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尊老愛幼
沈遲悄悄瞥了一眼那個白胡子老頭，看著慈眉善目的，除了那張沒有什麽褶子的臉看著跟白發白胡子有點兒不搭之外，也就是個普通老頭子。不過薑婉寧這麽警惕，他又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幾乎不用考慮，沈遲就自覺的按著薑婉寧說的做。
尊老愛幼嘛，看在他這麽老的份上，他尊敬點兒也沒什麽。
處理好野雞，薑婉寧塗抹了一層細鹽，又用沈遲摘回來的大香葉子把野雞包好，裹上泥巴，挪開之前的火堆，挖了坑，把野雞埋了進去。
“前輩，烤雞得一會兒，不如晚輩再考幾條魚給您吃？”薑婉寧很恭敬。
“我看林子裏有蜂窩，我去弄點兒野蜂蜜，烤魚抹點兒野蜂蜜，味道更好。”沈遲也一副乖巧模樣。
白胡子老頭眼睛賊亮，“既然你們這麽熱情，那我就不客氣了。”
薑婉寧烤魚，沈遲則是準備去林子裏掏蜂窩。
“給你這個，用火折子點燃，在蜂窩底下熏一熏。”白胡子老頭喊住沈遲，給了他一截手指頭長短的香。
“多謝前輩。”沈遲趕緊接過來。
“好端端的小娘子，怎麽弄成這麽一副不男不女的模樣？就那聲音，再怎麽壓低，也不像男人的聲音。”白胡子老頭嘟囔。
“內人不是很喜歡在內宅待著，作男裝打扮，行走方便一些。”薑婉寧解釋。
白胡子老頭盯著薑婉寧看，看的薑婉寧後背不自覺的繃了起來。
“前輩，晚輩說錯話了？”薑婉寧十分忐忑，心理琢磨著若是這老頭子發難她有幾分勝算，雖然她不想承認，可不得不承認，沒有勝算。她自詡醫術還不錯，治病還行，偶爾配個有點兒作用的藥粉藥丸也可以，但是短時間內解毒完全不行。
白胡子老頭收回視線，“瞧著你小子有幾分順眼，我缺個徒弟，如河？”
“晚輩……”薑婉寧想找個借口拒絕，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白胡子老頭不簡單，這種人要敬而遠之。而且，她誌在鑽研精進醫術，毒術的話，興趣不是很大。
“你要是不願意，我瞧著你那小媳婦也不錯，帶她走也一樣。”白胡子老頭不緊不慢的說，“到時候可別怪我拆散你們小兩口。”
薑婉寧絕對相信，這老頭要是想帶沈遲走，她一點兒阻攔的法子都沒有。
“前輩不嫌棄晚輩資質愚鈍，晚輩自然是樂意至極。”薑婉寧隻能欣喜應下。
識時務者為俊傑，白胡子老頭對薑婉寧的識趣很滿意，“放心，當老頭子的徒弟好處大於壞處。老頭子有年頭沒來京城了，既然你給老頭子當徒弟，那往後的衣食住行就交給你了。徒弟孝敬師父，理所應當吧？來，乖徒弟，喊一聲師父聽聽。”
“拜師是大事，不能這麽草率。”薑婉寧認真道。
“小小年紀，這般古板做什麽？”白胡子老頭瞪眼。
“這跟古板不古板沒關係，一日為師終生為師，理應重視。”薑婉寧覺的這白胡子老頭有可能是一時興起，說不準拖延一下，這事兒就過去了呢？就算不能，她也想跟沈遲說一下，畢竟，身體是他的，他有知情權。
“行吧，行吧，既然你堅持，就交給你操辦了。”白胡子老頭揮揮手，似乎有些不耐煩，細看，薑婉寧又覺得從他臉上能看到滿意。
沈遲拎著蜂窩從林子裏出來，“前輩這東西可真好用，一點兒都沒費勁，就掏到了這麽一大窩蜂蜜。”
白胡子老頭哼道，“那是，不好的東西，老頭子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又吃了一波烤魚，薑婉寧算著烤雞也差不多了，挪開火堆，把烤雞挖了出來，敲開泥殼，雞肉香味兒混著香葉的味道撲鼻而來。
薑婉寧把烤雞上也抹了薄薄一層蜂蜜，在火上轉了一圈兒，遞給白胡子老頭，“前輩請用。”
白胡子老頭滿足的眯了眯眼睛，在山裏待了太長時間，他好久沒吃到這麽美味的東西了。
一隻不算大的烤雞很快被消滅掉了，白胡子老頭打了個飽嗝。他吃東西的時候，薑婉寧已經跟沈遲說了收徒的事兒，沈遲對這事兒不算排斥，“這前輩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他主動要收徒，若是拒絕，他肯定覺的被駁了麵子。有本事的人脾氣都有點兒怪異，他要是真把我弄走了咋辦？再說了，醫毒不分家，做了前輩徒弟，說不準你的醫術會更加精進。”
無法拒絕的時候，那就愉快的接受。
郊遊就此結束，薑婉寧跟沈遲兩個安頓白胡子老頭，原本想安排在城內的，但是白胡子老頭嫌棄城內不夠清淨。沈遲想到自己名下在這附近有個莊子，不算大，但肯定是符合這位前輩的要求的夠清淨。
“換洗衣裳，被褥，好酒，另外，送個好廚子來。”白胡子老頭不客氣的要求。
“好的，前輩，我都記下了，先在就回去幫您準備。”
臨走的時候，薑婉寧囑咐了莊頭幾句，要他們一家好好伺候人。
離開莊子，薑婉寧眉頭輕輕蹙起，“沈遲，你能不能查到這位前輩的身份？”
“我記住模樣了，回去畫下來，讓沈大去查。”沈遲道，“瞧著挺和善的，應該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
“人不可貌相。”薑婉寧平靜道。
“那你還答應了給他當徒弟。”沈遲挑眉。
“我不當，就得你當，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適合給他當徒弟？”薑婉寧翻了個白眼。
“你你你，當然是你。回頭等沈大的結果，真要不是個好的，咱們求助舅舅，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沈遲拍著胸膛道。
兩人把白胡子老頭要求的東西跟人都準備好之後，薑婉寧得到了一本看起來髒兮兮的很破舊的書。
“回去背熟了來找我，對了，銀子也留點兒。”白胡子老頭理直氣壯。
薑婉寧心裏冒出個想法來，這老頭子該不會是給自己找養老的地方跟養老的人吧？
回府之後，沈遲很快就畫出了白胡子老頭的畫像，沈大看過之後，表示沒見過。
“你看看能不能查到，目前隻知道善毒。”薑婉寧道。
沈大拿了畫像退了出去，薑婉寧朝沈遲伸手，“拿來。”
“什麽？”
“熏個蜂窩，不可能用完那一截，我看能不能判斷出都是什麽藥物。再一個，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的來曆，你心就這麽大？不怕東西有毒？”薑婉寧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