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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韓芠心事

  “到底是誰?”韓芠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但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後宮深似海,這些權貴之人,除了那幾位妃子,還能有誰?

  韓芠卻沒有懷疑一個人,那便是皇後娘娘,她自認為皇後是個端莊大氣之人,而皇上和皇後的一段佳話,也為眾人所知。


  而皇後又會以什麽樣的理由,去謀害自己的夫君。


  人人稱羨的一對,皇後又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但她忽視了一點,能夠在大理寺修建冰窖,並時常來到這裏的人,是皇後,並不是那三位妃子之一。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皇後,隻是韓芠不願意去懷疑。


  顧念沉默了好久,並沒有說話,韓芠似是有些不耐煩,便問道:“你去過那冰窖,若冰蟲不在裏麵,憑空而論,你說的這些都是無用的。”


  其實韓芠說的不無道理,顧念確實沒有在裏麵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除了那些名貴的東西,再無其他。


  但隻是一座寺廟,怎會有這樣珍貴之物。


  佛門本是清淨之地,這些僧人無欲無求,若得到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也是無用。


  “雖說宮中,也會有冰窖,但這些也隻有在夏季時,才會使用,更何況,那些有專人掌管,若將冰蟲放在裏麵,一定會出差錯的。”顧念緊皺著眉頭,此人想方設法,大費周章的在這大理寺,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也不是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嗎?


  而那冰窖,是不能住人的,即便能夠暗藏冰蟲,若是其他季節,也不便取出。


  一旦藏冰蟲的地方改變了,出現在大理寺,不僅有這些僧人掩飾,而這極高的地理位置,也是極為安全的。


  隻是,從顧念進冰窖到出來時,卻連冰蟲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也許那冰蟲暗藏在冰窖裏,隻是你沒有看到罷了,但冰蟲生活的溫度極低,若想從大理寺運出去,怕是早就死了。”韓芠這樣說著,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想法,顧念能夠在宮中如此安穩的度過,若她在冰窖中發現了什麽秘密,也不會全告訴自己。


  哪怕這冰蟲不在裏麵,也能說得通,隻要顧念隨口一說,便是個理由,因為她根本不了解冰蟲之說。


  “但你要知道,皇宮中的冰塊,都是從宮外運進來的,隻要那人在外麵動些手腳,將冰蟲藏在運往宮中的車上,也不會有人發現。”顧念淡淡的說著。


  韓芠雖然聰明,但對宮中之事,也不了解,終究不能和顧念相比。


  “那你為何沒有看到冰蟲?”


  “確實如此,隻是時間緊迫,若不是遇到你,我也許會繼續查下去。”


  此時,顧念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她已經將自己的猜測,全部告訴了韓芠,也已說到做到。


  “如此一說,難道是我阻礙了你?”韓芠語氣十分平淡。


  此話一說,顧念也沒有否認,隻是回答道:“那是自然,這裏不比皇宮,少了那些宮中的禮節,當時僧人較多,又遇到了你,我隻好盡快回到廂房。”


  她直接將所有的過失放到了韓芠身上。


  本是韓芠將她帶到廂房,這才躲過了那些僧人,才能及時為皇上祈福,反倒變成韓芠擾了顧念的事。


  “你!你真是強詞奪理!”韓芠雖是大聲說著,但臉上毫無怒意,隻是看著她。


  “但我必須謝謝你,我從那冰窖出來時,還有兩名僧人在外,若是我出現在附近,一定會被其他僧人懷疑的。”


  顧念本是責怪的語氣,轉而變得感激起來,韓芠本不想反駁,當她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卻是笑了起來。


  顧念本在擔憂這些,卻遇到了韓芠,不知是福是禍,但最終能夠安全回到廂房,不得不說是韓芠的幫忙。


  若是平常人,怕是早已糊弄過去了。


  隻是,眼前的人是獵戶的女兒,她不知其底細。


  蕭淩兒雖為大將軍的私生女,卻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嫉妒心,而卿緋月為吏部尚書的女兒,其背後的勢力也可想而知,但韓芠背後什麽都沒有,顧念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每逢見麵之時,韓芠也是不爭不搶,總是在一旁靜靜的坐著,雖是不易被人記起,卻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


