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死了
“那沈夫人說吧,還要本宮怎麽處理?”陳貴妃冷冷詢問。
“貴妃娘娘協理六宮,最是公正不過,自然是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景郡王側妃是如何與小宮女還有小太監串通的?亦或者,這其中,還有別的人的手筆?畢竟,這兒可是皇宮大內。”薑婉寧冷靜的分析,“趁著貴妃娘娘的辦宮宴,對臣婦出手,若是臣婦出點兒岔子,被冤枉了,日後我家夫君為臣婦討了公道,娘娘豈不是成了幫凶?可見,這幕後之人心思狠毒,連娘娘都算計上了。”
“貴妃娘娘,臣婦覺的沈夫人說的對。這幕後之人不光算計沈夫人,還連我們景郡王府也一塊兒算計上了。我們景郡王府失了一個子嗣,這賬,定是要好好算算的。”李書嫻附和薑婉寧的話。
什麽幕後之人,她就算幕後之人好不好?不光是她,還有那薑婉容,這件事兒她出力更多。可這些,不能說出來,若是說出來,她損失才大呢。
陳貴妃給身邊的大宮女使了個眼色,大宮女悄悄退了出去,不多會兒就有人進來回話,說小宮女跟小太監受不住,人去了。
“沈夫人你看……”陳貴妃很為難,“本宮原想著從他們嘴裏問點兒什麽出來,可……”
“還有薑婉容。”薑婉寧淡定道。
“令妹如今失了孩子,太醫正在救治,不是問話的時機,不若等一等?”陳貴妃問。
薑婉寧若是不同意,那就太沒人性了。
是以,她點了點頭,“那就聽貴妃娘娘的。“
薑婉寧有預感,薑婉容大概率救治不回來了。
三個指責的人都掛掉,這件事兒才能死無對證。
果不其然,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太醫一臉惋惜的來跟陳貴妃複命,“稟娘娘,景郡王側妃失血過多,去了。”
“小產怎麽會失血過多?”陳貴妃責問。
“側妃上一胎早產傷了身子,沒有調養好就又坐胎。瞧著沒什麽事兒,實際上身體虧空厲害。”太醫回話。
身子太弱,所以才會失血過多,才會死。
薑婉寧自己就精通醫術,哪裏不知道這其中有貓膩?隻是,這是在皇宮,在陳貴妃的地盤,陳貴妃要按下這件事兒,她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她按下,別的什麽都做不了。
她身負小金,想要陳貴妃說真話,容易。
可陳貴妃是嘉和帝的寵妃,並非她叫人說了真話就能得個公正。
這種皇權社會,公正從來都不是那麽公正的。
“是本宮不好,若不是本宮舉行這宮宴,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兒了。景郡王妃,本宮稍後會派人去郡王府解釋這件事兒的,對於郡王側妃的事兒,本宮十分悲傷。”陳貴妃麵容戚戚的開口。
薑婉容是死是活,李書嫻不關心。
是以她福了福身子,算是接受了陳貴妃的話。
“沈夫人,讓你受了這一遭,本宮心裏也十分過意不去。”陳貴妃又轉頭看著薑婉寧,“希望沈夫人莫要因此與本宮生了罅隙。”
薑婉寧道不敢,陳貴妃又與其他夫人說了幾句歉意的話,由宮人扶著離開了。
來赴宴的人也在宮人的引領下出宮。
因李書嫻要看顧著把薑婉容弄回去,遂沒有與薑婉寧一起離開。
薑婉寧帶著秋實才出了大殿就碰到了候著的秋華。薑婉寧帶著秋實跟著秋華到了永華宮。
皇後顯然已經知道宮宴上發生的事兒了,她一臉擔憂,“婉寧,你可還好?”
薑婉寧給皇後行禮,“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婦沒事兒,您知道的,臣婦從來就不是吃虧的主兒。”
“陳嫣素來手段極多,本宮在她手裏吃過不少虧,陛下又十分寵愛她……”皇後語氣十分無奈,“本宮不相信這件事兒跟她無關。”
“小宮女跟小太監還有薑婉容人都沒了,所以,就算有關,也變成無關了。”薑婉寧道,“陳貴妃知道臣婦與皇後娘娘走的近還特意邀請了臣婦,臣婦心中清楚她打的什麽注意。一是給皇後娘娘添堵,您若是多疑的性子,自此以後,免不了要懷疑臣婦。二是晉國公府,陳貴妃要拉攏晉國公府,臣婦與夫君現如今可是晉國公府的眼中釘肉中刺。至於我那妹妹——”
薑婉寧搖了搖頭,“素來與我不對付。我原以為那些嫉恨跟不滿微不足道,卻沒想到,她想要我的命。”
“是她自作自受,你莫要因為這事兒傷感。”皇後道。
“臣婦省得。”薑婉寧語氣平靜。
“到底是你妹妹,又跟你扯上了關係,你娘家那裏……”
“皇後娘娘不用為臣婦掛心,臣婦能應付得來。”薑婉寧道。
“如果應付不過來,叫秋實給本宮傳信,本宮不會坐視不理的。”皇後道。
“臣婦多謝皇後娘娘垂愛。”薑婉寧道謝。
皇後又與薑婉寧說了女子書院的事兒,之後,才吩咐人送她跟秋實出宮。
這回進宮算的上是驚心動魄了,薑婉寧雖然全程表現的十分鎮定,可難免心累。上了自家馬車之後,這才靠著軟墊鬆了口氣。皇後說的對,薑婉容死了,薑家那邊兒怕是不會安安靜靜。
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鬧騰呢。
秋實默默坐在一旁,經此一事,她心中對薑婉寧愈加佩服了。今天那種情況,她能臨危不亂,見招拆招,跟素日裏判若兩人。這樣的人,她若是有什麽小心思,必定討不到好。
這一刻,秋實更加堅定自己的心思,隻安心幫著薑婉寧打理沈宅,安分守己,絕對不逾越半分。
回府之後,薑婉寧去談氏處接小桃子,順便跟談氏幾句話說了宮宴上發生的事兒。
薑婉寧的過往,談氏了解的十分清楚,對於那舊相識的事兒,嗤之以鼻。
“堂堂貴妃竟然使這般下作的手段!”談氏氣道,“她跟中宮鬥法就鬥法,自個兒使真本事就是了。真真是叫人看不上!還有那晉國公府,那晉臨淵明明是自己作的,憑什麽把賬算在你跟阿遲頭上?這是打量著咱們好欺負呢!”