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

  “不才路過貴寶地，冒昧叨擾，還請前輩勿怪。” 孫臨泉乖乖入室。 石洞本來不大，頭頂開了天窗，透了日光和空氣進來，也散了熱氣出去。 老鐵匠看見孫臨泉，還沒似乎很疑惑，他摸了摸鋥亮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怪事了！研老三我活到這把歲數，還是頭一回遇見外人尋到活路入穀……” 聽他的話似乎很相信，他身後的年輕人不會帶外人如山。 孫臨泉仔細琢磨了一下他的話，希望以此猜猜他的身份。 這樣的把戲他從前常做，以至於自然成習慣。 “誒，後生，你來著地方做什麽？” 老鐵匠問他。 他便如實回答：“此地是在下蔽宅後山。因門中出了點事，在下是避難而來，還請老先生容我一時片刻。” 孫臨泉態度極好地對老鐵匠作揖。 誰知鐵匠還沒說話，身後的年輕人卻回過頭來，仔仔細細看了孫臨泉幾眼。 “閣下莫非是玉明巔1孫少主？”年輕人問。 很好，這回是別人先猜出他來。 孫臨泉於是抱拳回到：“失敬，不知這位兄台貴姓？” 年輕人本要回答卻被老鐵匠大手蓋頭，往回輕輕一擰，擰完之後還不忘在年輕人後腦彈上一指，以示告誡。 “好好打你的鐵，若是再把我這柄劍也煉毀了，可仔細你的皮。” 老鐵匠嚴師風範，教訓完年輕人之後才與孫臨泉好生攀談。 “玉明巔？沒印象。我隻記得當年在紫陵時賣過兩把劍給一個來自玉明巔的富商。” “那兩柄劍也算是老夫的得意之作，一把叫‘奔星’，一名‘宛虹’。” 孫臨泉聞言對著老鐵匠深深拜禮，“‘奔星’‘宛虹’都很趁手，不才晚輩，謝過老先生。” “哦？那倒是巧了。” 老鐵匠見孫臨泉的樣子不似作偽，於是也很開心. “少俠用得趁手就行。” “不知老先生怎麽稱呼？” 孫臨泉知道他是個隱世高人，禮節越發恭敬，說話也更加謙卑。 他們之間的客套似乎引起了年輕人的不快。 “孫少主有閑心再次敘話，不如快些趕會山門罷！桑丘找你的弟子都快跑斷腿了。” 他說，而後終於將火紅的劍刃往清水裏一按。 磁呀的水聲頓時消彌在團團水汽中。 又一柄好劍即將出爐。 老鐵匠自然是興奮的，“你們先聊，我看看我的劍去。” 他便說著話便從年輕人的手中接過這把他已經打造了快兩年的好劍。如不是為了最後收尾的部分需要幫襯，他也不會這麽急忙地把徒弟喊回來。 鑄劍這種事情有時候也得看天賦。這小子的天賦不在他之下，可惜著了外麵人的道。 整日練什麽桑丘心法。 不務正業！ 老鐵匠已經罵過他幾次，奈何他死心不改。 “兄台原來是桑丘的人？我在下與貴派洛掌門和觀首徒有幾分交情。不知方才兄台所言是為何事？” 孫臨泉問。 那少年人存了幾分疑慮，隻告訴他，“我們洛掌門已經去世了，現在執掌山門的新任掌門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