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5 禁忌與劍
東神海的人對寒冰血脈以及雪女的事情肯定要了解的比靈山多，而且多得多……
靈山也是在得到了雪落千寒之後，開始有意無意的搜集著雪女的消息，但是對於這個傳奇女性的理解肯定是比不上東神海的，畢竟東神海算是雪女的大本營了。
因為墨青的關係，墨玉對東神海的了解不少，比如東神海的初代域主是雪女，比如東神海的實際創立者是雪女的弟子……
這些本來都是無所謂的東西，在陸綾之前，包括靈山在內的所有人都並不在意東神海的這一段曆史。
時間太過久遠了，當年的強者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化為一培黃土了，強如曾經四族的最強者仙主，依舊逃脫不了最終的命運。
不過……陸綾入了靈山之後……對於靈山來說很多東西就不一樣了。
加上前段時間陸綾弄出來的動靜，現在陸綾的地位已經往上抬了幾個檔次，事關雪落千寒，容不得靈山不小心翼翼的。
可是即便如此，墨玉個人依舊不覺得陸綾有多麽重要，所以此時很好奇如果是傳說中雪女的傳承血脈，那麽東神海對陸綾的態度究竟幾何。
“小子，和我說說？你姐我還是很好奇的。”墨玉往墨青身邊挪了挪。
“姐……”墨青猶豫了。
“別說你不知道。”墨玉撇嘴。
東神海有四大域主，理論上各司其職，不分高低，他們就是東神海的最高層了，而當年的雪女以及其弟子，就是東神海史上少有的幾個總域主，也是實際上的主人。
墨青在東神海的修為肯定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還有老一輩的人在，不過如果說地位的話，南域主就是站在頂端的四個人之一，東神海大小的事務都要他點頭才能通過。
墨玉知道這個弟弟如今的地位，比她這個普通的靈山眾不知道要尊貴多少……不過那都沒用，出生就是她弟弟，就算是當上南域主那也是她弟弟。
“不是不知道。”墨青有些無語：“姐，你就這麽問我，我倒是可以說，不過……你沒問題？”
就算東神海和靈山服軟了……那畢竟是兩個聖地……墨玉說話之前都不顧忌什麽的嗎？
“有什麽問題。”墨玉撇嘴。
靈山有多迫切的想要知道雪落千寒的秘密，這種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而靈山從來都沒有想過通過墨玉這條線從墨青身上敲出一些邊角的資料過來。
這會讓自家孩子很難做，而且墨玉也不會去做。
不過現在的話，她是以姐姐的身份問的，也沒有問什麽機密的問題，就是問一下陸綾對東神海有多重要，這能有什麽問題？滿足一下自身的好奇心而已。
再說了，有了羲凰的承諾，靈山現在對寒冰血脈的資料也不是那麽迫切了，這個靈族之主可是向靈山承諾了，隻要等到陸綾修為至化虛境，她就可以告訴靈山關於雪落千寒的秘密。
羲凰知道的比東神海隻多不少。
沒有人懷疑這個女人的話，作為一個至強者，她本身就已經脫離了靈族，羲凰本身就是一個種族，就這樣，一個靈山在她麵前還不夠看，加上東神海也不夠看。
所以墨玉真的就是好奇而已，而且，李竹子對陸綾的態度實在是太好了，她也想知道這個女孩子憑什麽。
“要是這個也不能說的話，那就算了。”墨玉看著墨青，有些失望。
“行了怕了你了。”墨青搖搖頭：“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東西，姐你不在意的話，我這邊也沒什麽。”
不涉及東神海的核心秘密，沒什麽好瞞的。
而且，陸綾是李竹子的女兒，以及在靈山這個態度，他們東神海如果不透露出去什麽消息的話，完全沒有可能將陸綾騙到自己這邊來……
說說也好。
“陸綾的身份對東神海很特殊，霜寒血脈……也就是寒冰血脈是傳奇強者雪女的天賦姐你也知道對吧。”墨青道。
墨玉點頭：“知道啊。”
“這個血脈有一點很特殊，這麽說吧，如果陸綾徹底覺醒的話，修煉的速度會比一般人要快很多，甚至可以達到當年雪女的那個層次。”
墨青還是隱瞞了一些，比如根本就不存在什麽轉世，按照典籍來說，陸綾就是雪女本人。
說這些已經夠了。
“雪女的層次？你沒開玩笑？”墨玉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眉頭攛在一起。
