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機閣林止鳶
越靖邁步走進天機閣，隻見塔內裝飾華美，一層就已經是各類商櫃層出不窮，商品琳琅滿目，不禁讓人聯想，上麵那八層，又是何等光景。
“嗬！這裝潢雖然比不上洛河秦家，倒也是大氣磅礴。”
越靖環視了周圍一圈，也是有些好奇，這天機閣什麽來頭，在這清水鎮巴掌大個地方，居然修建這麽豪華的一座塔。
“這位客官！請出示您身份牌。”一名憨態可掬的老頭兒見越靖站著沒動，這才連忙小跑到麵前招呼他。
“我沒有！不過你們天機閣這麽氣派個地方，見人就問令牌，這生意做還是不做了？”
這掌櫃見越靖說沒令牌，倒也沒生氣，依舊一臉笑容，隻是這笑容有些發冷！手掌往門外一伸，意思不明而喻，這是要送客！
“客官既然沒有令牌，那不好意思，天機閣不接無令之人，還請回去認證過後再來。”
“我沒時間跟你墨跡，剛才讓我進來的那個人呢？我找李塵風！”越靖那管他，東瞧西看的，惹來一片矚目。
那掌櫃一聽李塵風這名，神色立馬轉變，似乎此人來頭極大，眼前這名二十出頭的少年，一身修為波動都沒有，難道認識李塵風？
再一瞧背上昏迷的少女，心中像是有了個大概，神色又變了回去，甚至更加冷漠。
“李塵風……”
“這少年找李塵風！”
……
於這一層的人，也都是紛紛將目光看了過來，有的一臉不屑，有的神色驚訝……
“掌櫃，這位客人是我讓他進來的！”
正當此時，一道聲音慢慢從樓梯口傳來，那掌櫃的聞言立馬轉身回頭，恭敬地低下頭，不敢說一句話。
越靖聞聲瞧去，正是剛才自己在塔外抬頭看見的華服少年，此時正搖扇看著自己，一臉笑意。其身後還跟著一名戴著鬥笠的黑袍人，分不清其長相性別。
“上來吧！”說著少年便搖扇又回到樓上，越靖越過掌櫃，跟著前麵兩人上了三樓，來到了一處雅間。
隻見那華服少年直接坐於上口，黑袍人身立其右，少年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順手方向正是案幾對麵的圈椅。
越靖坐下，這才有機會近距離打量起對麵的少年，那鼻子那嘴，那眼睛眉毛，呃……這他娘的不是個女的嗎，而且看起來也就和黎青衣差不多大，真就當別人是瞎子看不出來呀！
“我說……你這偽裝得也太垃圾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你是女的，還擱這兒裝呢？攤牌吧！”
越靖看了一眼便瞧出來了，也就沒再多看，而是將黎青衣被背後放於胸前抱著。
可是對麵聽見越靖的話，搖扇的手一頓，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眉毛皺了一秒然後緊接著又鬆開了。
“踏天大能？這玄界除了一些個避世不出的人，所有的踏天大能我都知道，不知閣下……”
“不知道！我不認識什麽踏天大能。”越靖衝其擺了擺手，對方咬了咬牙沒說話，沉默地盯著越靖，打量起他來，可越靖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他也瞪著眼睛盯了回去。
“嘿！你忘了正事了！”小黑在腦海提醒到。
“別急，剛才在一層有人知道李塵風，說明那老頭兒還挺有名兒，所以這裏肯定有消息，現在是關鍵的博弈！”
“博弈？確定你倆大眼瞪小眼，你心裏不是在想饞別人身子？這丫頭女扮男都如此俊秀，那扒了衣服不得美若天仙。”
“小黑……沒想到你的思想如此齷齪……”
“我是剛才偷窺你的……”
正在此時，似乎是對方堅持不下了，率先咳了一聲，收回目光，不再看著越靖，但是她哪能想到，越靖的臉皮如此之厚，依舊盯著自己看，從頭往下來回打量，一絲不落。雖說對方眼神中沒有別的意思，可是林止鳶還是感覺渾身不舒服，如同自己被扒光了丟到對方麵前一樣。
“閣下剛才說找李塵風？不知這消息，你買得起嗎？”
“沒錢！”越靖收回目光，衝其丟了這麽一句話，倒是把林止鳶給愣住了，這是什麽操作，來我天機閣蹭白食，頓時目光中就有了怒意。
“你當我天機閣是什麽地方！哪怕你是踏天大能又如何？要殺你，一樣容易！”林止鳶拍案而起，一臉怒容，一旁的黑袍人也是壓了壓鬥笠，似乎隻要林止鳶招一招手，她便要有所動作。
“哎！你個小姑娘著什麽急，我且問你，李塵風是誰？”
