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我是撿來的吧
“是這臭小子欺負你了？”談氏一邊兒問一邊兒瞅了眼薑婉寧，意思很明顯，小子，要是惹了你媳婦，就趕緊賠不是。
“娘，沒有的事兒，薑……夫君待我很好。”沈遲差點兒說禿嚕嘴，“娘，是很重要的，隻能您一個人聽的事兒。”
一大早這麽神秘兮兮的，談氏揮揮手，王嬤嬤的等人一一退了出去。
“娘，您先聞聞這個。”薑婉寧拿了提神醒腦的藥油在談氏鼻子底下晃了晃，覺的不夠，還在談氏的太陽穴上各擦了點兒。
一股子清涼感直衝頭頂，談氏瞬間覺得自己精神的不得了。
“說什麽大事兒還要我先用藥油？這是怕我接受能力不夠，厥過去？放心，老娘又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有什麽你們隻管說吧。”談氏豪邁道。
“娘，您可千萬要穩住啊。”沈遲不放心的叮囑。
談氏就覺得有點兒奇怪，兒媳婦說話口氣怎麽跟往常不一樣了？聽著怎麽跟臭小子說話一個腔調？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好的兒媳婦都被帶累壞了。
薑婉寧站到談氏身側，方便要是有什麽變故，她能第一時間急救。
“那我就說了啊。”沈遲緊張的吞了口唾沫，“我說了啊！”
“阿寧，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你別這樣說話，你這樣，我總覺得是阿遲這個臭小子在說話。”談氏和顏悅色的道，“甭管有什麽事兒，娘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沈遲深吸一口氣，“娘，不是你覺得，是就是。”
談氏有些懵，什麽是就是？她怎麽沒聽明白什麽意思呢？
迎著談氏疑惑的目光，沈遲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娘，我不是薑婉寧，我是你兒子沈遲。”
談氏的目光緩緩轉到一旁站著的薑婉寧身上，“阿遲，阿寧這是受了什麽刺激？昨兒個還好好的，怎麽過了一宿就成這樣了？你做什麽了？”
“娘，我不是沈遲，我是您的兒媳婦薑婉寧。”薑婉寧雙手扶住談氏的肩膀，清晰又緩慢的說。
瘋了，都瘋了。
兒媳婦說自己不是兒媳婦，是兒子。
兒子說自己不是兒子，是兒媳婦。
這怎麽可能啊！
談氏活了三十多年，就沒聽說過這麽離奇的事兒。
“一大早你們商議好了拿老娘尋開心？阿寧，你跟娘說，是不是這臭小子逼你的？”談氏拉著沈遲的手，瞪著薑婉寧。
“哎喲我的娘啊，跟你說正事兒呢，你怎麽還不信了？我雖然是訂著你兒媳婦的模樣，可我芯子是你如假包換的兒子啊。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這事兒雖然難以置信了點兒，可它確實發生了，發生了我們就得麵對，不能逃避。”沈遲抽回被談氏握著的手，裙子一撂，左腿一抬，踩在了圓凳上。
熟悉的腔調，熟悉的動作。
談氏用求證的眼神看著薑婉寧，薑婉寧鄭重的點了點頭，“娘，夫君沒有撒謊。”
談氏立馬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怪不得最近她總覺得兒子斯文了不少，也更懂事兒了，敢情懂事兒的不是兒子，是兒媳婦。
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兒子其是是兒媳婦，兒媳婦是那個欠揍的兒子。
談氏顫抖著手給自己倒了盞茶，大口大口的喝了，激動的心才慢慢的開始平複，“阿寧，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對著兒子的模樣叫兒媳婦的名字，談氏忍不住嘴角直抽。
薑婉寧慢條斯理的把事情說給談氏聽。
去白雲寺，驚馬，然後出了這麽檔子事兒？
談氏的本意是撮合他們兩個，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結果成了這樣，要是沒有她安排的這一出，也就不會發生這件事兒，所以，這事兒是她促成的？兩人換了之後，關係是緩和了，所以，這是佛祖的意思？
大概，佛祖聽她說的臭小子冷落兒媳婦，然後，就讓兒子感受下當女人的感覺？
談氏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
這麽解釋，倒是沒有那麽難理解了。
談氏看一眼頂著兒媳婦模樣的兒子，再看一眼成了兒子的兒媳婦。
這回，她拉住了薑婉寧的手，“阿寧啊，讓娘說你什麽好？佛祖這是幫你出氣呢，讓臭小子嚐嚐被冷落的滋味兒！你怎麽這麽沒出息？還對他這麽好？他之前怎麽對你，你就怎麽對他，也好叫他知道知道個中滋味兒。”
沈遲：我是親生的嗎？啊？我是撿來的吧？
薑婉寧甚是感動，“娘，夫君也沒有冷落我，之前我們之間有誤會，誤會說開了之後就好了。”
沈遲感激的看著薑婉寧，關鍵時候，還挺靠譜。
“你不能這麽好性子，他做的那混蛋事兒，不管因為什麽，都不能輕易原諒。這也就是遇上你這麽個好性子的人，才沒出事兒。這要換了別人，別說三個月了，就一個月也能鬧得天翻地覆。若是那想不開的，命說不準都能搭進去的。”談氏語重心長的說，“你得叫他知道後果，以後他才能不犯。”
薑婉寧不住點頭，婆婆說的很有道理啊。
沈遲額角直跳，“娘，我是你生的嗎？我都這麽慘了，你還教唆薑婉寧不好好對我。自打發生這事兒之後，你知道我過的什麽日子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都快發黴長毛了。”
“你少出去了嗎？嗯？阿寧三天兩頭帶你出去。阿寧去衙門之後，你還想出女扮男裝的的法子跟著，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哪兒少出去了？反倒是阿寧，一天天的伺候你。”談氏嫌棄的說，“阿寧，以後可勁兒使喚這小子，不會的就叫他學，甭慣著他。”
本來很緊張的事兒，叫談氏這麽一說，也就那樣了，好像還很好玩兒。
“這件事兒，關起門來，可以回歸給自的身份。出去了還跟以前一樣，可不能叫人察覺什麽不對。這事兒娘能接受了不代表旁人能接受，萬一鬧出什麽意外來，娘可保不住你們。”談氏嚴肅的叮囑，“這事兒，還有誰知道？”
“舅舅還有沈大。舅舅是我寫信告訴的，沈大是自己發現的。”沈遲說道。
“你舅舅那裏娘不擔心，沈大那裏？”
“娘，你放心，沈大跟舅舅一樣可靠。”
“你爹那裏也好好瞞著，可別一衝動就去說了。”談氏不放心的囑咐。
沈遲點頭，“娘，我有分寸的。”
“阿寧啊，你還把這臭小子弄成男人的模樣吧，就跟上回一樣，我帶著青花去白雲寺。叫他平日裏跟著你去衙門當值，省得遇上什麽事兒你吃不準，受了委屈。”談氏拉著薑婉寧的手溫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