中，這人家中的近親便不能再出仕為官了，即使已經當了官的也得回家。剛開始，崇禎還和內閣、兵部一眾大佬商量，駙馬能否出任個軍中的武職？可內閣、兵部大佬們卻是出奇一致的婉言拒絕了。沒有先例的的事，兵部孫部堂也是不想做的太過，樹敵太多可不是為官之道。不過，孫承宗非常清楚皇上此舉意欲何為。愁眉苦臉的孫承宗在尚書房內和皇上密謀了好幾次，這才被孫承宗找到了一個借口，一個很好的借口：隻給鞏永固授個還不大被世人所接受的新軍軍銜上校和政委職差，至於爵位、將軍號啥的就不要了，免得又授人口舌。這下那些想反對此事的人也沒了什麽好的借口來反駁了。“上校？政委？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切，皇上年輕亂來，你孫承宗也亂來？愛咋地咋地吧，懶得和他們辯上一辯了，沒勁！”。其實，要真說朝臣沒有借口，那也是說不過去的。畢竟，你鞏永固被授與新軍軍銜、給了新軍中的職位，那當然就是領取朝廷餉銀官了呀！當然也就是有權勢的官老爺啦！說好的不要駙馬和他們的家人掌權呢？所以，朝臣也不是真的沒有借口來反對這事，不是沒有借口，關鍵是這會兒還真沒幾個人死頂著來和皇上唱反調的。朝臣們堅持住了不給駙馬授予大明朝現行體製內的官職和爵位、品銜啥的就行，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就是啦，裝傻唄。這麽多年在魏忠賢的淫威下大家都習慣了，誰還在乎這？
再說孫傳庭大帳內，大夥正圍著一副河南地圖聚精會神的觀摩：“根據這幾日從各地斥候那兒反饋來的消息看，此次流民暴亂，乃事發懷慶府三河莊、張莊等地。據斥候報，此次民亂事發突然，事前毫無征兆。但令人費解的是，這些暴民好像極有經驗，所經之地竟人畜不留全部帶走。這手法和洪承疇所發戰報中所提及的，山、陝二地流民亂匪作案手法極為類似，這太令人生疑？最近這段時間沒聽說山、陝二地流民進入河南啊？再說，那些危害地方的幾股較大山匪、強盜，已基本被吾等剿滅，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賀人龍等人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鞏永固在一旁想了會問道：“孫大人，地方府衙也沒有事關外地流匪竄入的通報？”
孫傳庭先是搖了搖頭說聲沒有，後拿著手中的木杆朝地圖隨手一指道：“說來也怪，從這股暴民的行蹤來看，他們最後去的方向應該就是這兒。”
眾人一看：“王屋山？”
“對就是王屋山，看來他們這是怕官府追剿他們躲進深山裏去了。唉？難道他們是要去山西去和那邊的流賊匯合？”孫傳庭順著地圖劃拉著，突然想到了流民此行目的的可行性。
“那怎麽辦？要額等前去鎮壓了他們？”賀人龍人稱賀瘋子，那是有一定道理的，隻要一說到打仗，他就會覺得自己渾身是勁。賀人龍和李自成是老鄉，說話也是額額的。
“皇上要吾等駐訓，是否行動還得等軍令。吾等既已獲知消息，當然是要馬上向兵部和皇上奏報的。”孫傳庭拿著木棍在手心裏輕輕地敲擊著，這是他在思考問題時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其他人沒有出聲，賀人龍卻是有些躍躍欲試：“孫大人，要不您向朝廷請示下，要額老賀前去鎮壓了他們，額絕不會辜負了孫大人的厚望！”
賀人龍好戰不假，可他也是個官迷（世人有幾個不是官迷、財迷的，這很正常），要不然在原本的曆史上，當洪承疇把許給他的平賊將軍給了左良玉後，他就由原來的戰爭狂人一下子變成了長腿將軍，以至最後被崇禎密令，由孫傳庭同誌操刀將其斬殺，唉，造化弄人呢。由此看來，政治思想教育真的是個好東西。
孫傳庭道：“此事容後再議，命令！”
嘩啦啦，一陣鎧甲葉子撞擊磨察聲響起，賬內眾人皆立正站好，靜聽軍令。
“即日起，各部要注意強化士卒管理，全軍加強訓練。各部要督查糧草儲備，加強巡邏戒備，以備周全。”孫傳庭那是腰杆挺得筆直，表情嚴肅。
“末將尊領！”嘩啦啦又是一陣鎖子甲的撞擊聲，不過賀人龍幾人行軍禮的姿勢還是都挺標準的。
孫傳庭還了一禮：“要士卒們明白，現在雖在駐訓，卻也不可鬆懈，戰事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鞏政委，你還得多費費心，定要各級政宣員去轉告我們這些大明的新軍士卒，我們來之不易的溫飽生活絕不可在被人輕易的毀去，誰毀壞我們的家園，我們就打倒誰！這也是皇帝陛下經常說的，現在本將再次要他們知道這個道理。去吧，本官還須向皇上、兵部呈遞戰報。”
“是！”一個標準的軍禮，隨著眾人轉身走出大帳，鞏永固躊躇滿誌、滿心的喜悅的表情難以掩飾：看來這段時間，自己工作上的付出已被軍中將士得到認可，我可不能辜負了皇帝的重托，我一定會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