越靖是一臉從容，絲毫不慌，對方這演技太拙劣了，對一些冤大頭或許管用，但是麵對自己這修煉三百多年的老怪，實在有些不夠看。
“你既然不認識李塵風，那你找他作甚。”林止鳶轉眼跟個沒事人一樣，又回身坐下。
“救人唄！不過這李塵風很有名嗎？”
林止鳶是徹底驚了，對方已經修到踏天，居然真不認識李塵風？這是剛從哪個山洞裏跑出來的吧！
“李塵風，玄界藥王，修為雖然隻是返魂一段，但是一身醫術，丹術出神入化，可生死人肉白骨，一般人他見都不會見，而且求他的代價會十分高昂。”
“你連我天機閣一條消息的價錢都付不起，還想求他幫你救人？”林止鳶鄙夷地看向越靖，那眼神如同在看傻逼。
“他救他徒弟要是都得算賬，那這李塵風，嘖嘖嘖……”
這徒弟當然是越靖編的，不過按照徐大娘所說，說明這李塵風還是很看重黎青衣的，所以撒個謊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再說自己撒謊都撒慣了，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麽區別，他越靖要真想坑人，保證能讓對方氣的吐血三丈高。
可聽到林止鳶耳朵裏，這消息就十分爆炸了，李塵風的弟子！林止鳶凝重的眼神在越靖和黎青衣的身上來回切換，這時才注意到黎青衣臉上的紅斑，林止鳶感覺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但是一瞬間又想不起來。
越靖依舊是漫不經心，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你若要尋李塵風，去白鹿書院就行。”
“怎麽走？”
“我會讓掌櫃為你取一份地圖，上麵自有標明。”
“行了！”說著越靖便背上黎青衣，轉身要走，可是剛走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回頭衝著林止鳶一笑。“小丫頭，下次裝像點，至少貼個胡子唄，憤怒的時候，眼神別那麽盯著我的臉掃。”
說完越靖便吹著口哨朝著樓下走去，林止鳶眉頭一皺，氣得銀牙一咬，兩條腿直跺腳。
“小姐……”一旁的黑袍人出聲了，沒曾想居然也是個女的，聽聲音還挺年輕。
“氣死我了！小芸，你說我這易容有問題嗎？別人都看不出來，怎麽那家夥一眼就看出來了！”
“小姐……其實閣內人都知道，隻是沒說……而已……”那叫小芸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到後麵直接沒音了。
“你……你們……哼！”林止鳶甩了甩袖子，努力平複下心情。
“倒是小姐，雖然這消息不值錢，但是……”
“我知道！但是我賺了，這消息當然不值錢，但是他的消息可就值錢了！要是是真的，那我做個順水人情，以後求見藥王，再怎麽也得有三分薄麵；要是是假的，那這後果又用不著我天機閣來承擔，何樂不為呢？”
“小姐英明！”
越靖到樓下，也不知那掌櫃是如何知曉的，已經將地圖準備好了，雙手奉上，越靖鳥都沒鳥他，拿起地圖鄙視了他一眼就走了，倒是把那掌櫃的氣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拿上地圖，越靖也沒著急打開，而是和小黑聊上了。
“你這白嫖技術練得還真是爐火純青呀，撒謊從不帶臉紅的。”
“嗬嗬，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知道老子沒穿越之前別人都叫我什麽嗎？”
“哦？”這個倒是勾起了小黑的興趣，因為越靖從未和它說過穿越之前的事。
“城南謊言帝，蜀大白嫖王！”
“吹牛都不打草稿，咋沒一個屁把你崩上天呢？”
“你懂個錘子，這叫本事！憑本事白嫖，為什麽要付錢！”
“行了，這李塵風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性情的人，你就借他威名，謊稱這丫頭是他徒弟，真就不怕到時候他翻臉不認人？”
“直覺告訴我，他會救！也會收！”說著越靖便打開手上的地圖。
入眼是一塊碩大的大陸，上書玄武二字，其內共劃分了四個區域，分別為滄瀾域，青州域，神風域和萬妖域，滄瀾域赫然在地圖最上方，與下方的青州神風兩域接壤，由一條大江隔斷。
