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臉真疼
薑婉寧拿了沈遲的匕首,雙手翻飛,木屑飄揚,一根木叉削好,用的時間比沈遲的短。
沈遲目瞪口呆,薑婉寧匕首玩兒的特別的好看,木叉削的也比他的好。就放佛,他的是粗工濫製,而薑婉寧的卻是精工細作。
薑婉寧把匕首別在腰間,走到沈遲身邊,眼睛一眯,似乎是隨手一甩,木叉斜斜的插在河中。提起來的時候,兩條魚疊在一起被木叉穿住。
沈遲默默咽了口唾沫,他剛才為什麽要說自己有比薑婉寧的厲害的技能?
匕首,薑婉寧的動作更帥氣。
木叉,薑婉寧削的比他好看。
叉魚,他叉一條薑婉寧兩條。
啪啪啪,三連,打臉真疼。
沈遲沒默默的拽了幾根柔韌的草,把自己叉的魚跟薑婉寧叉的拴在了一起。
總覺得,古代的魚有點兒傻怎麽辦?她明明就瞄準了一條,怎麽就叉了兩條上來?沈遲那沉默的小模樣,這是被打擊到了嗎?
一不小心裝過了頭了。
“薑婉寧,你再叉幾條,這三條不夠吃。”沈遲指使薑婉寧。
為了今天的郊遊愉快點兒,薑婉寧果斷的連續兩次落空。
提起光禿禿的木叉,薑婉寧有些無奈,“可能剛才是我運氣使然,沈遲,你就這麽看熱鬧好嗎?”
沈遲疑惑的看著薑婉寧,見她神色自然又透露著無奈,似乎是真的叉不到魚。
沈遲鬆了口氣,他就說嘛,薑婉寧不可能什麽都很出色,玩兒匕首,可以歸結到她的針灸術上,那些細細的針她擺弄起來都得心應手,更何況匕首了?再說了,她在功夫造詣上天賦異稟,匕首是兵器,異曲同工。
所以,就如薑婉寧所說,剛才是她運氣好。
沈遲把串好的魚塞到薑婉寧手裏,握著魚叉,自信十足的開始叉魚。
有心扳回一局,沈遲比剛才要認真,大概是有實力又足夠認真,沈遲一叉下去,居然也叉到了兩條。內心是狂喜的,麵上卻是雲淡風輕,不急不緩的把魚遞給薑婉寧叫她串好。
薑婉寧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眯眯的誇獎沈遲厲害。
果然,不管什麽樣的男人骨子裏都有花孔雀跟狗子的屬性,喜歡展現自己,得到誇獎之後會異常亢奮!亢奮的結果就是薑婉寧手裏拎了有十幾條魚,而且要不是薑婉寧叫停,沈遲大概會孜孜不倦的繼續叉。
“帶回去,熬魚湯。”沈遲挑了六條大小合適的魚,熟練的刮麟去內髒,在河裏把魚洗的幹幹淨淨,用削好的樹枝穿起來,又從荷包裏拿了鹽細細塗抹均勻。
薑婉寧在林子邊兒上發現了紫蘇,摘了幾片葉子放進魚腹之中。
“這是什麽?”沈遲不認識。
“紫蘇,是草藥,也可以做調料,做魚蝦這些河鮮用一些可以提味,解毒。”薑婉寧笑道。
解毒?魚還有毒嗎?不過薑婉寧也不會害他,放就放,他把葉子的模樣仔細記住了,以後再烤魚的時候,如果有,他就放。
撿樹枝,生火,架烤架,沈遲有條不紊,動作熟練,可見,他以前沒少做這一套。
“你先盯著,我去林子裏轉一圈兒,這魚要翻轉的勤快一點兒,不能隻烤一麵兒,會糊掉。”沈遲囑咐,說完了反應過來,薑婉寧廚藝極好,還能不會烤魚?
“好。”薑婉寧笑眯眯的答應,一邊兒把用粗點兒的木棍把燃燒的樹枝播散,讓火舌別竄的太高,一邊兒有節奏的翻轉著魚。
烤魚的香味兒漫漫變濃,藍天,白雲,綠林,清澈見底的河流,微風拂麵,這種感覺真好。
“香,忒香了。”突然有聲音響起,薑婉寧抬頭,一個須發花白麵色紅潤的老頭站在她幾步開外。
薑婉寧不動聲色的擺出防禦姿態,她耳力極好,就算是在專注烤魚,也不至於一點兒動靜多沒有聽到,可偏偏,她就是沒聽到,一直是人到了跟前,出聲之後她才發現對方的存在。
“烤魚分點兒給老頭子?”
“閣下鬼鬼祟祟的,有什麽企圖?”薑婉寧沉聲問。
“一路聞著香味兒來的,能有什麽企圖?”白胡子老頭嗬嗬笑著說,“小兄弟不要這麽小氣嘛,你有這麽多,吃完了再烤,實在不夠,河裏這麽多,想要多少有多少。不信你看……”
白胡子老頭一揚手,頃刻之間,河麵上飄起來很多魚。
薑婉寧臉色巨變,這白胡子老頭用毒?
“魚帶了毒,還怎麽能吃?晚輩惜命,前輩能吃,晚輩卻是不能吃。”薑婉寧恭敬道,可能這老頭說的是實話,想吃魚,真要是想對他們做什麽,依著她跟沈遲的本事,躲不開。
白胡子老頭又一揚手,河麵上的魚突然歡快的遊了起來,看的薑婉寧暗暗咂舌,“前輩好手段。”
“所以,這魚你給不給啊?”白胡子老頭眼巴巴的問。
薑婉寧遞了兩串烤魚給白胡子老頭,“前輩請用。”
“小兄弟手藝不錯啊,能都吃了不?”白胡子老頭意猶未盡。
薑婉寧把烤好的魚都遞給了白胡子老頭,“前輩慢用,這邊兒還有一些,晚輩繼續烤。”
沈遲從林子裏鑽出來的時候,空氣裏彌漫著烤魚的香味兒,火堆上一條烤魚都沒有,一個白胡子老頭腳邊堆著一堆魚刺。
“阿薑,幫我把這些魚都串上,前輩還沒吃夠。”薑婉寧一邊兒招呼沈遲,一邊兒給他使眼色,怕他看魚都沒了,不爽。
“這是你媳婦?”白胡子老頭瞥了沈遲一眼,“不吃魚了,吃雞,做的好吃點兒。”
薑婉寧壓下心中的吃驚,拉著沈遲到河邊殺雞,“前輩,這河裏的水?”
“老頭子看起來像是濫殺的人嗎?沒事兒!”
薑婉寧想了想,這兒是京城地界,這條河又綿延到很遠的地方,京城周邊的很多地方吃水灌溉用的水都是引自這條河的,這老頭子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敢真的讓這條河裏的水沾染上毒。他要真是濫殺的人,朝廷不會不管。
“這老頭子,你認識?”沈遲壓低聲音問,“他能看出來我的偽裝。”
“之前就說過了,這點兒偽裝,瞞不過深諳此道的人。”薑婉寧利落的抹了雞脖子放血,“人我不認識,說是聞著烤魚的香味兒來的,烤的那些他都吃了。剛才往河裏撒了什麽東西,一大片魚就跟死了一樣飄在河麵上,後來他又撒了什麽東西,魚又活蹦亂跳了。這位前輩深不可測,你敬著點兒,別衝撞了人。”
本事不如人的時候,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