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2 初戰
接到了任務，陸綾心情不錯，站在秘境的數據麵板之前，選取了合魄境的沈歸為對手……然後，場景、天氣、狀況隨機生成。
在按下確認鍵之後，她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現在的場景就算讓隱隱壓著沈歸一些的東方玲瓏來恐怕都感覺不到什麽不對的地方，無法窺視秘境的秘密。
可陸綾卻在一瞬間觀察到了數萬個空間的聚合和分離。
幻境是幻境，也不是幻境。
居然也有空間的運用在裏麵，陸綾下意識的解析空間轉化，她雖然做到了，但是她的腦袋一時間接受到那麽多空間的變化，便有些超載了。
空間能力的覺醒陸綾並沒有仔細研究過，無法去控製被動解析技能……好處是可以鍛煉她對於空間的掌控，壞處就是現在這樣，很有可能帶來負麵的效果。
“嘶……”陸綾捂著頭痛苦的抽了口冷氣……她感覺腦袋要炸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綾耳邊傳來一個清冷卻略帶一絲暖意的聲音。
“小師妹，你沒事吧。”
“……”陸綾努力睜開眼，光線進入眼簾，瞬間，看到的東西讓她一時間有些呆滯。
周圍的場景已經發生了變化，從一個隻有一個麵板的虛空變成了靈山的論道場。
是一個幾百米的擂台，除了小一些，和陸綾之前見到的論道場幾乎一模一樣。
一時間，陸綾精神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靈山……亦或是在做夢。
可是當她看到麵前的少女之時，所有的思緒便都收了回來。
不是夢。
秘境已經開啟了，而她已經成為了幻境中的人。
至於說為什麽確定是幻境……因為周圍那些許的不真實感，以及……那看起來多了些許少女氣息的少女版沈歸……
明明諾大的論道場卻隻有她和麵前少女兩個人，很是奇怪，而眼前的少女並沒有察覺到一丁點的不對勁，這本身就很奇怪。
而按照手冊中就可以完美解釋了。
按照情境不同，模擬的場景不同，而沈歸的幻影會根據沈歸的性格來做出相應的抉擇。
現在應該就是其中一種。
看著周圍的一切……難道是擂台的比試嗎？
陸綾怔怔的看著少女沈歸，師姐依舊是一襲黑色道袍，一把漆黑的墨色長劍，幹練的短發，隻不過相比陸綾知道的那個沈歸，眼前的少女衣服更像是黑色的輕紗，看起來輕飄飄的，讓少女的氣質輕快了很多。
是……少女時期的沈師姐。
這樣看起來已經有二十多歲的師姐，居然隻有合魄境嗎……
陸綾很是驚訝。
她本以為，合魄境的沈師姐應該和她差不多是一個半大蘿莉的，沒想到已經這麽大了。
“？”沈歸伸出手在陸綾麵前晃了晃：“小師妹？你怎麽了？不舒服的話，今天的比試就取消吧。”
沈歸的語氣很溫柔。
陸綾卻不驚訝。
因為……縱然是現在，沈師姐依舊是很溫柔的人，陸綾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麵，沈師姐非要抱著走路不方便的她去學堂的時候……
對家裏的孩子，她就是最值得信賴的大姐姐。
隻可惜，是別人家的大姐姐呢。
陸綾搖頭。
那麽，從沈歸的話裏，這一次的情境……應該是自己和師姐有一場比試吧……
師姐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呢，和自己比試的事情，甚至……陸綾相信沈歸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隻是按照設定，出現在這裏……
而現在那關心的模樣……隻不過是因為如果是和小師妹切磋，那個年齡的沈歸真的會這麽關心她。
眼前隻是幻境……陸綾提醒自己。
回過神來。
【沈師姐……】
揮手，一行彈幕出現在少女麵前：【沈師姐，我們開始吧。】
而如陸綾所料，沈歸也沒有好奇她不能說話的事情，聽到她要開始之後，眼神瞬間淩厲起來，一個閃身便後退了幾百米，退到了擂台邊緣。
“那就開始吧。”沈歸握住自己的歸來劍，盯著遠處陸綾那坐著輪椅的身體，整個人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
顯然，欺負陸綾一個瘸子她並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因為設定上，她就是要陸綾比試……