地圖十分詳細，標注了大大小小各類城鎮，而在滄瀾域中心的地方，白鹿書院四字印然其上，目的地找到了，越靖又開始尋找自己現在的位置。終於，在滄瀾域的東南角，一個極為不明顯的地方，越靖找到了清水鎮三個字，心中大喜，接下來隻要認準方向一直到白鹿書院就行了。
“這距離好像有點遠，憑你現在剩餘的仙元，恐怕連四分之一的路程都到不了。”
“一定有可以去的方法！隻是這個清水鎮太小，所以……我需要尋找附近的大城。”
越靖在地圖上搜尋著，距離清水鎮最近的大城市，就是正巧處於路線上的恒城。
“先找個人問一下，免得周轉！”為了以防萬一，越靖還是準備找個路人先打探一下，結果就看到一旁還沒緩過來的張三。
心底一笑，這貨老倒黴蛋了，還在這裏等自己喲。說著便來到張三麵前，踢了踢他的腳。
“別鬧！讓我緩一緩。”
張三閉著眼大口喘息著，一手還不停地拍著胸口，這讓越靖有些意外，自己剛才速度不快呀，這怎麽就喘不過氣了，然後又踢了下張三的腿。
“你他娘的！”張三憤怒地睜開眼，但是看清來人後瞬間沒喘過氣，心裏那叫一個苦呀，怎麽又是這個逼呀！我他媽在這兒坐著幹啥！
看著張三欲哭無淚的樣，越靖也是覺得好笑，決心逗一逗他。
“你剛才說啥來著？”越靖試著掏了掏耳朵，裝作沒聽清。
“啊？我說我他娘的真是個傻逼！”
“大爺！爸爸！大哥！我倆無仇無怨，我求您放過我吧，您要什麽我都給您，玄晶還是女人，玄晶我就二十顆您肯定看不上，女人那城北陳寡婦活好，還不要錢，您要的話我帶您去，我隻求您別殺我。”
這張三是鼻涕眼淚一把一把地往外冒，或許就差胯下的了。
“問你點事而已，我有那麽可怕嗎？”越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長相也沒變，還是那般帥呀？怎麽見了我跟見了鬼一樣，有那麽恐怖嗎？
“有……啊！沒有沒有……”張三也是被嚇得不輕，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是連忙擺手，生怕惹得越靖生氣。
“我要去白鹿書院，怎麽去最方便。”
“啊？要先去恒城，那裏有飛艇，可以直接到白鹿書院。”
越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果然如此，不過這飛艇，聽著挺有意思，不知和地球上以前的飛艇，有何區別。
“飛艇收錢嗎？”
“收的！每位一千下品玄晶，無關路程。”張三連忙點頭。
“玄晶是什麽？給我看看。”
說著張三觸摸了下左手上戴著的戒指，然後手上便出現了兩顆鴿子蛋大小的石頭，通體明亮純淨，上麵還縈繞著一股玄氣。
越靖拿在手上，隻是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這個東西和仙澤大陸的仙晶沒啥區別，隻是蘊含的氣息不同而已，而且這兩顆玄晶應該隻是最低級的，也就說張三說的下品玄晶，裏麵的氣息也沒多濃鬱。
倒是張三手上的戒指讓越靖眼前一亮，這東西不就是仙澤大陸上的儲物袋嘛，沒想到這玄界製作成了戒指，倒是比仙澤大陸的更方便。
“戒指給我！”
張三臉色猶豫了一下，然後極不情願地取下手上戒指，遞給越靖。越靖打開戒指，然後把所有東西都取了出來。
十八顆玄晶，加上張三剛才拿出的兩顆，正好二十顆。一塊玉簡，一本名叫床笫十八式的書，兩套衣服，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居然都是些鞭子，鎖鏈，眼罩，肚兜，還有那啥……
越靖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張三，然後把兩套衣服和二十顆玄晶放回戒指，其餘的東西全都還給張三，而後轉身就走了。
“那些個東西你怎麽不要……沒準未來用的上……”小黑在腦海打趣到。
“我還是個純潔的孩子，這不是前往幼兒園的車。”
“你就別侮辱純潔這個詞了，老處男！”。
……
天機閣的塔樓是清水鎮最高的建築，而在越靖背著黎青衣，一邊在腦海和小黑鬥嘴，一邊朝著鎮外走去時，那最高的一層，一位華服少女正遠遠地看著他，如瀑的青絲被夜空涼風吹起，月色照在其臉龐，形成一道絕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