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不是有心算計的
姬蘅自詡見多識廣，可也認不出這蠕動的東西是什麽——黑乎乎的，像是蟲子，可仔細一看，就是那麽一團。
“屬下剛才差點兒回不來，就是這東西。”薑婉寧道，“有沒有肉芫屬下不知道，但是這東西，不是咱們能對抗的了的。”
薑婉寧這不是危言聳聽，他們這些人如果真的被息壤困住，是逃不開的。小金說了息壤的特性，碰觸到活物，會群起攻之，不斷的把活物包裹住，直到沒有生息。
姬蘅沉思，有確切消息，肉芫就在這古墓裏。可他們如今傷亡慘重，若是遇到那古怪東西，人就都交待在這兒了。
“你能找到除去的路？”姬蘅問。
“剛才躲避那奇怪東西的時候，誤打誤撞。”薑婉寧道。
“先退出去再作打算。”姬蘅果斷道。
有小金指路，出去的時候比進來的時候順利多了。至少，沒有像進來那般有傷亡。
原地修整的時候，姬蘅叫了薑婉寧單獨說話。
“你可在書中見過那古怪東西的記載？”姬蘅問薑婉寧，“你與我說說，當時的詳細情形。”
薑婉寧遂把早就想好的話說給姬蘅聽。
姬蘅聽的眉頭皺在一塊兒，著實古怪。可這也不是道聽途說，這是親眼所見。要是沒見到那蠕動的東西，姬蘅可能還會懷疑，這是不是編造出來的。可親眼見了這東西，又被這東西包裹住了指頭，姬蘅對薑婉寧說的這東西吞噬人的說法深信不疑。
鴿子蛋大小一團都有攻擊力，更何況一間石室那麽大？
“消息有誤。”姬蘅看著薑婉寧說，“辦差不利，少不了責罰。”
“皮肉之苦，受就受吧，總好過丟了性命。”薑婉寧平靜道。
“廢王那邊兒，有進展？”姬蘅問薑婉寧。
“陛下跟大人多年沒有進展，我這邊兒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進展？想必，陛下心中也知道這件事兒。”薑婉寧從容不迫，“皮肉之苦，扛得住。”
“若是要你們的命呢？”姬蘅問。
“大人會袖手旁觀嗎？”薑婉寧反問。
姬蘅沉默，半晌才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屬下不愚忠，更不會拿著家人的性命去成全所為的忠君。大人其實心裏比誰都明白，不管是談家還是廢王，都是清白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心中不磊落，是以，總覺得周圍人對他不夠忠心，總覺得有人圖謀他的皇位。”薑婉寧神色平靜的說。
姬蘅沉下臉，“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嗎？”
“所以，如果陛下不仁，那就不能期望屬下忠義。”薑婉寧語氣有些嘲諷。
不仁對不義，這才是對等的關係。
姬蘅麵色變了變，最終沒說什麽。
一行人修整過後，回了隴西城。姬蘅往京中傳信，等待嘉和帝的下一步指示。薑婉寧則是去尋李書嫻父親，那古墓地處隴西，要說了解古墓的人，肯定是隴西本地人最了解。李家是隴西最有名望的氏族，他們知道的的消息肯定多。
見著李父，薑婉寧開門見山，李父也痛快，叫人搬了許多關於古墓記載的書籍。
薑婉寧看過之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李大人，您知道，我要看的並不是這些。”薑婉寧道。
李父有些為難。
“指揮使已經往京中傳信了。”薑婉寧道。
“古墓吃人。”李父壓低聲音道，“十多年前，有幾十號人進了古墓。一個都沒出來，後來進去找的人，也沒出來。為了不引起恐慌，封鎖了消息，隻說那山裏有吃人的餓狼猛虎。”
那應該就是被息壤困死在裏麵了。
“那些人進去做什麽？”薑婉寧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李父道。
薑婉寧神色平靜的看著李父，李父被看的心裏發毛。
“沈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李父佯裝鎮定。
“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古墓，隴西是李家的地盤，李大人跟我說不知道，是覺得我人年輕好糊弄？”薑婉寧慢條斯理的，“我家夫人與郡王妃交好，我以為，我與李大人也是一樣的關係。”
二三十號人沒了，消息瞞得死死的。
隻能說明，進去的人是有組織的。至於組織，跟李家還有幾大氏族脫不開關係。
李父沉默了下，“進去的人都是我李家培養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李家忠心耿耿。一個出來的沒有！所以，不用進去，都能想到裏麵有多凶險。”
“所以，李家叫人進去是做什麽？”薑婉寧問。
“為了阿嫻。”李父道，“有個遊方道士說，山裏有讓阿嫻病愈的靈藥，指的位置就是那古墓。”
“那遊方道士如今身在何處？”薑婉寧問。
李父搖頭，“原本我並不信的，可後來，遊方道士的失蹤讓我覺的這件事兒或許是真的。他從李府消失了，在沒有任何人見過他離開，他居住的廂房從裏麵上了門閂的情況下，人不知去向。說不得是神仙可憐我們，特意來指點我們的。隻可惜，阿嫻沒福氣。”
“所以，李大人知道古墓凶險，卻沒有任何提醒。”薑婉寧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父。
李父歎氣，“這麽多年，我這心中依舊是存了僥幸的。我們府上養的人肯定比不過錦衣衛，他們沒能尋到靈藥，不代表錦衣衛也沒尋到。若是尋到了，阿嫻也能從此擺脫病痛。而且，你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來的，就算有危險，你們也不會不進的。”
“所以，李大人的意思是，就算我知道進去會送命，也會義無反顧的進去對嗎？”薑婉寧斜睨了李父一眼。
李父尷尬的笑，“沈大人……”
薑婉寧打斷他的話，“李大人不要想當然了，我且告訴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父眼神閃爍。
“裏麵有沒有靈藥我不知道，裏麵有吃人的東西我卻是知道的。錦衣衛的人，也沒能全身而退。”薑婉寧緩緩道，“我差點兒交待在裏麵，也是命大，才逃了出來。”
李父有些愧疚，“沈大人，我不是有心算計的。”
水逆。
出院之後，一直不好，又嚴重了。
去了上一級三甲醫院，說孩子已經打了多天點滴，手上沒地方打了。給帶了藥，讓觀察三天。這會兒又發燒了。我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