隨著陸綾的話語，天空中出現了虛幻的靈力彈幕倒計時。
從【十】開始……當時間到零的時候，就是她們比試的時間。
【十。】
陸綾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是要借助沈師姐來鍛煉自己，而沈歸本體的實力陸綾不清楚，但是如果是合魄境的沈歸，學習的應該也就是最基礎的劍術，還遠遠沒有達到“仙子”的級別，所以……她應該有機會。
【九。】
時間逐漸減弱，陸綾依舊在思考，麵對這樣的沈歸，她應該用什麽能力？
寒冰咒法？寒冰劍氣？瓊華的劍道？無痕劍意？不成熟的空間能力還是那時靈時不靈的操縱元氣的手段？
重重手段在陸綾腦海中一一閃過。
顯然，並沒有戰鬥經驗但是擁有太多戰鬥手段對於此時的陸綾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情，說不上好高騖遠，但是對她的心態還是有影響的。
【八。】
陸綾思緒轉的飛快。
決定了，既然沈師姐擅長劍法，那麽她就以劍術對敵，鍛煉一下自己的瓊華劍術以及無痕劍意，正巧她對於無痕劍意也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七。】
想到這，陸綾從戒指中取出銀色長劍七月七，緊緊握住劍柄，警惕的看著遠處那反手握著墨劍的沈歸。
我腿腳不便，所以，應該以防守為主，尋找破綻……
應該可以做到。
【六。】
時間愈發歸零，陸綾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靜靜看著沈歸，等待最後幾秒鍾過去。
【五。】
【四。】
就在這個時候，陸綾看到了遠處沈歸的眼神——那是不解，還有一點點失望。
疑惑？我的行為讓師姐感覺到疑惑了嗎？
以及……她們還沒有打過，師姐為什麽要失望。
可是已經沒有給陸綾仔細思考的時間了。
【一。】
【零。】
時間歸零的一瞬，陸綾靈力催動到最大，體內海一樣的靈力洶湧而出附著在七月七上，劍尖處，三尺寒芒溢出。
起手式。
是瓊華後發製人的劍術。
就在陸綾警惕的看著遠處的沈歸，等待她出手的時候，陸綾隻覺得脖子一涼……一柄漆黑如墨的劍就這麽懸在她的玉頸上，隻要輕輕再往裏麵一些，她馬上就會香消玉殞。
“你輸了。”熟悉的清冷聲音出現在耳邊。
陸綾心下一驚，反手就要揮劍，卻隻感覺手腕一陣劇痛，七月七當啷一聲便落在地上。
而此時，遠處少女沈歸的身影緩緩消失，結界破碎，音爆聲的餘韻化為波瀾，在白玉地麵上留下一道道巨大的波紋。
殘影。
在時間倒數到零的那一刻，陸綾就已經輸了。
陸綾大腦一片空白，看著地上的劍，以及手腕上充血的印記……
我……輸了?
發生了什麽？
她的靈力還沒有催動，居然就已經被……
抬頭。
我輸了……
陸綾看著沈歸，此時沈歸嘴唇微動，正在說著什麽，但是陸綾已經聽不見了。
在她認輸的瞬間，整個世界就在緩緩的破碎，包括沈歸和她自己……
十幾秒之後，一切重歸虛無。
……
……
靈山。
九峰。
“絕兒，你說，阿綾的表現會是什麽樣子？可惜秘境中發生的事情隻有阿綾自己知道，我真的是很好奇。”韓雪嘀咕道。
“怎麽樣……我們不都是那麽過來的嗎？”楚淒水搖搖頭。
她給陸綾留下了一道充盈劍氣，這樣一來她應該可以使用那種可以稱得上天眷的力量吧。
……
……
陸綾的身子緩緩出現在虛空世界中，少女麵上是一片茫然……以及尚未消失的震驚餘韻。
輸了。
而且是被秒殺……
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陸綾大口呼吸著，胸口劇烈的欺負，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為什麽？
不是說合魄境嗎？
為什麽沈師姐可以有那麽強的速度……陸綾可以肯定，就算給她反應的時間她也不可能是沈歸的對手。
音爆……那是音爆吧。
沈師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布下了結界，欺騙了她的眼睛，以至於她直接被秒了。
剛才，沈歸先是接近了她，在陸綾準備使用劍術的時候，隻是用劍鞘就奪下了她手中的劍。
要知道，陸綾剛剛已經是充盈了全身的靈力，那樣的她在力量上絕對是要碾壓沈歸的……因為她的靈力是要遠遠碾壓合魄境的沈歸的。
可是……卻連一個劍鞘都擋不住。
