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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酒樓議事

  大商都城夜弦城,城如其名,是個夜夜笙歌的城池,不同於其他城池,夜弦城這些年中幾乎沒有過宵禁,這也不用憂心,因為這些年間,夜弦城從未出過什麽大案子,究其緣由,也隻有某些人才是清楚的。


  太陽已經從天邊落下,餘暉也是散盡,夜弦城中處處亮起燈火,那最繁華之地宛如白晝一般,這其間絲竹聲不絕於耳,有人高聲吟詩,讀著那酒樓牆壁上氣勢磅礴的詩篇,有人隱於角落,在棋盤中與人博弈……

  這一片繁華中,那氣勢磅礴的酒樓前,一個身著華服相貌和善的老者,站在樓前,他無視了周遭行人的目光,就這麽站著,似乎是在等著什麽人一般。


  老者就這麽等待著,也沒有在意這周遭的一眾人,老者身份其實挺特殊的,他是這大商曾經皇帝親筆提的狀元郎,在朝中為官前途坦蕩,他曾做到了一部侍郎,後來不知為何毅然決然,辭了官職,於欽天學宮授業十年,此後回了這臨西酒樓接管了這份產業。


  這老者的先祖,曾經參與過那臨西關一戰,幾番大戰,僥幸存活,後來南征北戰,退役之後,在這裏買了個酒鋪,做些個小生意,同時贍養了一眾因為那天人禍患,傷殘的老兵。


  後來一群地痞混混來此找茬,他們的將軍從旁阻止,並且與那武安候,武恒侯在此飲酒,酒到半酣之事,武定王大筆一揮,為這酒樓提了字——臨西樓。


  也得益於武定王的題字,這三百年間,臨西樓成了這夜弦城中不變的一道風景,常有文人墨客流連於此,而大商的一眾官員也是常常在此歡聚,臨西樓後來幾次翻新重整,但規模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如今的臨西樓一共七層,是除卻九層的天書樓、八層的司天監之外,最高的建築,期間也是有過非議的,可因為種種原因,這非議也是消失了,似乎皇族和這朝中官員,默許了這臨西樓的逾製的行為。


  門前的老者並未等候太久,白已與黎羽、衛澤一行三人來到了這老者的麵前,白已先行了一禮,“周伯,勞煩了!”


  “你小子啊!說的哪裏話,跟我還見外!”老者看著白已笑了笑,看著如今一副家主的模樣,不似從前浪蕩子的白已,心中也是一陣的唏噓,他笑了笑拍了拍白已的肩膀,“你小子啊!越來越有家主的樣子了,若是你爺爺看到你如今這個樣子,也是心安了吧!”


  “我啊!定然不會辜負爺爺的期望,周伯你就放心吧!”看著麵前神色有些異樣的周伯,白已知道觸及到了他的傷心事,隻得輕聲安慰道

  周伯自然是有些觸景生情了,早年他投身於白已的爺爺白啟的門下,在朝堂之上也做了很多年,後來他覺得無味了便棄官而去,這些年他看著他的老師,為白家日夜操勞,直到死也沒有停下來,也因此他心中有了這個疙瘩。


  “如此的話,老師也可瞑目了!”回過神來,周伯看著白已釋懷了一般,“好了,不說這些閑話了,樓上已經收拾好了,走吧!”


  “嗯!”白已點了點頭,三人隨著周伯一同上了樓

  臨西樓的前三層是些江湖俠客、舉子、狀元相聚之地清談之所,此間常有文人舉子說出驚人之語,絲竹管弦聲不斷,牆上留著的大多是那些千古絕句。


  四至六層皆是包廂是些達官顯貴、王公世子飲酒作樂之地,此處相較於前三層,相應的裝飾也是稍顯不同,有些淡雅的意味。


  而第七層隻有一席桌椅,此處唯有皇家和白、蘇、李三家的大人物方可入內,且有所告知,這裏的菜品相較於禦膳房,多了幾分樸素,少了幾分華貴。


  菜品之外,第七層最為重要的是這景致,這裏可以俯瞰皇城以外,夜弦城大部分的景色。


  白日裏觀覽市井街巷事無巨細,夜間更是可覽九天之月,皓皓明月,點綴萬家燈火之景令人歎為觀止,無盡星空,點綴夜空,更是美輪美奐,隻是這幅景象,隻有寥寥數人可觀賞,白已他們就是其中之一。


