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再臨山水
那道流光極快，化為絲絲縷縷罩向大長老，一連串的怒喝聲從裏麵傳來。就像是一隻小鳥在鳥籠裏撲騰，無論它怎麽努力，也破不開這囚籠。
慢慢地，小鳥撲騰開始弱了，漸漸無力，到了最後沒了聲響。
片刻後，張守仁略一招手，流光飛了回來，隱入身軀不見。這流光自然是長生劍，要不是擔心成大器傷勢加重，他無意出動這把劍。
“成老哥，前頭等你。”
看著張守仁轉身飛走，解憂嘴角扯了扯，想開口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空中一具屍體這時才落了下來。沒有斷手斷腳，也沒有血肉四濺，看著似乎好好的。
四人圍了過來，陳楚才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這……這麽多傷口！”
那屍體渾身都是細小傷口，看著問題不大，可誰都知道，這些傷口無一不是穿透身軀。
“好手段，這什麽功法，竟能達到這種地步。”解憂不由咋舌，剛才他還想問張守仁幾句，現在顯然不用了。
“走吧。楚才，把他帶上，回宗門後另行安葬。”
成大器心情低落，揮了揮手說了一聲。
飛了一段路程，張守仁迎了上來，幾人一同離開萬獸山脈。
“老弟，就此別過，我回去處理一下再過來找你。”
“好，那我在山水坊市逗留幾天。”
半路上，也沒太多交談。成大器帶著陳楚才和魏小曼回天南門，張守仁打算去山水坊市買些東西，至此分道。對於成大器，他倒是不用擔心的。
至於解憂，自然也要回坊市，兩人正好一道。
山水坊市，繁榮依舊。這裏是散修的天堂，各色人等往來不絕，看得張守仁連連感慨。
一個坊市能有萬載傳承，這點上，不比各大宗門差了。不說別的，單說散修的規模，靈劍坊市就比不過。
靈劍坊市雖然規模很大，占地也極廣，但是往來之人大都是各門各派，又或者大小家族，即使因為丹藥走在六地前列，風光無兩，可是散修人員起碼在數量上比不得山水坊市。
這才是山水坊市最大的底蘊，也是他們數千年來抵抗楚地各大宗門的仰仗。
別的坊市，一旦遭受攻擊，大多是各自逃命，而山水坊市裏的人，幾乎自發地防守反擊，稍微組織一下，就是一股龐大的力量，就像是守衛家門一樣。這種習慣，令楚地各大掌門忌憚不已。沒有任何人，任何宗門敢對山水坊市出手，奇怪的是，竟然早早就形成一種習慣。
散修們習慣於保護坊市，楚地大小勢力也習慣於坊市的存在，沒人起什麽壞心。
“解道友，可知這山水坊市的由來？”
“由來？大家都習慣了，也沒人去打聽這種事情。”解憂顯然沒想過這種問題，要說山水坊市，他是再熟悉不過的。可這問題，卻把他難住了。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這點，張守仁此時提起，他對坊市不禁有些困惑，更不明白他為何提起。
“張道友怎麽突然想起這事？”
“沒什麽，隻是隱隱有些猜測。這坊市之中，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比如說什麽重要的所在，或者什麽重要的人物。”
他心中早有猜測，陣經很有可能是百通道人從坊市某個地方偷出來的。山水老人和山水坊市之間很有可能有著不淺的關聯。甚至他懷疑，藥經也是出自山水坊市。
“哦。”解憂有些驚訝。“莫非張道友知曉？”
張守仁其人如何，他雖然不甚了解，可是聽成大器說過幾次，解憂小店又是專門販賣消息的。他相信所謂的有些猜測，應該不是無的放矢。
“要說有什麽特別的，應該沒有。坊市之中，向來是楚地散修在管理，主要靠的是人多，雖然守衛力量比不得各大宗門，可是加上來往滯留在坊市中的人手，那就遠遠超過各大宗門了。再說了，坊市的防禦陣法，可不一般呐。”
陣法？那就對了！
不一般的陣法，聽此話分明是不輸於各大宗門，或者略有過之。張守仁自然聽得出來，解憂多半是照顧到他出身大宗門的顏麵，言語間有些隱晦，沒有說透。
“解老板但說無妨，無須顧及其他。”
上一次沒有特意去關注，此次來到坊市，他暗自留心之下，所過之地已經發現了一些不凡之處，這裏裏外外的陣法隻怕不簡單。管中窺豹，整個坊市的陣法甚至可能勝過各大宗門。至於達到什麽程度，倒是不好評斷。
此行沒有直奔南河，而是來到此地，正是早早就打定了注意。原先是沒有那個空閑，既然路過又豈能錯過。
解憂斟酌了一下，這才開口:“傳聞，隻是傳聞，道友聽聽就算，不必當真。傳聞山水坊市的陣法等級有些高，說是此間很多無人之地的地下隱藏了各種各樣的陣法。”
“有些高是多高？”
“傳聞說……六級陣法。”
“六級！”張守仁一聽有些吃驚，他以為傳聞頂多說是五級陣法，不料卻是六級。
坊市之中，陣法確實不俗，這點他看出來了。他估計也就比四級強一些，遠遠比不得他在青州和奪天穀布下的那兩個五級陣法。
“是，道友請看，那處小山包，還有左邊那塊平地，坊市中這樣的地方有很多。這些都是被認為地下隱藏陣法的地方。因為山水坊市夠大，坊市主事之人也就任由空置，長久下來，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要說特別的地方，也就是類似這種地方的了。”
“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比如坊市主殿或者禁地之類的？”
“這倒沒有。坊市的管理處，分布了好幾處，散修不比宗門，雖說保護坊市這點上大家目的相同，可平時也不是那麽團結，有時候還鬧點糾紛。大致上來說，就是散而不亂。”
“有勞解老板解惑，你我就此別過，我前往客棧訂個房間。”
解憂也沒多言，拱手客氣了幾句，之後往自家店鋪走去。
兩人分開後，張守仁也沒有立即去靈棧，而是在坊市之內閑逛。也沒見他看哪個攤子或者進哪個店鋪，偶爾停留很快又走了。倒是那些空置的地方，他每每駐足良久。
一直到快要日落，他才就近找了一家靈棧入住。
“神乎其神，這等陣法應該就是那山水老人布置的。”客房之內，張守仁手裏端著一杯茶感慨了一句。
逛了一個多時辰，雖然很多地方他還沒去過，可也心中有數了。那些空置的地方，無論是小山包，還是空地，確實布下了陣法，甚至連河中湖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