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人之常情
貼到第五層的時候，已經不需要人按著紅袖了。
紅袖還在掙紮，隻是掙紮的力度已經很小了。
第七層的時候，紅袖一動不動了。
整個過程怎麽形容呢？紅袖就像一條被拋到岸上的魚，從劇烈蹦躂到肚皮朝上。
徹底沒了氣息。
死了。
晉臨淵咧嘴笑，“謝芸芸，看到了嗎？這就是不聽話的人的下場。你不是說她跟你姐妹情深嗎？怎麽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如何？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眼睜睜的看著錢元寶也死在你麵前的。”
謝芸芸收起心中的不適，“晉臨淵你真可笑。”
謝芸芸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諷刺的，神情是不屑的。
這讓晉臨淵十分暴躁，“我可笑？我不可笑，可笑的是你！謝芸芸，你不喜歡我，卻還要日日麵對我，受我的折磨。”
“至少我知道被喜歡是什麽滋味兒，晉臨淵，你不知道吧？”謝芸芸憐憫的看著他，“你那個渺渺姨娘，她是真心喜歡你嗎？不不不，她是沒有辦法反抗你。還有紅袖，你覺的，她是喜歡你的嗎？告訴你，她委身與你，不過是想要過的好一點兒。對了，剛才我騙了你，紅袖沒有背叛你，我說的那些，都是挑撥，沒想到晉臨淵你居然就信了。”
“所以，你問我她死在我麵前，我是什麽感覺，我告訴你，是很暢快的感覺。她背叛了我，又惡毒的想要害我。我恨不得她去死，又怎麽會為了她難過？”
晉臨淵抬手去打謝芸芸，別看謝芸芸現在很豐腴，可身手還是很敏捷的，輕輕巧巧的就躲過去了。
“晉臨淵，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腿好好的時候，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謝芸芸諷刺道。
晉臨淵氣急，命令兩個小廝製住謝芸芸。他不能像弄死紅袖一樣弄死，但是叫她吃點兒苦頭還是可以的。
謝芸芸不慌不忙，晉臨淵身邊的高手這會兒都在京兆府呢，府裏這些都是普通的小廝，能製住紅袖，可製不住她。
軟鞭子一甩一卷，兩個小廝就被放倒在地。
謝芸芸沒有收起鞭子，而是拎著鞭子一步一步走到晉臨淵麵前，“還要動手嗎？我不介意你跟他們一樣狼狽！”
晉臨淵看看兩個哀嚎的小廝，到底沒敢硬氣的跟謝芸芸對上。
看著狼狽離去的晉臨淵，謝芸芸聳聳肩，真是個慫蛋。
那兩個小廝見晉臨淵走了，忙掙紮著爬起來準備離開。
“慢著，你們把她帶走。”謝芸芸指著死了的紅袖道，“雖然是晉臨淵吩咐你們的，可動手的是你們，我聽說，這種懷著怨氣死了的人，通常都會化成厲鬼。你們把人好好安葬了，說不準能化解她的怨氣，就算化解不了，或許她看在你們掩埋她的份上，隻去找晉臨淵報仇呢？”
兩個小廝猶豫了下，彎腰去抬紅袖。
謝芸芸扔了一錠銀子在地上，“給她買一口棺材。”
不用自己掏錢安葬，這一錠銀子還能有剩餘，兩個小廝動作更快了幾分。
晉臨淵出了謝芸芸的院子，直奔渺渺那兒，他要去問問渺渺，是不是跟謝芸芸說的那樣，迫不得已才跟了他，而非真的喜歡他。
——
薑婉寧跟沈遲到了謝家，門房去傳話，等了有一刻鍾的功夫，才有人出來領路。
因為之前的種種，也因為他們跟錢元寶交好，謝老夫人對他們的態度很微妙。
“你們來可是有什麽事兒？”謝老夫人見著人，開門見山的問。
沈遲福了福身子，也沒廢話，直接給她說了謝芸芸如今的處境。
謝老夫人本能的不相信，就算晉臨淵不喜歡芸芸，也不至於作出這樣的事兒來，若是做了，想必也是因為那錢元寶賊心不死，連累了芸芸。
謝老夫人沉下臉，“沈遲，你錢元寶是你朋友，你就不能好好勸勸他？芸芸不是他能肖想的，他若真得喜歡芸芸，就應該多為她考慮，而非糾纏不清。”
薑婉寧拱手，“謝芸芸嫁人之後，元寶從未作出糾纏之事，還請謝老夫人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兒，別想當然。至於我們今天為何來這兒，自然是受了謝芸芸所托，若非如此，您以為我們會來？您若是不相信她如今的處境，那就自個兒去晉國公府走一趟。話已經帶到，告辭。”
說完，不等謝老夫人反應，薑婉寧就拉著沈遲往外走。
謝老夫人這種人自以為高人一等，覺得什麽都是別人的錯。要說謝芸芸如今這處境，不怪別人，都是她一力促成的。
沈遲歎氣，“謝芸芸這輩子算是毀了，看謝老夫人這樣，定不能為她做主。”
“個人有個命，我們便是同情，也無能為力。”薑婉寧很冷靜。
謝芸芸是謝家女，晉家婦。
就算離開晉家，回了謝家，她的以後也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謝老夫人猶豫了一番，打發了自己身邊的嬤嬤去晉國公府走一趟，探探虛實。
一個時辰之後，那嬤嬤回來了，壓根就沒見著謝芸芸。
“那芸芸身邊的人呢？”謝老夫人問。
“說是紅袖爬姑爺的床，丟了性命，小姐身邊其餘的伺候的人都被關起來學規矩了。姑爺也因為這次的事兒被氣病了，小姐衣不解帶的伺候著姑爺呢。”嬤嬤如是道。
“嬤嬤你覺得這事兒的真實性有幾分？”謝老夫人問。
“以前沒看出來紅袖那丫頭是個不安分的，但人不可貌相，許是去了晉國公府，被晉國公府的繁華迷了眼睛。”嬤嬤想了想道。
“芸芸這丫頭的性子就不是個會約束下人的，當主子的對下人不能隻恩不威，出了紅袖這事兒，也算是給她提了醒兒。”謝老夫人道。
“可就算小姐伺候姑爺，也不至於連見老奴一麵的時間都沒有吧？老夫人，您也有些日子沒見著小姐了，您想念小姐，上門探望一下誰也不能說什麽。”嬤嬤說道。
“你說的對，那咱們就去一趟晉國公府吧。”謝老夫人道。
信不信沈遲跟薑婉寧的話另說，她想念孫女，去看一眼，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