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功法的神奇變化

  程缺是有了盼頭，因為少女是個說到做到，信守承諾的人。


  他也是個幸運的人，因為他不隻是得到少女的教誨，還得到譚月影和高夫人的傳授。


  少女開始傳授時，是兩個人走到數百米外。


  程缺采摘調味品和野菜、野菌，少女則轉來轉去的獵殺野物。


  一句少女的身手，獵殺目光所知的一切野物，都是舉手之勞，所以她大隊時間都是在給程缺講解一些武學基礎知識。


  當兩人收獲滿滿不得不回到營地時，少女的教誨沒有停止。


  譚月影和高夫人剛剛聽到少女的講解，還想要做些避諱。


  而後，當他們聽到少女的講解時才發現，少女講的，基本都是每一個武者學武的第一課，根本無需忌諱，也就沒再躲避些什麽。


  到後來，三位武學大家不僅沒有避諱什麽，相反還對一些基礎知識展開討論。


  開始時程缺還有些奇怪，一個基礎武學知識，難道有什麽不一樣嗎，還需要這三位去爭論，去辯論。


  等譚月影舉例說明時程缺才恍然大悟。


  “基礎武學雖然隻是由基礎拳法，基礎腿法，基礎步法組成，看似簡單，其實並不簡單。”


  譚月影講解道：“好比基礎拳法，雖然他們隻是由簡單的衝拳，架拳、炮拳、錘手等等組成，可若都是如此，千篇一律的，那還何必分這個拳法，那個門派的。”


  他這樣一說，程缺也恍然，頓時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就拿最基礎的衝拳講，他實際就是最簡單的當胸一拳擊出，看似簡單，可實際它還分攻擊時的上步衝拳，防守時的退步衝拳，閃避時的側步衝拳。”


  譚月影提起一種，演示一種。


  “另外，按出拳速度講，又分平步衝拳，疾步衝拳，點式衝拳和重拳。按照樁架講，又分上架衝拳，中架衝拳，和小架衝拳。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所以武功才會分為各種拳法和各種門派。”


  說著說著，譚月影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演示了十幾種衝拳，看的程缺有些發傻。


  這還隻是一個衝拳，基礎拳法可是有十幾種，這麽分解的話，不說別的，僅是拳法就要有幾百種架勢。


  而這時高夫人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道：“然後，拳型呢。拳由拳眼、拳心、拳麵、拳背、拳輪幾部分組成。四指並攏卷握，拇指緊扣食指和中指的第二指節出。拳握緊，拳麵平，直腕，這叫正拳。”


  高夫人握緊拳頭，在程缺眼前比了比。


  如果拇指退後按在食指、中指的指甲上，拳心虛空，這叫空拳。


  食指第二、三指節屈曲，其餘四指屈握，拇指壓於中指、無名指第二指骨上，這叫奇拳。


  這是通背拳重要手型。


  食指至小指四指卷屈緊握，拳麵平固，拇指彎曲扣壓於食指第二指節上，這叫斬手拳。


  拇指與食指屈曲成環，其餘三指屈握緊扣於掌心。這叫握杯拳，亦稱頂心拳，為醉拳重要手型。


  五指卷屈緊握，拳麵成斜形，拇指壓於食指、中指的第二指骨上。這是螺形拳，是形意拳重要手型。


  中指緊扣，突出成尖，其餘四指彎屈緊握，拇指壓於中指第二指節上。這是尖拳，在形意拳中稱棗核拳，在少林拳中稱點拳，在南拳中稱鶴頂拳、荔枝拳、龍珠拳、犬拳。


  拳心向上，拳背向下的拳型。


  是陽拳，亦稱仰拳。


  拳心向下，拳背向上的拳型。


  是陰拳，亦稱俯拳或平拳。


  還有立拳、掖拳、點拳、反拳、羌子拳、透骨拳、單珠拳、雙珠拳、鳳眼拳等等等等。


  如此變化，又會衍生出多少種拳法。


  聽到這裏程缺忍不住咋舌不已。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忍不住他的心頭紊亂起來。


  這時，譚月影笑了，古樸的臉上第一回露出了笑意：“知道一句話嗎，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這個功有時指的是內功，有時指的是架功。”


  程缺又有些糊塗了。


  譚月影道：“其實架功又稱為樁功，他分為大架、中架、小架，也就是高位架功、中位架功和低位架功，低位架功基本就是馬步那個程度。你選定了什麽架位也就限定了你各種拳法的取舍，畢竟沒有人能把所有拳法全部練好。”


  他做了一個上位衝拳和下位衝拳兩種姿勢，一下子就讓程缺明白了什麽叫做限定，什麽又是取舍。


  譚月影又道：“然後就是腿法配合，步法配合，所以，你要知道，你附加的要求越多，限定也就越多，取舍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程缺用力的點點頭。


  譚月影道：“等你把拳法、腿法、步法全部做出了取舍，功夫套路也就出來了，這就是一種拳法，如何把這套拳法練得更加熟練更加標準，是你的首要任務。這是基礎。”


  程缺點頭。


  譚月影道：“功夫分三種，一種是基礎，基礎越熟練越紮實，越標準，威力就越大，當然這是練死拳。然後是變化，就是熟悉的一種功夫，簡單說就是對練，對打，應敵。在應敵時隨敵人的變化而變化，什麽上架位、中架位、小架位，能用那種用那種，不一而足。這時看的是臨敵變化，你臨敵變化越多，威力自然也就越大，戰力也就越強。”


  “那第三種呢？”


  程缺聽著聽著頓時有所明悟，當譚月影話一停時，忍不住追問道。


  譚月影道：“第三種就是返本歸真，回歸本源。在舊時代一本武俠《天龍八部》裏描寫過，一個叫做喬峰的大俠，武功登峰造極，一路太祖長拳打遍天下無敵手。任你千變萬化，我自巋然不動，那已經是武學出神入化，抵達巔峰了。”


  別人聽到天龍八部，聽到喬峰太祖長拳的神話，也許明白也許不明白，可程缺卻是在舊世紀生活過的人，喬峰的傳說他熟悉得狠。


  瞬間就懂了。


  這就是一個不變到變，再複歸到不變的過程，是一個人對功法的從陌生到熟悉，到成為本能的變化結果。


  同時也說明了武功境界上的一個情況，那就是任何功法神奇與否並不重要，即使在簡單在笨拙的功法，如果你修煉到成為本能，都會有神奇的變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