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與畜生談判(1)
要不是徐易揚跟鍾豔兒等人再三確定,這棟房子裏麵是沒有什麽痕跡,硬拖硬拽把老殘扯了出來,老殘無論如何也還不肯走。
——還有些東西沒欣賞完呢,指頭大的珍珠鏈兒,都還才隻看一眼呐!
進入到第二棟門洞大開的房子時,老殘頓時有些驚奇,第二棟房子裏麵,隻一眼看過去,就發現這棟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喜好武術的人。
小小的院子裏麵擺了兩排奇形怪樣的東西,有長長的一根柄上,枝枝杈杈,像根樹枝的東西;也有頂上一個尖頭,緊挨著尖頭下麵的杆上,卻又有四五片彎彎曲曲,形如蛇形刀刃的東西;更有十分接近古代長矛,但長矛的矛柄前段,卻生著六七個有著巨大倒鉤的東西……
林林總總,少說也有二十來樣,隻是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是茶杯粗細的青銅杆柄,長度近丈,讓人隻看一眼就會很明顯的發現,這些都是兵器,冷兵器!
而讓徐易揚有些詫異的是,這棟房子其中一間房屋,牆壁上居然掛著一張非常精美的弓,甚至還有六七支箭。
弓臂的材質特異,像是少量的黃金跟一種不知名的金屬混合而成,形狀卻是兩條張牙舞爪的怒龍,兩條龍的龍尾,也就是弓尾,龍頭相交,形成握把,樣式古拙粗獷,兩條龍倒是栩栩如生,讓人望而生畏。
弓臂的那種不知名的金屬物質也就罷了,反正徐易揚沒見過的金屬也不在少數,讓徐易揚奇怪的是,這張弓的弓弦!徐易揚絕對可以確定這弓弦是出自於生物身上,但偏偏就是不曉得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生物,更不曉得是什麽生物的皮或者是筋。
總之,這根弓弦細細的隻有半根筷子頭粗細,但是到了現在,依舊被弓臂繃得緊緊的,既沒有半點兒鬆動的跡象,也沒有絲毫會斷裂的痕跡,弓的整個長度不足一米,但憑著徐易揚的感覺,卻曉得這張弓的力量應該是非常巨大。
相比徐易揚手裏的火焰羽弓,徐易揚也不曉得到底哪一張弓的威力更大一些。
徐易揚不由自主的將這張弓取了下來,在手裏掂了掂,發現這張弓幾乎跟木質弓差不多的重量,差不多也就在兩三斤左右,這讓徐易揚很是有些奇怪,光是這張弓上麵的黃金,怕也不止兩三斤吧,餘下的那種自己都叫不出來名字的金屬,難道沒有份量?
——難道這張弓也是一張前人留在這裏的法器?
奇怪之際,徐易揚試著拉了一下弓弦,感覺弓臂的力道並不是很強,徐易揚隻需要使出兩分左右的力度,就能夠拉成滿月,弓臂如此微弱的力度,再次讓徐易揚有些詫異起來,看起來力量非常強勁的一張弓,就這麽一點兒力道?
