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陸家不比沈家差
金氏恨的直咬牙,不是都說侯府世子是個混不吝的嗎?身邊兒嬌妾美婢數不勝數,而且他還好男風。這樣的人,不是最應該不耐煩長輩塞給他的親事嗎?要說薑婉寧這個小蹄子是個美若天仙的,叫人挪不開眼的,那也另說。明明薑婉寧容貌沒有那麽出眾,至少,這豔麗勁兒比不過她的容兒跟蜜兒。
薑婉寧她憑什麽被捧在手心裏?
青花可不管金氏心裏想這想那的,她家小姐可是發話了,一個字都不許錯呢。
青花口齒伶俐又清晰,而且還很善於肢體語言,薑婉容的一舉一動,說話的語氣,都模仿了個惟妙惟肖。
張揚跋扈,不敬長姐,不守規矩。
薑父聽了之後氣的腦門子都直跳,他怎麽能養出這麽個玩意兒來?大丫頭是她的長姐啊,她過的不好,她這個妹妹臉上就有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一口一個姐夫如何,還要不要臉了?
“你就這麽盼著你大姐過的不好?”薑父陰沉著臉嗬斥,“還想打你大姐姐?!你自小學的規矩跟禮儀呢?都學到狗肚子裏了?女子要良善,你怎能這麽惡毒?還有金氏,你把好好的閨女教到這樣,真是枉費我對你的信任。”
薑婉寧不動聲色,薑父能這麽說,絕對不是心疼她這個大姑娘,他隻不過是覺得薑婉容的這種做派給他丟人。
“我,我,我……”薑婉容語塞了,她是不盼著薑婉寧好,可在她爹麵前,她不能承認。
金氏腦子轉的飛快,“老爺,容兒往常什麽樣子您不知道嗎?她自小嬌憨天真,老爺你怎麽能用惡毒來評價她?你這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啊。容兒說大姑爺的那些話,不也是咱們都知道的嗎?她不過是關心大丫頭,心直口快說了那些話的。至於規矩跟禮儀,前些日子,陸家不是還特意誇讚過嗎?”
金氏想到的法子就是搬出了陸家,她跟薑父同床共枕十餘載,把薑父這個人摸得透透的,他在意什麽,厭惡什麽,她都清楚。這也是這些年薑府雖然常有新人進來,她卻依然是薑父心尖兒上第一人的原因。
薑父覺得跟康寧侯府做親家,他有麵子。
可陸家不比沈家差,容兒是很有希望嫁到陸家的。雖然薑婉宜那小賤人半路冒出來了,可她身份卑微,陸家那樣的大家族是不會要一個丫鬟生的丫頭片子的。
陸家啊,薑父心裏琢磨,那可是一流的清貴人家。比起康寧侯府這種權貴人家,確實不差。而且因為這些年清流隱隱崛起,在寒門學子之間,地位很高。容兒被陸家看上了,那這件事兒就不能太落了容兒的麵子。
薑父擺出一副慈父的模樣,“你們都是好孩子,今兒這事兒,肯定是個誤會。對吧,容兒?”
薑父眼神暗含警告,二丫頭挑事兒,自然要二丫頭服軟賠不是了。
這樣,大丫頭跟女婿兩個也不好揪著不放。
薑婉容手指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的痛,她想破口大罵,她想叫人折了薑婉寧這個賤人的指甲,叫她也嚐嚐是什麽滋味兒。可父親的眼神兒她看懂了,父親不希望這件事兒鬧起來,母親也不斷使眼色給她。所以,這個啞巴虧,她隻能自己吞下。
“大姐姐,是妹妹的錯,妹妹之前聽信了外頭那些傳言,擔心你過的不好,這才言辭激烈了一些。大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妹妹計較了。你看,妹妹也得到了教訓,這手指,真的很疼呢。”
服軟,示弱,還帶了一丟丟撒嬌。
沈遲一陣惡寒,可對上薑父那暗含告誡的目光,他知道,這件事兒不能繼續追究了,再追究,她就成了得理不饒人了。
沈遲嬌笑,“父親說是誤會,那就是誤會。”
薑父哈哈大笑,對兩個女兒的表現十分滿意,“金氏,你趕緊張羅一桌好菜,我要與賢婿暢飲一番。”
金氏心裏又憋屈又窩囊,麵上還得笑的賢良淑德,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個中滋味兒,隻有她自個兒清楚。
薑婉寧與沈遲耳語了兩句,沈遲上前拉住薑婉宜的手,“父親,我許久未見三妹妹,有些話要跟三妹妹說,我先去三妹妹院裏坐坐?”
“知道你們姐倆要好,去吧去吧,我跟賢婿再暢聊一會兒。”薑父心情大好道。
出了花廳,沈遲鬆開挽著薑婉宜的手,沒有人在,他可不願意繼續演姐妹情深。
“大姐姐,姐夫待你好嗎?”薑婉宜目光灼灼,雖然她覺得大姐夫待大姐姐還不錯,可沒有得了大姐姐親口承認,她總覺得不安穩。
沈遲毫不遲疑的點頭,他又不是傻子,自己說自己不好。
薑婉宜嘴角眼角俱是笑意,真好,大姐姐總算熬到了好日子。
瞧她笑的那開心樣兒,沈遲知道,這個瘦嶙嶙的小姑娘是真心待薑婉寧好的。
“三妹妹,陸家的事兒,你還打算瞞著我嗎?”沈遲開口。
薑婉宜一怔,隨即笑笑,“陸家能有什麽事兒?”
“我確定自個兒沒有告訴你那個救人的法子,你是怎麽會的?”沈遲麵色平靜的問道,薑婉寧說的那書,他確定自個兒沒看過,至於那救人的法子,他也覺得有些荒唐,什麽時候親親摸摸也能救人了?眼下還沒有機會詢問,回頭他還得問一問薑婉寧,這都看了些什麽書?醫書哪兒有記載這種荒唐事兒的?
薑婉宜神色有些慌,有些遮遮掩掩的。
“有什麽事情連我也要瞞著?”沈遲麵色平靜地問。
薑婉宜伸手去扯自家大姐的袖子,沈遲輕輕一側身躲開了。
薑婉宜一臉委屈,“大姐,不是我不說,實在是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我到現在還雲裏霧裏的,都不知道怎麽跟你開口。”
瞧小丫頭那一臉的委屈樣,沈遲也不好板著臉,他動了動嘴角,扯了個自認為溫柔的笑容出來,“婉宜,咱們姐倆相依為命多年,有什麽不能說的?陸家的事兒,瞧著沒那麽簡單,我怕你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