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寧願做個毒婦
薑婉寧不慌不忙,薑婉容見過的簪花小楷是原身寫的。下筆習慣什麽的,都是原身。如今雖然她跟原身的靈魂合二為一了(圓空說的),可實際上,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她還是上輩子的她!
陳貴妃安排人擺好了書案。
薑婉寧不緊不慢的坐在書案跟前,提筆寫字。
薑婉容站在一旁,看著薑婉寧從容不迫的寫字,臉色逐漸變得不安,薑婉寧寫的簪花小楷跟那些書信上的完全不一樣。
“你定是為了掩飾,所以故意改變寫法。”薑婉容一副洞悉了薑婉寧想法的模樣。
薑婉寧放下毛筆,嘴角噙著笑容看著薑婉容,“是不是,由不得你說什麽,貴妃娘娘找個書法大家鑒定一翻就是了。寫字的習慣都是從小養成的,可不是隨便想改就能改了的。”
陳貴妃叫人呈了薑婉寧的字上前,她雖然不是書法大家,但是她祖父是書法大家,她從小跟著耳濡目染的,在書法方麵有很深的造詣。辨別字跡這一點,難不住她。
形不似,神更是南轅北轍。
陳貴妃可以肯定,書信的字不是薑婉寧的字。
若非要說是,那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了。
“字跡確實不同。”陳貴妃暗暗看了薑婉容一眼,麵無表情的說。
自己不一樣,那就不能把書信按在薑婉寧身上。那些互訴衷腸的話,自然也跟她沒有關係。那個叫春生的小太監跟薑婉寧兩個,大約沒什麽關係吧。
可出來這麽多人指證,甚至連薑婉寧的妹妹都出來作證。
細思極恐。
“你們汙蔑大臣內眷,罪不可恕。來人,把人拖下去,杖責八十。”陳貴妃吩咐內侍,“至於景郡王側妃,沈夫人,她是你的妹妹,本宮倒是不好越過沈夫人你去。”
“臣婦素來是個公正的人,貴妃娘娘不用考慮太多,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薑婉寧笑眯眯的說。
薑婉容剛才那一通話,妥妥的誣蔑人。
小宮女跟小太監杖責八十,薑婉容難不成因為是景郡王側妃就能躲過去?要是沒人知道,躲過去就躲過去了。她她是在眾人麵前指責的,如何躲的過去?
陳貴妃說她不好越過薑婉寧,意思就是告訴薑婉寧,不追究薑婉容。偏偏薑婉寧一副無法領會貴妃娘娘好意的模樣,逼著陳貴妃處置。
罷了,行刑的人都是手上有數的人,她暗中叫人交待一下就是了。
不打出暗傷,但是,丟人是不可避免的了。
“來人,請景郡王側妃下去。”陳貴妃無奈開口,“沈夫人還真是大義滅親。”
“娘娘過獎,臣婦擔不得大義滅親這四個字,最多,就是恩怨分明。”薑婉寧從容回話。
有恩她不會忘記,有怨她也不聖母。
陳貴妃心中鬱結,麵上卻還強挺著笑意,別提有多憋屈了。
“小金,挨板子可不能隻有動靜。”薑婉寧心裏跟小金溝通。
“放心吧。”
行刑就在大殿外頭,哀嚎聲一聲比一聲高,淒慘的很。
陳貴妃直皺眉,這三人演戲演的太過了。行刑的人都得過交待了,雷聲大雨點小。
“娘娘,娘娘,人昏死過去了。”有人進殿回話,“景郡王側妃身下流了一灘血,疑似,疑似小產了。”
陳貴妃蹭的站了起來,李書嫻也急忙站起來,“請娘娘給側妃請太醫診治。”
她如今還是景郡王妃,這該做的模樣還是得做。
陳貴妃鎮定的吩咐人去請太醫,好端端的一個宴席鬧哄哄的,讓人心煩意亂。
太醫來的很快,薑婉容的確是小產了。
而且因為板子打的太厲害,傷的太嚴重,即便太醫說的很隱晦,眾人還是聽明白了,這是傷了身子,以後怕是不容易有孕了。
疼的死去活來的薑婉容聽了這話之後,徹底暈死過去。
陳貴妃覺的腦仁生疼,這薑婉容有孕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薑婉容若是醒著,大概會覺得很冤枉,不是她不說,而是她並不知道啊。
“趕緊把景郡王側妃抬下去歇著啊!”陳貴妃喝道。
李書嫻怒視著陳貴妃,“貴妃娘娘,這件事兒我們景郡王府不會罷休的。”
眾人皆知景郡王府子嗣不豐,景郡王妃身子弱,沒能有身孕。如今景郡王府是唯一的子嗣還是這郡王側妃所出,隻不過因為早產,身子極弱。如今,側妃又有了身子,卻因為陳貴妃下令杖責打沒了。
擱誰家也扛不住啊。
“景郡王,本宮也是秉公處理,出了這樣的意外,本宮心裏也很過意不去,可你不能把這事兒算在本宮頭上。”陳貴妃微微皺起眉頭。
“所以,貴妃娘娘的意思是,這是我們王府側妃自作自受的?”李書嫻冷聲詰問。
“誰知道你們郡王府側妃會汙蔑自己的姐姐?剛才本宮也暗示過沈夫人了,本宮可以不追究的。是沈夫人非要追究的,是以……”陳貴妃無奈道。
沈遲那邊兒不好拉攏,所以,陳貴妃從最開始就沒有拉攏薑婉寧的意思。今天請了人來,不過是給晉國公府出氣。結果一番算計,半點兒都沒讓人傷筋動骨,反倒是景郡王府損失慘重!
景郡王府平日裏可是跟他們陳家交好的!
“貴妃娘娘可不能把責任推到臣婦身上,追究起來,臣婦今天才是受害者。若不是臣婦鎮定,沒有自亂陣腳,說不得者莫須有的罪名就已經扣到臣婦的頭上了!”薑婉寧如今才作出了一副惶恐模樣,“臣婦還請貴妃娘娘明察秋毫,為臣婦討個公道。他們為何要這般汙蔑臣婦?!”
薑婉寧的不依不饒,更叫陳貴妃心煩意亂。
“難不成令妹失去一個孩子還不能揭過去這件事兒嗎?”陳貴妃沉下臉。
“景郡王側妃的孩子不是臣婦弄沒的,且臣婦也沒有求著她往臣婦身上潑髒水。”薑婉寧從容不迫的說道。
“沈夫人,女人家還是要善良一些。”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善良要被人欺負,臣婦寧願做個毒婦。”薑婉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