詫異之下,徐易揚隨手抽了一根箭矢出來,搭在弦上,殊不知就在徐易揚把箭矢搭在弓弦上那一刻,徐易揚隻感覺到陰風颯颯,迎麵撲來,原本慘白慘白的陽光,也顯得暗淡了不少,耳朵裏麵聽到,竟然是一片鬼哭神泣之聲,遠遠的還隱隱傳來幾聲悲淒的青狐嚎。
徐易揚不由得嚇了一跳,捏著箭矢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一鬆,箭矢頓時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箭矢離弦,颯颯陰風頓止,陽光也恢複原來的那種慘白,鬼哭神泣之聲頓時消失於無形,隻餘下不曉得躲在什麽地方的幾頭青狐,隱隱依舊悲淒的嚎叫著。
“徐易揚……剛才你……”鍾豔兒臉色有些慘白的走了出來。
“徐易揚,剛才你感覺到什麽沒有?”老殘也從另一間屋子出來,問道
老殘一雙手裏捧著一根類似長矛,上麵卻有三四跟月牙狀的武器,想要從進來,卻沒注意到月牙兵器太長,老殘又是橫著抱著的,長矛猛地在門上一擱,差點兒被撞了個屁股墩兒。
老殘瘸著條腿倒退了好幾步,勉強穩住身形,將手裏的那根東西往地下一拋,嚷道:“臭小子,剛才怎麽回事,我都炸了毛兒了。”
仔細一看,徐易揚手裏還拿著那張怪異的弓,老殘三兩步闖進屋,走到徐易揚麵前,從徐易揚手裏一把將那張弓搶了過去。
隻是老殘一搶過那張弓,立刻像是抱上了一扇磨盤,“哇”的叫了一聲,差點兒將那張弓摔到地上。
“怎麽這麽沉……”老殘大叫了一聲,將弓豎立起來,放在地上,自己隻伸手穩住向上的一頭,原本看著徐易揚隨隨便便的就將這張弓拿在手裏的,沒想到老殘接過手,就像是抱了一扇磨盤,還差點兒砸到自個兒的腳。
鍾豔兒不由得苦笑一下:“你這是……”
蘇珊也是皺著眉頭問道:“有那麽重麽?你演戲過頭了吧。”
老殘穩住弓的一頭,不解的問道:“這可是金的啊,金的,這有多重你們不曉得?”
鍾豔兒有些好奇,看老殘的樣子,這家夥應該不是在搞怪,好奇之下,鍾豔兒上前,微一彎腰,將那張弓拿在手裏,試了試,老殘說的不錯的確非常重,少說也有百十斤,鍾豔兒根本就拿不動。
可是剛剛看見徐易揚隻是非常輕鬆的就拿在了手裏,不過,稍微一想,也就明白過來,徐易揚的臂力,原本就很大,幾個人雖然從來不願說這方麵的事,但個個心裏都很明白。
徐易揚能輕而易舉地拿著這張弓這事情,幾個人想明白這一點,也就釋然,不過剛剛幾個人在同一時間都感覺到陰風陣陣,鬼哭神號的,那又是怎麽回事。
徐易揚皺著眉頭,答道:“我就是想試著射一箭……”
“想試著射一箭……”鍾豔兒她們三個失聲說道。
隨即,蘇珊皺著眉頭說道:“聽說,沾過很多血,殺過很多人的刀,往往也都具有一種煞氣,難道這張弓……難道說,這張弓也曾經吞噬過無數的生命?”
鍾豔兒將掉在地上的那支箭矢撿了起來,發現就算這根箭矢也非常沉重,至少有兩三斤的感覺,箭鏃是非常優美的菱形尖錐,四個麵都有一條前窄後寬的深深凹槽,突起的菱棱後邊形成非常鋒利的倒鉤。
箭杆是非金非木的材料,上麵閃爍著金絲楠木一般的光澤,非常沉實,最為怪異的箭尾的羽毛,同樣是一種不知名的鳥類翅羽,每一絲羽毛都非常硬韌,就像是塗過膠水一般,即使胡亂的將它們捋亂,隻在一眨眼間,它們又恢複了緊密規則的原狀。
鍾豔兒拿起箭頭,湊到鼻子下麵,稍微嗅了嗅,頓時皺著眉頭說道:“有股怪味兒……不像是血腥味兒……”
蘇珊澀澀的一笑:“鍾小姐你認為這裏最多,威脅最大的是什麽?”
