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兩本秘籍和一門功法
一個下午，半個晚上。
十個小時的時間裏，三位武學大家給三個武學初識者傳授武學基礎知識。
每兩個小時有一次休息時間，一次一個小時。
在這期間，程缺會帶著少年少女去勞作。
采摘野菜處理野味。
這是給他們消化知識的時間，也是讓他大腦冷靜一下，排空一下。
十個小時，一人講解兩個小時，三人九個小時。
相同的知識不同的看法，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優點，讓三個家夥大開眼界。
畢竟，一個勁的吸收，知識灌注太多，並不利於學習。
譚家小姐、高家公子認真的說，都不算初識者，真正對武學一無所知的，唯有程缺。
這些基礎對他倆來說，不算什麽，因為聽多了。可對程缺來說，他缺少的，恰恰是這些，甚至不誇耀的說，基礎對他來說，比一本正經的功法更重要。
因為，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這些基礎，即使給他一本功法，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學，去練。
所以相比哪兩個家夥，程缺是全神貫注的認真去聽，去記，去學，深怕稍有疏漏，來不及記憶。
他的這種態度讓譚月影和高夫人異常欣賞，乃至於在傍晚時候，兩人分別掏出一本基礎功法秘籍贈與程缺。
這讓程缺受寵若驚，因為武學是一種被壟斷的資源，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人是想學都不知從何去學。
基本上，除了學校和軍隊、武館外，根本沒有第四條路去讓他們學習。
而無論是學校、軍隊還是武館，對求學人的資格，要求之苛刻，幾乎斷絕了八成普通人的習武之路。
至於武學秘籍已經屬於傳說中，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了，不能算作是正常渠道。
程缺握著兩本武學秘籍，愕然的看著少女。
他知道，這兩本秘籍，若是他，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機遇，譚月影和高夫人都是看在少女的情麵贈予的。
少女臉色淡然，安然自若的讓程缺將兩本秘籍收了起來。
“不過是兩本基礎功法，沒有什麽承受不起的。”
李文秀十分淡然的看著程缺，俏皮的臉上第一次多出一份鄭重。
“不遠的將來，不用我，即便是你，應該也能換掉這份人情，不是嗎？”
程缺認真的點點頭。
他不知道少女為何會對他有這麽大的信心。
但，即使不用少女，他對自己的未來也抱有信心，十足的信心。
他的手掌用力的攥著兩本秘籍，死死的，緊緊的攥著。
自信的微笑從他嘴角流出，清楚的落入少女的眼簾。
當程缺小心翼翼的將兩本秘籍揣在兜裏時，一陣騷動從遠處傳入他們的耳中。
大家齊齊的扭過頭，看到遠處高臨閣大踏步走來。
此時的他左手倒拖著那柄眨眼劍，右手把黃色休閑裝卷成長索，一頭搭在肩頭，一頭甩在身後，纏在電動貨車把上。
宛如人力車夫般拖著電動貨車，轟隆轟隆的向前走著。
幾人連忙站起來，高夫人和譚月影更是搶上前迎了過去。
“老高……”
高夫人低呼一聲，在高臨閣身前停下腳步。
“老高，你……”
譚月影站在高臨閣身前，低頭看了眼他身上斑斑血跡，還有眨眼劍上還未擦拭的血跡。
抬起頭，他看到電動車廂內一個柔弱的身影掙紮著，欲要起來。
“是嫂夫人.……”
高臨閣朗笑一聲，在譚月影的肩頭重重拍了一下。
譚月影幹幹的一笑，可還未等他動身，少女已然飛一般撲了過去。
車門前，譚月影尷尬的停駐了腳步。
輕輕的車門被推開，一個嬌弱的、清雅的，溫宛若百合花的女子走了出來。
“母親.……”
少女疾呼一聲，合身撲入女子懷裏。
“婉兒，別哭，別哭.……”
女子哽咽著，將少女攬在懷裏。
頭，輕輕抬起，穿過少女的肩看著譚月影。
淚眼朦朧，欲哭無淚。
譚月影澀澀著，低下了頭，無言無語。
高臨閣沒有在意譚家三口人如何，自顧自的大臂一揮，攬住妻子高夫人和兒子高淩，哈哈笑著，意氣風發。
“蔡家灣沒了，會武的十幾口人都讓我殺了，尤其蔡權更是被我剁下了狗頭，用眨眼劍。不過，說真的，他的劍法還是不錯的。”
高臨閣扯著嗓子跟高夫人講解著，手舞足蹈。
可他卻沒注意，當他說起剁下蔡權狗頭時，譚夫人默默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好像有點不對啊！”
李文秀偷偷拉著程缺，走到了一邊。
“嗯，好像是……”
許是因為譚夫人容貌無雙，程缺的眼一直沒有離開車門，在被李文秀扯胳膊拉走時忍不住應了一聲。
譚夫人表情變化不過是一瞬，待李文秀再想認真去看時，她已然低頭抱著女兒，嚶嚶哭啼起來。
那份傷心，那份抱怨盡皆都隱藏在哭啼聲中。
似乎是怕譚月影觀念而不敢高聲述說，可又擔心、害怕，滿心悲戚，無處去說，無處去講。
譚月影尷尬的抬起頭，又尷尬的把頭垂了下去。
想要過去，又有所虧欠。
可事實上是，直到現在他都不認為自己做錯。
隻是感覺對不起愛人，才遲疑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高臨閣回過頭，掃了眼譚月影，然後偷偷推了推高夫人。
高夫人也轉身回頭，看著譚月影是好氣又好笑。
走過去，拉了一把少女，回頭掃了眼譚月影：“丫頭，給你爸爸點空間，讓他好好給你母親賠禮道歉。”
得到高夫人的提醒，少女回頭看向父親，察覺父親一臉尷尬，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然後不用高夫人再說什麽，樂顛顛的跑了過去。
於是，車門前剩下譚月影和譚夫人兩個人，尷尬的四目相望，不知說些什麽是好。
篝火前，高夫人母子帶著少女愉快的為高臨閣、譚夫人盛著肉食。
程缺忙活一天，收獲是滿滿的。
四個支架立在哪裏，下麵篝火燒得旺旺的，上麵則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肉條，還有熏雞、熏兔。
然後，他從家裏帶來的大鋁鍋還沒有閑著，燉的爛爛的，裝得滿滿的野豬、野兔、野雞肉，幾個人是吃不了的吃。
“很神奇個人……”
程缺遠遠的瞟了一眼譚夫人。
“嗯！”
李文秀也嘀咕了一聲。
此時兩人根本看不到她有任何異樣。
“好了，不去管她，來，我教你一門基礎內功。”
少女偷偷的拉了一下程缺。
“什麽？”
瞬間，程缺精神抖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