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手帕
“我說了,這不是一個故事,這是一個血腥的往事。難道,你忘了朱光庭一家人慘死的樣子嗎?難道,你就不想著為什麽報仇嗎?”白衣人說。
瑤光看著瑤之儀,沒有說話。瑤之儀也沒有說話。雖然兩個人沒有進行眼神的溝通,可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
“父親,你真的不希望我報仇嗎?”瑤光問。
“我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著。”瑤之儀說。
“你想平平安安的活著,可是別人允許你平安嗎?”白衣人說,“你的遭遇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坐在家中,禍事自然從天而降了。當今的朝局,奸臣把持,若是不把這些奸臣鏟除,永遠得不到平安。”
“就算殺了一個奸臣,還會有第二個奸臣。”瑤之儀說,“難道,你能把所有奸臣都殺了?再者說,現在蔡京等人在朝局中勢力很穩固,你讓南兒去殺蔡京,無疑是讓南兒送死。”
“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你所想到隻是送命的哪一種。”白衣人說,“就算你兒子能夠潛入丞相府,殺了蔡京,我也不讚成用這種方法。”
白衣人頓了頓,說:“當初,蔡京殺了朱光庭全家,這件事情雖然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轟動,但結果卻是不了了之,為什麽,因為蔡京給朱光庭定的罪名是謀反。而當時的皇帝竟然相信了蔡京的說辭。現在,瑤光不僅僅是要殺了蔡京,更重要的是給朱光庭平反。”
“皇帝老兒都親口承認了,如何平反?”瑤之儀問。
“當然是選擇一個更為精明的主子了。”白衣人說,“你看看,徽宗皇帝執政這麽多年,他都是做了什麽事情?每天醉心於書畫詩詞,對於國家大事,不聞不問。這樣的皇帝,不要也罷。”
“到現在,你才說到根子上了。”瑤之儀說,“你來的目的就是拉攏我和我兒子為襄陽王效力唄。”
“襄陽王可是太祖的後裔。當年,要不是太宗暗中使壞,現在坐在龍庭上的就是襄陽王了。徽宗能力有限,寵信奸佞,國內民不聊生,北方金國後虎視眈眈。照著徽宗這樣搞下去,大宋朝遲早有亡國的那一天。”白衣人說。
“太祖太宗之事不是你我所能議論。當今,雖然老百姓生活貧窮,可不用忍受戰亂之苦。為了天下黎民蒼生,我也不會依附襄陽王,做個亂黨。”瑤之儀說。
“當初,你,我,長亭,東坡我們四個人在一起遊山玩水,吟詩作樂,是何等逍遙。現在,東坡已經故去了。長亭和我在一起,我多想你也能和我在一起,咱們三個吟詩作對,重回當年的美好時光啊。”
“你說什麽?長亭在你那裏?”瑤之儀問。
“是啊。長亭也同意我的選擇,他現在在襄陽輔佐王爺呢。”白衣人說。
“不可能。長亭最恨作亂反上之徒了。他怎麽可能和你一起呢。”瑤之儀說。
“一定是他們把顧先生給扣下了。”瑤光說,“父親剛被抓時,顧先生說他想辦法救父親。顧先生這一走這麽長時間,我還納悶顧先生到底幹什麽去了。想來一定是顧先生去找襄陽王,被他們扣下了。”
“瑤公子,扣這個詞並不恰當。如實的說,我和長亭好多年沒見了,我是把他留下了。之儀你要明白我對朋友的這一番苦心啊。”白衣人說。
“你不要說了。我瑤之儀此生與國無功,但我也不想與國有過。你要還當我是你們的朋友,咱們就此別過。”瑤之儀說。
白衣人搖搖頭,說:“既然你不肯聽我勸,我也別無選擇了。”白衣人話音剛落,從樹瑤裏走出三個人,瑤光都認識,為首的是贏無極,左邊的是荊風,右邊的是沈煉。
看到這三個人,瑤光心裏一震。因為單就他們一個人,瑤光都打不過,何況是三個人。如此看來,白衣人是有備而來了。
“你這是要動武嗎?”瑤之儀問。
“我也是迫不得已。”白衣人說。
瑤光擋在瑤之儀身邊,說:‘父親,我先應付他們三個,你先走。’
“他們都是江湖人,你能應付得了?”瑤之儀問。
“父親放心。孩兒已經拜了高人為師,這些人等,孩兒還未把他們放在眼裏。”瑤光說。
“小子,你就吹大話吧。上次,讓你跑了。看我這次怎麽收拾你。”
贏無極說完話,便朝瑤光撲來。瑤光知道贏無極“寒冰掌”的厲害,不敢硬碰,隻能左右躲閃。躲閃中,從瑤光身上掉下一樣東西,白衣人順手撿了起來。是一塊手帕,白衣人看到手帕,心裏一陣,他忙喊:“都給我住手。”