陸綾感覺自己是以壓倒性的優勢被秒殺了。
不是沈歸太強……還是她太弱。
同為合魄境，沈歸不僅有著爆發性的速度，她的靈力也極其尖銳，同時還知道怎麽布下結界……相比之下，她什麽什麽都不會，就像一個廢物。
沈歸能做到的，陸綾知道原理，隻是對靈力的作用而已……而沈歸以合魄境的稀少靈力可以做到這一步……陸綾服氣了。
我不是師姐的對手嗎？
不……我應該可以的，我還有很多的力量沒有使用，這一次是輕敵了……給我準備的時間，我可以做到的。
一定可以。
她在靈力上碾壓沈歸，怎麽可能輸。
陸綾重新燃起了鬥誌，手指點上了合魄境修為的沈歸。
她現在才明白，先生為什麽說她能在化虛境修為的沈歸手上撐過一刻鍾就已經算是入門了……相差了一個大境界，而且是化虛境和合魄境這種拉開仙凡境界的差距……陸綾很難想象如果是化虛境……她會麵對什麽樣的沈歸。
陸綾身影重新消失。
和之前一樣的情況，這一次，依舊是擂台，隻不過，陸綾控製了自己眼睛，沒有在被信息擠炸腦袋……她懷疑，剛才沒有發揮好也和解析空間腦子不好使有關。
少女版沈歸就站在那裏。
“小師妹你來了，那我們開始吧。”
這麽說。
看來，她沒有剛才的記憶。
也正常。
【嗯。】陸綾點點頭，這一次她沒有多廢話，依舊如前，拉開距離之後，天空中出現數字開始倒數。
【十。】
陸綾安排戰術。
依舊和之前一樣，用劍術，因為沈歸的速度太快，什麽寒冰咒都打不中她，最終還是要比拚近戰。
【八。】
需要注意的是沈師姐的戰術，她布下結界一定是因為，她行動的時候會有很明顯的前奏，她隻要捕捉到沈歸的身影，擋住第一劍就可以用瓊華的劍術近身反壓製沈歸了……
她靈力強，自然可以壓製對方。
【六。】
縱然在輪椅上不方便，但是其實也還好，因為她用靈力也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和輪椅。
陸綾不是不能動，而是……她對身法沒有什麽了解，就算動了，也隻不過是一個活靶子，反而會影響自己的視野和計算能力。
隻要一開始撐住了，輸得就隻可能是沈歸。
【五。】
陸綾死死盯著沈歸的一舉一動，而後者隻是拿著劍，靜靜的站在那裏，用疑惑和失望的視線看著陸綾。
【四。】
陸綾有些心慌。
失望？
為什麽又是失望？
我哪裏做錯了嗎？
看到沈歸的眼神，陸綾意識到了什麽，但是卻依舊的茫然。
【三。】
【二。】
【一。】
【零。】
開始。
沒有時間思考，陸綾盯著沈歸的一舉一動，同時放開了自己的靈力和寒冰光環，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沈歸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她就可以感知到，結界形成的那一刹就是她反擊的那一刻。
可是……陸綾的算盤落空了。
隻見沈歸冷眼看著她，沒有走上來，反而開口道：“小師妹，你在發什麽呆？”
“？”陸綾一愣。
這難道是……語言幹擾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沈歸可不會做這種沒品的事情，她真的是在詢問。
“不好好準備的話，就是純粹了浪費時間了，也對不起你那一身磅礴的靈力。”沈歸握著劍，失望的看著陸綾：“我能感覺到你出色的劍道天賦，可惜了……下次做好準備再來吧。”
下次？
陸綾還沒來得及思考沈歸的話，就聽見下次的說法，馬上就意識到對方要動手了，警惕放到最大。
而沈歸已經動了。
陸綾看到了她的身影，對方沒有掩飾，因為這一次的沈歸如同鬼魅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陸綾隻能看見一道墨色的影子在空氣中劃了一道橫線……
十分的美麗。
轉眼，沈歸就出現在她眼前，那劍順著她的脖頸而來。
果然！陸綾眼睛一亮。
有破綻！
如她所想，無論合魄境的沈歸有多麽強、身體素質可怕也好、速度強大也好，能使用結界也好、這都不是問題。
她始終都隻能近身攻擊自己……
現在的沈歸連劍氣都用不出來，隻知道利用靈力來進行增幅，劍術也遠遠沒有到達後麵那走出自己道路、讓孝公子都驚歎的地步。
既然此時師姐要和自己近身，那麽勝負也就隻在一瞬之間。
要麽她抓住機會反殺，要麽拖住對方之後用靈力耗死對方。
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