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裝神
三人輪流坐上寶劍,趙子揚施術念咒,在海麵禦劍而馳。劍氣鋒銳,破開空氣,竟比出海時乘坐的木舟快了不知幾許。不過聊幾句天的功夫,三人已經乘著寶劍來到岸上。
剛手起寶劍,朱九觀這蓬萊島。土地之大勝過千鷺數倍,岸邊泥沙柔暖,再往前幾步有稀稀落落的雜草。抬頭望去遠處若有幾十座茅草矮屋,應當是居住區。
“走,我們向前看看。”朱九一揮手招呼俏兒、趙子揚二人跟著自己前進。
二人應了聲,紛紛跟上腳步。前行約莫五裏,三人見前方一老婦靠在自家門邊,偷偷摸摸往遠處高山上張望:“我那傻兒子喲……好端端的日子不過,何必去發那海上財……遭了事可怎麽辦喲!”
“聽這話,她兒子應該是去做倭寇了。我們繞遠些,深入敵腹,別被她發現了。”朱九、俏兒聽趙子揚所言,默默點頭,隨在其後向環島另一側走去。
繞開民居,一路往瀛洲內陸行進,掠過幾座土丘,見前方林中似有營寨。營寨南北有門,各安插有兩名民兵把守。寨內土房十餘作,南側一座土房尤為高大。不出意料,應當是其頭領的住處。
三人在土丘之上商議著眼前這匪寨的形式,不覺身後有嗦嗦異響。忽然眼前刀光閃過,脖下一涼,竟被盜匪給製住了。
“你們三個在幹什麽?”其中一位黑衣蒙麵人問道。
朱九心知這時不妙,想要蒙混過關:“趁著夜色不錯,我們在這處山丘看星星。”
“匿大一個瀛洲,別處星星不看,非得跑這來看?”那黑衣人顯然並不相信朱九的謊話。
“三位爺有所不知,我們其實……”說到這,朱九掌下運勁,蓄勢就要返攻。
“其實什麽?”
朱九對趙子揚與俏兒使個眼色,示意出手打鬥。二人會意,紛紛蓄勢準備。
“其實是來打架的!”
語畢,三人紛紛使出各自本領,挑開匪人架在各自脖間的兵器。朱九的海怒乾坤功氣勢恢宏、俏兒的捕蠍手招招詭譎。匪人尚沒能想到眼前這孩子能有這些個奇異身手,剛開打便吃了虧。更不論趙子揚本就是學的陰陽術法,敵方今生都沒見過這本事,如何與之鬥?三下五除二就被這三個孩子打得不省人事了。
“唉,這麽弱。”俏兒感慨道。
“先不談這個,我們三個行蹤暴露了,先走為妙吧。”朱九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個匪寇,思忖道。
趙子揚卻氣定神閑:“暴露行蹤而已,沒事。給他們來點刺激的就來不及管我們了。”
“你想怎麽做?”朱九問道。
“你們倆瞧好了便是。”
說罷,趙子揚從腰間掏出一遝符紙,估摸著約有五六十張。一邊口中念念不停,一邊將符紙拋向半空。符紙如星星點點在空中燒了起來。忽然,隨著趙子揚的咒語刮來一陣大風,呼呼啦啦將符火吹響匪寇營寨。
符火從半空落下,猶如流星火雨,砸向營寨。所到之處便成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朱九耳邊盡聽的是呼嚎聲、求救聲此起彼伏。直覺心下不忍。“趙兄,你這可是屠殺、是造孽啊。”
“別慌,這火不燒人的。”說罷,趙子揚轉身道:“咱們去寨裏兜兜風吧。”
這話著實叫朱九與俏兒吃了一驚,真不知趙子揚在想什麽。
來到營寨前,隻聽趙子揚大聲呼喊:“爾等凡人,速來參拜!”此言一出,搞得朱九與俏兒更是不明所以。
寨中人聽得叫門,來了幾個滿臉煙灰的婦人:“叫什麽呢,沒看見咱這救火麽!”
“吾乃火神祝融,身邊兩位是水神共工和雷神雷震子。叫你們這裏首領出來見我們。”趙子揚指了指朱九和朱俏兒二人,威嚴道。
“你們三個毛孩子騙誰呢?沒空和你們瘋。”婦人中一人嚷嚷著:“咱們回去救火要緊。”說罷轉身要走。
“想走麽?”趙子揚邊說著,又往空中撒出幾張符紙,符紙化為火球向這些婦人身上追去。
婦女們吃了火球一個個驚呼,以為自己小命快沒了,又哭又叫。但那火勢不過燒了身上部分衣物便停了下來。一個個又惶恐又詫異。
“哼!”趙子揚揮揮衣袖,冷眼一橫。
婦女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在地上對朱九三人叩首膜拜:“三位神仙息怒,我們這就去找大王過來!”
見對方遠去,趙子揚塞給俏兒一遝符紙:“這是化水符,等會拿三張往天上拋。”
不一會兒,寨裏跑出三五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對著朱九三人不斷的瞅。走在當中那身高最高的大漢吼道:“哪來什麽狗屁神仙,死娘們騙老子。”
那人正在大罵中,朱九忽聽趙子揚輕聲道:“快耍兩招海怒乾坤功。”
朱九聽其言,右手劈空使一招怒海掌。掌聲破空,恰如隆隆雷響。對麵那人聽得雷聲,又看眼前這三個小兒,若有所疑:“你們可是神仙?”
“怎麽?要我給你再放把火才知道我是祝融嗎?”趙子揚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地吹著牛。一邊說著,一邊手上又燃起一張符紙,外人看來猶如淩空托舉火焰,好不威風。
那大王見了趙子揚這神氣,自以為必不好惹,腿軟的不行,連忙跪下磕頭:“三位神仙光臨,小的不識,還望恕罪。”
“今日一把火燒了你們營寨是小懲大誡,自今日起,你們斷不可再做倭寇,不可沿海攔船截貨。否則下次就直接把你們燒死。”趙子揚更加神氣道。
“神仙不知,我們久居窮島,本與扶桑國和中土王朝相互貿易來往,日子還算過得去。可近年,王朝鎖國,不許我們入中原經商,錢路都斷了。我們不打劫,實在是活不下去了!”那大王說到此處,痛心棘手、聲淚俱下。“還望神仙指一條明路,給一個活口的機會。”
寨門前那四個漢子聽到大王說到此處,紛紛落淚,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