“是屍犼!”鍾豔兒脫口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張弓的主人,用它射殺過非常之多的屍犼?”蘇珊澀聲說道。
“啊……”老殘嚇得一哆嗦,連忙鬆開扶住弓頭的手,這弓殺過太多的屍犼,上麵就占了太多的陰氣,反過來說,那些屍犼對這張弓也就應該是恨之入骨,沾上了太多的陰氣,那不就是成了屍犼的報複對象。
麵對屍犼,老殘可沒什麽轍可想,所以老殘要趕緊撒手,省得到時候萬一碰上那些玩意兒,它們會認錯目標。
徐易揚微微彎腰,將這張傾倒的弓拿在了手裏,輕輕巧巧的撥動了一下弓弦,弓弦頓時發出“嗡”的一聲,聲響如同龍吟,震人耳膜,久久不絕。
鍾豔兒將手裏的箭矢遞到徐易揚麵前,笑著說道:“你不是想要試一試麽,射一箭看看?”
蘇珊皺著眉搖頭,阻止道:“還是不要了吧……”
倒是老殘這家夥串綴道:“試一試吧,找找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嘿嘿……”
徐易揚想了想,一手接過鍾豔兒手裏的箭矢,直接就往弦上搭去,先前自己剛剛才將箭矢搭在弦上,突然就冒出一股陰風,以及諸般似真似幻的聲響,把徐易揚自己嚇了一大跳,要是不弄清這個問題的實質,徐易揚也不會安心下來。
隻是這一次徐易揚剛剛才把箭矢搭在弓弦上,一股陰風突地迎麵撲來,鍾豔兒等人都隻感到後腦勺處像有人在死命的吹氣,冷森森的,連背脊都有些發寒,同時,各種各樣的哀嚎更甚,直接穿透各人的耳膜直達腦子,當真令人不寒而栗。
不僅鬼哭神泣之聲讓人毛骨悚然,那顆慘白的太陽不僅昏暗了不少,甚至都有些晃動起來。
隻是這一次徐易揚有了些心理準備,倒也不想開始那一次,嚇得哆嗦起來,這一次,徐易揚算是真正的弄清了那些聲響的緣由,心裏反而放得開了不少。
——這張弓,一張之力足以讓天地變色,其威力隻怕難以想象!
尤其是別人都拿它不動,自己拿在手裏卻跟自己的火焰羽弓別無二致,但僅僅隻看張弓搭箭的時候那種威力,估計就會比自己的火焰羽弓的威力要大得多。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這弓它好像也“認了主”。
鍾豔兒隻一眼就看出徐易揚的心思,當下說道:“帶上它……”
蘇珊也是微微額首,這張弓的威力極大,相信有用得上的時候。
隻是老殘有些疑惑:“這東西殺過無數的屍犼啊什麽的,會不被屍犼主動盯上……”
鍾豔兒也笑了笑,勸道:“眼下我們沒有更好的武器可以應對不測,帶上它,興許……”
老殘吞了一口唾沫,擠出一臉笑容,說道:“也是,這玩意兒,你必須得帶上,我們安全辦完要辦的事情之後,你把這東西扔掉不就是了……”
徐易揚點了點頭,覺得老殘這家夥還算不錯,隻是借用,絕不帶出這裏,也不會與鍾豔兒之前說的原則發生抵觸。
當下,徐易揚將這張弓背在了背上,又把那幾支箭矢一一清理出來一並背在身上。
拿了弓箭,鍾豔兒跟蘇珊才跟徐易揚說,這東房子裏麵也沒找到地巫教聖女派的人的什麽痕跡,看來還得必須要到別處去找。
出門的時候,老殘再小院子裏麵找了一件很像是砍刀的東西,兩三尺長,不曉得是什麽材料做的,有些沉,不過老殘說還算趁手,帶著作為防身之用。
出門的時候,老殘是將那砍刀一樣的器具拖著出去的,以致弄得走一步便發出一陣有些刺的金屬和礫石摩擦的聲音。
一出門,徐易揚跟鍾豔兒等人卻都呆住了——不曉得什麽時候廣場上聚集了數百頭青狐,白一塊灰一塊,齊刷刷的一大片。
老殘都差點兒拖著他的砍刀退回到院子裏麵,準備閉門堅守,隻是徐易揚稍一細看,發現離門口最近的一群青狐裏麵,居然有鍾豔兒幫助裹過傷的那頭斷腿青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