白衣人的地位比贏無極的高,所以,白衣人說了話,贏無極不敢不聽。贏無極住手後,瑤光也收了招。
瑤光看到白衣人手裏拿著的手帕看著眼熟,他用手摸了摸身上,自己身上的手帕不見了。瑤光伸過手,說:“把手帕給我。”
“你這個手帕從哪裏來的?”白衣人眼睛直直的盯著瑤光。
看著白衣人,瑤光猛然想起瑤環臨終前告訴自己的話。瞬間,瑤光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白衣人應該就是瑤環所說的那個負心人了。
“你告訴我,你這個手帕從哪裏得來的?”白衣人問。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先把他們幾個給我支開。”瑤光說。
白衣人沉了片刻,說:“這裏交給我了。你們先走吧。”
“周先生,王爺可是給我們下了死命令,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姓瑤的給帶走。”贏無極說。
“王爺還說了,這次行動。你們要聽我的安排。我現在讓你們離開,怎麽?我的話不好使了?”白衣人問。
“這個姓瑤的武功很好,我們走了,周先生能製服的了他嗎?”荊風問。
“做事不能全靠武功。”白衣人說,“你們三個,武功是挺高。可王爺讓你們護送的東西,結果怎麽了,還不是給人搶走了。”
“就是這小子把東西搶走了。這次,我說什麽也得拿回來。”贏無極說。
“你就算把他給抓起來,你的東西也拿不回來。”白衣人說,“你想想,他是來救人,他身上一定不會帶著書。”
“我把他抓起來,不愁他不給。”贏無極說。
“瑤之儀被關在牢獄裏好幾個月了,最後,還不是什麽都沒得到。我和瑤之儀交往多年了,他的脾氣我知道。你們走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聽了白衣人的話,贏無極和荊風沈煉三個人相互看了看。贏無極說:“既然顧先生發話了,咱們不能不聽。顧先生,咱們可是說好了,一切後果,都有你承擔。”
“好,一切後果,我來承擔。”白衣人說。
等三個人離開,白衣人拿著手帕說:‘他們都走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真是沒有想到,瑤環所說的負心人竟然是你。”瑤光諷刺說,“雖說天下之大,可這天下也不算大。當瑤環告訴我,要我幫她找到這個人時,我還趕到為難。我想著,我到哪裏去找你啊,可是,我又不能不答應她。現在,我沒有費心思去找,你竟然主動出現了。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少給我囉嗦。你告訴我,瑤環是誰?”白衣人問。
“瑤環是你的女兒,難道你不知道嗎?”瑤光問。
“我知道她給我生了一個女兒。可是,當時孩子的名字不叫瑤環。是了,一定是在我離開之後,她給孩子改了名字。”白衣人說。
“當然,換做是誰,有你這樣的父親,都是要改名字。”瑤光說。
白衣人低下了頭。瑤之儀看著瑤光,又看了看白衣人,不解的問:“你們兩個,打什麽啞謎?”
“之儀兄,他再說阿珍呢。”白衣人說。
“阿珍?”瑤之儀想了想,說,“哦,就是你在科舉之前,做清客的時候,那個大戶人家的丫頭?”瑤之儀問。
“是啊。當年,我離開蔣家的時候,向阿珍說過,等我發達了,我一定要接他們母子進京。隻是,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落魄到快要沿街乞討了。我怎麽還能有臉見她們母子啊。”
“落魄?你怎麽會落魄啊?”瑤光說,“瑤環可是告訴我了,當年,你進京之後,一舉成名,做了太子的老師。隻是,你不敢讓別人知道你的出身,所以,你就對別人隱藏了你已經有老婆的事實。你是怕她們母子耽誤你的前程。”
“可有此事?老顧,你怎麽沒有告訴過我?”瑤之儀問。
“你們誤會了。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白衣人說,“在那個財主家做清客的時候,的確有人薦舉我做太子的師傅,為太子講學。可是,當我到了京城,事情發生了根本的變化。由於黨派之爭,那個薦舉我的人已經踉蹌入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