人族曆史上最強的兩人都和仙劍有關係，一個是鎮壓其餘三族的仙主和仙劍離火紅綾，另一個則稍遜一些，但是她的戰績可比仙主要恐怖的多，前者對異族隻不過是威懾和鎮壓，後者則是針對魔族進行了一場恐怖的大屠殺。
整個種族的人口減少了七成以上……至今都沒有恢複元氣，甚至魔族和人族如今變得不死不休，和雪女有很大一部分關係。
雪女從來都不是正義的。
正義的背麵也不是邪惡，而是別的正義。
當年如果雪女自己不衝動，苦修百年之後，說不定真的能把魔族給滅族了。
那時候的她的實力絕對要超過人族的極限……
墨青說陸綾有可能達到這個實力，墨玉一點不相信。
畢竟血脈是血脈，先天靈體很多，也沒見過幾個人能達到命劫九重，心性，天賦都是很重要的。
陸綾的心性？
算了吧。
能修煉到化虛境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而且合魄境後期的時候就要去天光墟曆練了，就陸綾那個樣子……別說戰場了，修仙界內部的武場估計都能把她打哭。
這樣的人能有多強。
“我不信。”墨玉表示對墨青的不信任。
“也沒指望你信。”墨青搖搖頭：“姐，你說如果我告訴你，如果陸綾入東神海，來了就是域主，你信嗎？”
“哈？”
墨玉搖頭：“域主？什麽域主？東域主還是你這個南域主，你要收陸綾做徒弟當親傳弟子？不過就她也不行，她比不過東方玲瓏吧，你家那個妖孽和沈歸能打的難解難分的，就陸綾能搶過她？”
“玲瓏？這丫頭也有不少的問題……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墨青搖搖頭：“姐，我說的是，如果陸綾來的話，她是域主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說的是域主，沒有前綴。”
來了就是域主。
就算是吉祥物，那也是域主，掌管東神海四海域，以及中央東神海閣的控製權……東神海閣可是已經千年沒有主人了，如果陸綾來了，直接入住。
現在東神海對雪女血脈的傳承怎麽看還不知道，不過如果他們依舊似當年那麽狂熱的話，陸綾會真的接手東神海的權利也說不定。
七大聖地之一，歸屬權和鬧著玩一樣……但是這就是事實，也是東神海和其他聖地不太一樣的地方。
東神海本來就是為了雪女而存在的，在老一輩的人心裏，雪女就是神，是信仰，地位不比真佛對大悲穀的意義要差上一分一毫，就連墨青當年也是被自己師父一路洗腦洗過來了，提起雪女，他心裏也隻有敬仰和憧憬。
當然，現在的陸綾隻是陸綾，還達不到那個高度。
“域主？你是說總域主？”墨玉呆了一會連連搖頭，顯然是不信。
“姐，我會騙你嗎？”墨青也不說別的，看著墨玉的眼睛，片刻後，墨玉自己就信了。
她弟弟是不會騙她的。
可是她依舊不信。
主要是……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這件事太過重要，不應該告訴她……墨玉現在有些後悔了，她一時間的好奇不會給墨青帶來麻煩吧。
“怎麽說呢，如果陸綾來東神海的話，老頭子是準備手把手教的，就寒冰血脈的潛力，二十年，隻要二十年她就會突破成為冰係尊者，而且是最頂尖的那一批。”墨青認真的道：“雖然我不太信……畢竟三十歲也就玲瓏這麽大，我三十歲的時候還是個化虛境呢……不過，既然老頭子這麽說了，一定有她的道理。”
“……”墨玉不說話了。
我不信，我沒聽見。
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事關重大，她的暴脾氣完全收起來了。
許久之後才消化了這個消息。
“不管真假，我就當是假的了……”墨玉埋怨的看著墨青。
你幹的好事。
這種事她往報也不是，不報也不是……不過墨玉準備當做沒聽見了。
她弟弟的話她信。
但是其他人肯定是不信的，墨玉就當墨青是在說假話了。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墨青一點都不在意，他給墨玉倒了一杯水，然後緩緩道：“姐，你說靈山可能會放陸綾嗎？”
“放？”墨玉喝了一口水，接著搖頭：“不可能，不說別的，就算因為竹子的關係，也絕對不可能把自己家的孩子放出去的。”
誰知道東神海說的真的假的，她信，但是靈山的人不會信這種鬼話，她們不懂雪女對東神海的意義，就和墨玉一樣不懂，墨玉隻是單純的相信自己的弟弟。
再說了，因為雪落千寒，陸綾也是不可能送出去的，現在……李竹子也不會同意，而且上麵還有一個對陸綾態度很微妙的羲凰。