  明月當空,酒宴半酣,白已拂退舞姬樂者,偌大的臨西樓七層隻剩下了他們三人,衛澤似乎是有了醉意,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而黎羽則是半癱在椅子上,雖然沒有和衛澤一樣不省人事,但也是醉的差不多了


  唯一清醒的白已,依靠著欄杆,遙望遠處的夜景,皓月當空映照大地,為這方地域披上一層銀紗,遠處的欽天山脈更是清晰可見。


  似乎是觸景生情一般,白已心中愈發的煩悶,看著一旁的黎羽和衛澤,又想到了之後的事情,白已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唉!!!”


  聽到白已的歎息聲,醉醺醺的黎羽起身,手中拎著一壺酒,搖搖晃晃來到了他的近前,搭上了他的肩膀,“如今這白家已經不似從前了,你又何故歎息呢?”


  “你也知道自我爺爺起嫡係三代單傳,我父親自從我母親死後便從一個無雙的英才成了一個每日煉丹的道士,以至於我爺爺年過古稀,仍不能從家主的位置上下來,臨終前還在為家族殫精竭慮。”白已也是有些醉意,看著遠方的景象,輕聲說著這些年他的心路曆程:“若當初母親沒有執意保下我,她也就不會因為傷了本源,無法修補,生下我後沒幾年就撒手人寰,父親也就不會因為母親的過世而去煉什麽長生的丹藥,服食丹砂而死,一切皆因為我的出現走到了最糟糕的局麵。”


  白已想著這些事情,心中愈發的煩悶,這些假設自從他父親去世開始,便紮下了根,如今已然成了他心中的執念,抹不去,也除不掉。


  “你啊!何必想著這些既定的事實呢?”黎羽沒有看著白已,看著遠處的山景,輕聲安慰道:“你不就是因為近日這白家的諸多事端,以至於壓力過大,致使你生出了這種幼稚的想法嗎?若過往可以改變,那又有多少人的遺憾能夠填補,這世間早就沒有了失意之人了。”


  “他啊!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影響的了!”衛澤不知何時醒來了,站在了白已的左手邊,他的腳步有些不穩,險些摔倒,好在旁邊有著一個椅子,他順勢坐下,看著白已,不緊不慢道:“這些時日,事端可是少不了的,從這些個分家之間,對於應繳錢糧的模糊,到敷衍,還有一些分家試圖挖主家的牆角,到前一段時間的那件事,到今日祖祭廣場上發生的事端,這一樁樁一件件,即便是我也夠心煩的,諸事不順,自然容易心灰意冷。”


  白已聽著衛澤的一頓分析,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衛澤就當他是默認了一般,繼續開口道:“想來如今他應當是觸景生情了,畢竟當年蘇家的老家主,白啟老爺子,他們二人就是在此與先代帝君一同許下的誓,我說對嗎?”


  這次白已一愣,然後看著衛澤,想要否認卻又不知從何開口,似乎衛澤說中了他的心事一般,更為重要的是,他身旁的這兩人,並非是他的家臣,而是未來大商朝堂上的棟梁,他們注定是同路人,而非追隨者。


  黎羽一時間也沉默了,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極力避開這個方麵的思考,因為一旦想到這裏,就難免陷到一個難題,忠於國還是忠於家,於國而言,他們此後不能偏私分毫,需要如踏獨木橋一般,小心謹慎,可是於家而言,白家養了他們這些年,不能不報恩,可這國與家隻能選其一,著實是個難題。


  可由不得他們三人思考,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們三人的思緒:“大家皆是同行之人,相互扶持,相互勉勵,這才是兄弟之道,至於君臣之道,那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


  一個身著樸素,卻難掩其華貴的男子,出現在了這第六層之中,他的到來,讓白已、黎羽、衛澤他們三人沒了醉意,起身相迎。


  這個人就是現如今的大商皇太子——雲無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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