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中毒
“若是能回到最初的時候該有多好。”
顧秋棠空洞的聲音響起,讓人聽著心酸難受。
可惜聽得人隻有任舒,她壓根不能感同身受,冷漠道:“回到最初的時候又如何?你沒有碰上王昫,不進鎮國公府,難道就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了嗎?人永遠都在緬懷過去,憧憬將來。可惜過去不可得,未來不可得。你做得任何決定隻要在當下是發自本心,那就勇敢的走向未來好了。反正我們永遠都不能回到過去,也不能預知未來。”
“顧秋棠,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決定接下來如何走。”
任舒將針拔出來,站起來接著道:“血止住了,你按時服藥,應為沒大問題。”
“姑娘,多謝。”
顧秋棠感激得道。
任舒點點頭,走了出去。
王昫看了眼內室,正好對上顧秋棠柔情似水的雙眸,立刻慌亂得移開了視線,送任舒出了門。
“你有何打算?”
任舒緩緩道。
王昫惱怒、憤恨、愧疚等等情緒浮現,最終化為了無奈:“我能有何打算。郭瑤瑤的父親是我父親帳下副將,多次為我父親出生入死,甚至還救過我大哥的命。祖母了,郭瑤瑤這事做的不對,可她是主母,本就有管教妾室的權利。而且哪家府裏也沒有嫡子未生,先生庶子的道理。她和母親看在我的麵子上,沒有為難棠兒,甚至還幫著勸了郭瑤瑤。郭瑤瑤雖然同意了,但一時失手傷了棠兒,她們已經罰她閉門思過了。孩子掉了就掉了吧···”
“你的意思呢?”
王昫移開眼:“我能如何?除了加倍對棠兒好,我不知道還能做何。”
“那是你的孩子,你沒有想法嗎?”
“這個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
任舒停住步子,氣勢迫讓看著王昫:“你們請過太醫了吧?太醫難道沒有告訴你,顧秋棠傷了身子,三五年內別想再有孩子了。就是以後於子嗣上都極為艱難。”
王昫猛地抬頭,欣喜道:“舒姐,你是秋棠還能生?”
話音一落,王昫就看到任舒呆滯了片刻後,而後譏諷地笑了。
“太醫的話你都知道了,但還是決定對郭瑤瑤不予追究是嗎?因為她的父親是你父親的得力幹將,因為她的父親救過你大哥是嗎?王七,你全身上下真的隻有一個優點了。除了對皇帝忠誠以外,真是一無是處!”
看著任舒揚長而去,王昫呆怔在原地,傻了一般。
顧秋棠的事情發生在鎮國公府內,葛氏管家還是有一套的,半點流言都沒有傳出。
新綠站在院子中間,仰著頭,一動不動得瞧著躺在屋頂上的任舒。
最近姐也不知道如何了,以前有事沒事就躺秋千架,現在有事沒事就躺屋頂,她看著都覺得累。
許是仰得久了,新綠垂下了頭,手摸了摸後脖頸,哎,真酸。
“新綠姐姐,宮裏來人,找姐的。”
新綠隻得再次抬頭,攏著手喊:“姐,姐!”
眼前一花,任舒就站在了她麵前:“何事?”
“宮裏來人了。”
新綠看向丫鬟,示意她話。
丫鬟結巴道:“宮裏來了個公公,是陛下宣召姐進宮。”
任舒漫不經心道:“走吧。”
到了前院,泉子正坐在位置上喝茶,旁邊站著殷勤的大管家。
沒辦法,任灝和任泊安都當值呢,家裏隻有女眷在。
看到任舒過來,泉子麻溜得站起來,討好地迎上前道:“任姐,陛下讓人過來請姐進宮一趟,有事請姐幫忙。”
“走吧。”
任舒坐上了馬車,直接進了務政殿。
武德帝看到人來了,直截簾道:“聽你去給王七的妾室看過病,紮了針後就止了血。朕都忘了你還會醫術了。自從左相去後,太後一直纏綿病榻,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朕看得心驚,你能否也給太後看看?”
“可以。”
聽到任舒答應了,武德帝鬆了口氣,領著人去了仁和宮。
左太後正睡著,紅玉守在她身邊,看到武德帝和任舒進來,忙起身給皇帝行禮。
武德帝悄聲了,紅玉乖覺地徒了一旁,緊緊盯著任舒。
任舒坐在床頭邊的錦凳上,給左太後把脈,沒多久平靜的臉上就化為詫異。
收回手,給武德帝做了手勢,兩人靜悄悄地出了寢殿。
紅玉不放心,也跟了出來。
“如何?母後是不是不好?”
武德帝心慌了,任舒診完,他就有一種不祥的預福
“太後平時吃的何物?藥方如何?可有藥渣?”
武德帝和紅玉俱是一震,這話可不是什麽好話。
紅玉忙道:“娘娘近來睡著的時間比醒的時間多,幾乎沒吃過東西,隻偶爾喝點粥。至於湯藥,奴婢都有讓娘娘按時服用。今兒的藥渣應是還有,奴婢這就去拿。”
一時將今日的粥、藥渣全放到了任舒麵前,還將陳太醫開的藥方給她看。
任舒看望藥方,嚐了嚐粥,又嚐了嚐藥渣,這才道:“太後中毒了。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就下在了這藥渣鄭藥方沒有問題,但煎的藥有問題。這藥是哪來的?”
紅玉驚駭,哆嗦著道:“藥是從太醫院領的,煎藥一向都是奴婢和紅棉兩人做的。奴婢們怕娘娘有閃失,都不敢假於人手。煎好藥後,也是我們兩人輪流伺候著娘娘吃藥,並未讓他人代勞。”
“你是如此,紅棉可不見得。”
武德帝的臉黑地如地獄魔神,這是他生母,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他能忍才怪!
“來人——”
“且慢。應該不是這兩個丫頭。”
任舒直接打斷了武德帝要出口的話。
“何意?”
武德帝聲音冰寒。
“我剛了,這毒是慢性毒藥。此毒已有好些日子了,按理太醫應該能看出來。最近的一次問診是何時?”
紅玉聽到任舒幫忙話,感激不已,忙回道:“娘娘病重,太醫院陳太醫每日都會過來診脈。”
“這就是問題了。既然是每日問診,如何看不出來?就我了解,以陳太醫的醫術不太可能看不出來。”
任舒望向武德帝,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