所以說基本是沒有可能的，東神海就不用想了。
墨玉突然想起了什麽，道。
“不說你們，外麵還有一個蜀山呢，雖然我不知道浩然正氣是什麽東西，不過浩然之氣對蜀山意味著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
單論重要性來說，陸綾對蜀山的重要性不比東神海差多少。
“蜀山？”墨青臉黑了下來：“那群死腦筋的家夥……”
“不過姐你說的也沒錯……靈山是不可能放陸綾走的……不過，過來教兩天總是沒有問題的話，和蜀山一樣。”
“應該沒問題。”墨玉點點頭，然後翻閱著手中的書冊，喃喃道：“這個丫頭……”
陸綾的重要性……比她想象的要大。
“陸綾的話，現在你們就不用想了，竹子覺得蜀山可以教，東神海也可以教，不過都不能觸及核心的東西，核心的東西還是要靈山來，這是底線。”墨玉提醒道，墨青對陸綾上心是好事，不過要是過線了，可是會惹李竹子不高興的。
“分寸我知道的，不過……姐，你看看，把陸綾對我們的重要和竹子透露一下？”墨青杵了一下墨玉。
“滾。”墨玉一點不客氣，鄙視的看著墨青。
“利用到我頭上了？”
如果不是知道墨青不會騙她，墨玉都以為墨青是在誇大陸綾的重要性，然後通過她迷惑靈山……
當然，玩笑而已。
這種說出去鬼都不會信的實話，能騙到誰？也就能騙到她。
“不是，陸綾過來也不會受委屈啊，而且有竹子的關係在，陸綾在東神海地位很高的話，對靈山隻有好處不是嗎？”墨青咳了兩聲，一回頭，看到墨玉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你忽悠誰呢？關係？什麽關係？”墨玉起身，整理了一下道袍：“你還是我弟弟呢，玲瓏還是東方憐人的妹妹呢，現在是心向著靈山的嗎？”
“嗬嗬……”墨青尷尬一笑：“嘛，告訴竹子的話，總沒有壞處吧。”
“然後你可以拿小恩小惠博竹子的歡心是不是？”墨玉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墨青對這個了解他的女人沒有一點話說，在墨玉麵前他一點麵子都沒有。
“看你那點出息。”墨玉搖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看著弟弟的麵容，眼中閃過一點不開心，不過隱藏的很好。
“行了，去準備晚飯吧，我研究一下這本書。”
“是。”墨青也不知道自己姐姐突然鬧什麽脾氣，去準備食材。
……
這個時間點，那個牽動了靈山、蜀山劍派、東神海，甚至移花宮的女孩子此時正在認真的學習。
握著筆刷刷刷的記著筆記。
同時，小臉上是一臉懵逼。
她一開始以為白雲帆要教她劍法，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扛著的木頭也沒有急著給她做木劍，而是隨便扔在院子裏。
從回來，她在學習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柄劍的構造。
用老師的話來說，劍的每一個部位就等於人體的內髒經絡，不懂這些東西是沒法練劍的。
於是乎，陸綾就被一堆知識淹沒了。
白雲帆給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劍不是她知道的那樣，也有很多獨特的知識，陸綾充分的明白了自己以前隻是瞎喜歡。
隻是劍身就包括——鋒、脊、從、鍔、臘。
還有一堆她聽都聽不太明白的東西。
不過陸綾依舊在努力的記著。
“行了，今天時間差不多結束了。”白雲帆喝了口水，走到陸綾身邊，看著她的工整的筆記，滿意的點了點頭。
“告訴我，劍脊是什麽位置？有什麽作用？”
陸綾聞言，看了一下手中的筆記，聲音軟軟的沒有底氣：“脊，劍體中線凸起的部分，作用是……作用是……啊，找到了，作用是龍骨，可以有效的加強劍身強度，還可以調整劍身的重量分布使之均勻……”
聽著小丫頭毫無感情的棒讀，白雲帆伸手合上她的筆記。
“還不錯，記得挺認真的，那我考考你。”白雲帆看著陸綾的眼睛：“劍身的鍔和劍柄的格有什麽區別？”
陸綾看看被按著的筆記，又看看白雲帆。
“……”
“……”
“……”
兩人對視了五秒。
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