  “既然是為了皇上,為何要獨自一人行動,又不肯告訴我,卻要處處提防?”韓芠不悅的說道,但在她的心中,早已接受了顧念的解釋。


  這兩年,她在後宮生活,總是一人。卻總看到顧念和南宮靈的身影,她嫉妒過,為何顧念能夠在宮中生活得如此快活,她卻不能。


  雖然在名義上,她們是皇後的女人,並未實至名歸,但隻是這樣的一個名義,也足以束縛她們一生,隻能永遠待在後宮中。


  她卻聽到顧念說道:“你本是聰明之人,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若我將此事散播出去,對我又有何好處?其他人姑且不說,隻要讓皇後知道,我也是死路一條,雖說我不想待在宮中,但這條命還是要的。”


  因為顧承言曾告訴過自己,無論發生什麽,隻要活著,才是希望。


  他的話一點沒錯,若是死了,便什麽都沒有了。


  每當顧念告訴她自己誌不在此的時候,韓芠總感覺心中有股莫名的暖流。


  原來,韓芠不僅是獵戶的女兒,也是為了頂替別人而來到宮中,卻陰差陽錯的留了下來,非但沒有趕出宮去,還成為了宮中的貴人。


  她本是獵戶的女兒,過慣了自由的生活,哪怕成為貴人,終究是拴不住她的心,那榮華富貴在她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她向往的隻是自由罷了。


  韓芠既不是卿緋月,也不是蕭淩兒,根本沒有爭鬥之心,但在這後宮,也是身不由己,也要想盡辦法活下去。


  縱然她武功再好,也逃不過皇宮的侍衛,若是擅自逃離宮中,定會受到追捕,若是有逃出去的機會,她怕是早已離開了。


  這個用黃金做的籠子,看起來堅固、令人稱羨、卻沒有自由,甚至還要時刻麵臨死亡的到來,因為她們隨時會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怎能是一個安穩的歸處。


  她本以為這些秀女,也和自己一般,也是這樣的想法。


  隻是,等到她來到那慶安殿,光是蕭淩兒的所作所為,她便知道自己將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但是,在這廂房中,竟有人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讓她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隻是,她又擔心顧念是騙人的,雖說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說出這種話,但此時的形勢,顧念在暗,她在明。


  即便她要騙自己,也沒有什麽理由,若是被顧念利用,她也心甘情願。


  她也分不清,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別樣的聰明,讓人感到害怕,卻又讓人羨慕。


  “你走吧,這也是我心甘情願。”韓芠笑著說,一臉釋然。


  她從未想在顧念身上得到什麽好處,在這宮中,安分守己,不得罪任何人,隻要安穩的活著,等待那個機會,已經足矣。


  更何況,她隻是將顧念帶回了廂房,不過是舉手之勞,還能得知關於皇上的事。


  那次在長生殿,她也是見過皇上的人,無論是皇後,還是妃子,都比他年輕許多。


  在某種程度上,皇上並非她們的夫君,倒是她們的父親。


  更何況,一躺在病榻上的男人,加之那構造奇特的長生殿,難免讓人懷疑。


  “你信我?”


  “我並非信你,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是宮中的人,但今日你說的話,已經是第二次,若是真的,我自然高興,若是假的,我隻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她深知,自己既沒有指證顧念的證據,也不能說自己救她之事。


  一來二去,自己反倒成為了顧念的把柄。


  若她承認將顧念救出來,明擺著自己也是同謀者,豈不如了顧念的意。


  但不如以進為退,隻要韓芠不加以追究,她相信,以顧念的性子,也不會加害自己。


  她也早已表明了自己的誌向,若是能離開皇宮,便是最大的解脫。


  此時她人在皇宮,也隻是一具軀殼罷了,畢竟那顆心向著外麵自由的世界。


  隻是,她不如顧念,能夠察言觀色,能夠想出來很多辦法。


  韓芠想過無數個逃出去的辦法,但都失敗了……


  “我欠你一個人情,將來定會還的。”顧念拋下這樣的一句話,轉身離開。


  韓芠望著她遠去的身影,那瘦弱的身子被寬大的衣服包裹著,她不能想象,這樣的女子,究竟經曆過什麽,才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內心。


  廂房中,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隻見,那少女眼中閃著亮光,幾滴晶瑩的淚水從臉上滑過。


  她從未想過,宮中的生活竟是如此,轉眼已過去兩年,自己也是孤身一人,她能忍受宮中的寂寞,卻無法忍受被剝奪的自由。


  但韓芠相信,既然顧念能開口說出這樣的話,日後這個人情,她也會還定的,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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