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鬥蠱 鬥舞（2）
隻是瑤芝站到篝火旁邊，緩緩的舉起手裏的法杖，左邊三次、右邊三次的揮動起來，隨著瑤芝的法杖揮動，那十幾個大漢，又開始慢慢的向瑤芝聚集過來，開始是一個，接著又是兩個、三個……不多時，十幾個人全部聚到瑤芝身前，排成四人一隊的方陣隊形，隨後又發出較為高亢“吼吼”的叫聲。
以每四個人為一組，前麵的一組，手裏的棍棒虛劈虛刺，腳底下也是大幅度跳躍跨動，動作整齊劃一矯健有力，一套動作下來第一組便分成兩隊，從方陣兩側退到後麵，第二組人又上前來，依舊是棍棒虛劈虛刺，腳底下大幅度跳躍跨動……如此往複循環，前赴後繼。
整個舞蹈之間，“吼吼”的叫聲不絕於耳，雖是有些雜亂，但每個人都是聲嘶力竭，竭盡所能，搞得每個人都是滿頭大汗。
徐易揚從來沒見過這種舞蹈，當下忍不住轉頭去問苗儀：“你們這個是什麽舞，講的是什麽內容？”
苗儀詫異了一下，隨即答道：“聽村兒的老人說，這是在描述我們祖先為我們尋找安身之所，與大自然鬥爭的經曆，不過，經過這麽多年的演變改編，早就沒法子看得出來原始舞蹈的模樣了……”
徐易揚微微一愕：“我怎麽看著倒像是在行軍打仗啊。”
苗儀點了點頭：“我們祖先在尋找安身之所，繁衍後代的時候，不僅要跟大自然作鬥爭，也還得跟那些壞人鬥爭，當然就會有行軍打仗之類的情節……”
“原來如此……”徐易揚笑著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想起密如驟雨的鼓聲，就連鼓聲都似乎帶上了一股殺伐之氣，震得整個空地裏的空氣都跟著顫抖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鼓聲才停歇下來，鼓聲停歇之後，原本整齊嚴密的方陣隊形一散，分成一多一少兩個集團，兩個集團各自為政，各跳各的舞蹈，讓人有些眼花繚亂無暇顧及。
少的這一邊一開始扭動著各種舞步，多是避讓躲閃多的這一方的舞蹈動作，但是多的一邊橫衝直撞，雖是跳著舞蹈但卻盡顯強橫霸道，不多時多的這邊時不時衝入少的一邊，揮動棍棒，做迫使原本就少的一方的人加入他們，使得少的這邊更少多的那邊迅速更多。
到少的這邊隻有三個人的時候，瑤芝揮動著法杖加入到少的一方，跟隨著那三個人一起舞蹈，並且用法杖當做棍棒，帶著剩下的那三個人，衝進多的那方人群之中，多的那方跳著的是古拙粗獷、狂野的舞步，瑤芝加入到舞蹈之中之後，她帶著三個人舞步變化，走的是小巧輕盈的步子，穿梭在大開大合的舞者中間，顯得格外輕盈靈動。
這時，苗儀回過頭來，對苗儀說道：“快了快了，馬上就要鬥蠱了，隻要那邊開始敲鼓，鬥蠱就開始了。”
不多時，苗儀期盼已久的鼓聲終於響了起來，而這一次的鼓聲，響得輕快，使原本沉重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瑤芝帶領的那十幾個人，再次融合在一起，將手裏的棍棒投進火堆，然後手拉著手，圍著熊熊的篝火開始轉圈跳舞，到了這個時候，原本是觀舞的一些年輕男女，紛紛站了起來，一邊拍著手一邊跺著腳，嘴裏哼著徐易揚從來沒聽過的歌聲，一步一步的往篝火靠近，加入到那十幾個人中間。
這些年輕男女的加入，舞蹈動作一反先前的凝重和蕭殺，整個舞場頓時活潑起來，舞步純熟的、生疏的都是自由自在，嘴裏“呼嗬呼嗬烏嗨呀”的叫著，合著輕快的舞步節奏，繞著篝火載歌載舞的繞圈子。
其中舞步生疏的動作少不得有些滑稽，更有甚者是在故意胡亂手舞足蹈洋相百出，或者特意去阻礙其他的人，造成一種極度的不和諧，惹得旁人哄笑嬉鬧。
到了這個時候，瑤芝跟她的那些手下，就漸漸的退出了舞場，把場子留給那些嬉鬧不已的年輕男女，瑤芝等人一走，場子上更顯熱鬧，突然之間，徐易揚發現一個跟苗儀差不多的女孩子拉著一個同樣年紀的男孩子，兩個人麵對麵跳起一種奇特的舞蹈。
男青年的舞步粗獷，沉著，給人一種堅實穩重的感覺，女孩子的舞步靈動飄逸，一剛一柔，一動一靜，看得旁人喝彩不迭，不多時，女孩子跟那男青年就成為舞場之中的焦點，所有的舞者都漸漸停下舞步，圍著兩個人，和著節奏拍手掌。
苗儀眉開眼笑，轉頭說道：“他們兩個終於在一起了……”
一句話還沒完，一個很是秀氣男孩子徑直走到苗儀麵前，極其優雅的彎腰身手，邀請苗儀出去跟他跳舞。
苗儀臉上一紅，很是羞澀的看了看葉青青和徐易揚，可最後還是不忍拒絕那個男孩子的邀請，站起來身來，繞過長席，跟那男孩子雙雙起舞。
葉青青紅著臉轉頭對徐易揚說道：“看這樣子，現在是男女孩子們表達愛意的時間，可是我就有些奇怪了，不是說鬥蠱麽？”
按照徐易揚的想象，苗儀說的“鬥蠱大會”就算不是如同自己所見識那樣各種毒蠱滿天飛，至少也是各人都把自己養的蟲蠱草蠱拿出來擺在大家麵前，各種炫耀，各種攀比各種評頭品足。
可眼前的情形，跟說好的實在是不一樣。
不過，這隻是葉青青跟徐易揚的看法，龍頭坳鬥蠱大會其實一早之前的確是如同兩個人的想象那樣，會各自帶著自己養的蠱物出來，以蠱會友，甚至是交易贈送，隻是經過千百年的習俗演變與進化，到了現在，所謂的鬥蠱大會雖然還是有鬥蠱行為存在，卻已經遠不如之前激烈。
——現在所謂的鬥蠱大會，基板上也就隻是幾個相好之人聚在一堆兒又或者借著跳舞之際，然後談論自己養的蠱物今年長成什麽樣，有些什麽收獲……等等經驗交流，之前被側重的“鬥”，則已經被完全摒棄直至消失。
這也就讓葉青青或者徐易揚原本想看到的場麵，再也看不到了。
但讓兩個人沒想到的是，兩個人正要繼續說話，許大可卻繞了過來，而且是直接繞到葉青青身邊，也是優雅的微微彎腰，伸手邀請葉青青，還說道：“葉小姐，成雲光那小子跟我打賭，能請得動你你跳一段，五分鍾，他賠兩包華子，麻煩葉小姐幫個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